修士只要进入妖族地界,修为会立刻减半,换而言之就算是叶云时去了,顶多还能有元婴的品阶。
不然妖族何至于猖狂到今日,仙门一拥而上早就铲平了。
江逾白揉着额头觉得天都要塌下来,看来自己这段日子是过得太顺遂了,老天都看不下去要给他添点堵。
“不用想了,言千默就在妖界。”叶云时面色凝重道。
江逾白真的很想死,这次是真的。
他开始在原地转圈,“我得想一个万全的办法。”
“现在不止是要想办法还得压住言千默,不能让他闹得人尽皆知。”叶云时说道,“光明堂堂主是不会宣扬出去的,咱们宗门更是得装作无事发生,这样才能保住段行舟目前的安全。”
“那就要看你的能耐了,玉牌被拿走言千默估计马上就到。”江逾白生无可恋道。
叶云时听到这个立刻拔腿就走,“我先回去等消息,有用得上我的就烧纸。”
他可不想和言千默对上,还是失去理智的言千默,宁可和聪明人耍心眼,也不和莽夫讲道理。
可惜他反应不够快,还不等脚迈过门槛就看到言千默横冲直撞地来了,
他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每个头发丝都支棱出来表达本主的暴躁,还不等走到跟前就喊起来,“掌门,我徒弟是不是出事了!”
是一个疑问句,但没有丝毫疑问的语气。
江逾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要是他真犯驴跑出去,自己这老胳膊老腿估计按不住啊。
“你先不要着急,听我慢慢和你说,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棘手,我们得……”
“我只想知道我徒弟怎么了。”言千默气的有些口不择言,“你不要总是拿废话来搪塞我。”
这可是他最乖巧的徒弟,从来都不会惹他生气,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上吊的心都有。
江逾白生怕他一激动把掌门寝殿给拆了,顺毛摸道,“我把云时这叫来就是要商量对策,总要有个 具体计划才能把人给带回来吧。”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还让陆天生悄悄拿走行舟的玉牌,难不成是觉得我会坏事?”言千默更加激动。
“当然不是。”江逾白语气更加轻柔,“我知道你弟子多平时很忙,如果玉牌能够感知到行舟的方位,直接把人带回来免得你心急。”
这话假的不能再假,他就是担心言千默会坏事,事关宝贝弟子哪个师父都不可能冷静,更何况这人还是个一急就犯浑的主。
言千默不听这些,“我知道你们是怕我一时冲动会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我以前是不懂事总是不考虑后果,但我现在掌管西北峰收徒无数稳重不少,你们不能还翻老黄历啊。”
江逾白也知道瞒不了多久,给了叶云时一个眼神,然后拿出光明堂的信道,“你看看吧。”
叶云时立刻侧身站在门口的方向,手中灵力涌动随时都能出手。
事实证明岁月并不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言千默看完之后把信一扔就要往外跑,还好叶云时早有准备直接把人给拦住,为了防止他出招干脆用灵力捆起来。
托猪猪侠的福,叶云时现在绑猪手法十分熟练,三下五除二言千默就成了一个大粽子,别说是跑出去动一下都困难。
江逾白瞪大眼睛,刚才不是还说比年轻的时候稳重,稳重在哪?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师兄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话,我说以后再也不来你这要灵石你信吗?”叶云时一边按住言千默一边说道。
绝对不能信,江逾白在这件事上吃过太多次亏,自己这个师弟那真是说话和放出某种气体没区别。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他一边挣扎一边大喊着。
陆天生都没想到叶长老出手如此果断,连劝解的话都没打算说,利落地把人给绑起来。
叶云时低头整理自己的袖子,他虽然嘴炮一级棒,但对于听不进去的人费口舌那纯属脑子不好。
江逾白还在苦口婆心,“我都和你说了,我们都在为这件事想办法,你现在就算是跑出去又能怎么样,是知道行舟在哪还是隔空把人找回来?”
“那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起码可以去寻访他去过的地方,说不定有什么蛛丝马迹。”言千默停止挣扎道。
这也的确是个办法,可要真如星晚推测的那样,段行舟现在人在妖界,那宗门这边是最不能乱的。
叶云时找了个椅子搬过去,坐在言千默面前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心急如焚,也不会说什么劝你从长计议的话,这事就不可能拖下去,但你是绝对不能参与进去的。”
“为什么?”言千默不理解,“我是行舟的师父,理当去救他。”
“光明堂在人间找不到他的踪迹,刚才动用宗门玉牌更是一无所获,刚才云时用了探血去找,你觉得会是在哪里?”
看着江逾白那一脸死气的样子,言千默有了不好的预感,“难不成是在妖界?”
“探血的确是停在妖界。”星晚走过去蹲下道,“所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衔山丢了弟子。”
言千默脾气急但绝对不是没脑子,否则也不会成为执掌一峰的长老,他负责宗门的对外来往,自然听明白这其中关系利害。
“我知道了,你们先放开我吧。”他叹了口气道。
叶云时确定他不是装的,才施法把灵力撤下去,不过人还是站在门口,免得他再暴起拦不住。
言千默现在已经没有那个打算了,在星晚和陆天生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颓唐地不像话,就差没有在脑门上贴一个我现在非常想死的字条。
“那你们说说之后要怎么做。”他抬眼看着前方。
“段师兄人在妖界,那我们就去妖界把人给救回来。”
叶云时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说,被吓到的只有江逾白 ,“你要去妖族?”
“没错。”星晚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提出一个多么惊世骇俗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