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晚正在小世界里上蹿下跳，谁能告诉她这群穿得奇奇怪怪还走路慢半拍的东西是什么，明明还算是有个人样子，看起来比骷髅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今天真应该穿红衣服，这是什么超级马里奥生活。”她左躲右闪累得不行。
说实话按照游戏规则应该是出手灭掉他们，可星晚就是不想随了林鱼书的意，懒懒散散挥几下就算是完，看得人是真生气啊。
看着眼前这些被抽干了的存在，她实在是没办法相信是活人，不免开始怀疑林鱼书是不是框自己的。
她消极怠工想着师父什么时候能打进来，没想到一转头真的看到了师父，手执长剑飘然落地，的确是他最喜欢的biking样子。
星晚拿不准这到底是幻象还是真人，站在原地没有移动。
叶云时没有去管她，径直走向那些浑浑噩噩的皮包骨，几乎是一剑就解决掉所有人，然后继续向前。
星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能是赶紧跟上。
只见叶云时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竟然直接去了人间，没有任何犹豫地对着凡人出手。
他们连求饶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夺走生命，几乎眨眼间一座城池就此消亡。
星晚第一次直面炼虚修士的力量，想到林鱼书所说的那些话，她也没办法判断死去的是幻象还是活人。
更可怕的是她在眼前人身上感受到师父的气息，那是从儿时就相伴身侧的灵力，绝对不会认错。
“师父。”她上前呼唤着对方。
叶云时转头看向她，“徒弟，我们改变不了云衔山的结局，不如让他们都终结在水深火热之前，也算是件好事。”
不，师父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他不是师父！
星晚拔剑相向，“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但用我师父的脸作恶就该死！”
林鱼书没想到，之前自己努力那么久都没能让星晚燃起斗志，现在只是见到叶云时她就有这么大反应，看来是他努力错了方向。
“你仔细看看，我究竟是谁。”
叶云时并没有退缩，反而上前两步抵住了剑尖，要不是星晚下意识后退一步，就真的会洞穿对方。
星晚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精纯的灵力气息，甚至灵魂都是她熟悉的，连一点破绽都没有。
她脑中思绪纷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十分依赖的直觉也在告诉自己这人是师父，她到底要不要相信呢？
林鱼书欠揍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并不是你师父本人，但你刚才应该也感受到叶云时的灵魂游丝，我把这一缕游丝留下来做成了个分身，换而言之这个分身做了什么和本人做没什么区别，当然如果受伤那叶云时也会真的受伤。”
“这里的活人有很多，你到底是选他们还是选你师父呢？”
什么狗屁前辈，别说星晚还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身份，就算真的是云衔山的一代长老，她现在也恨不得直接把人给弄死。
“你根本就是邪魔外道！”星晚对着天怒吼道。
林鱼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都已经死了，自然不必守什么仙门规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话音落下叶云时就开始行动，宛如切瓜砍菜一般取人性命，浑然不顾鲜血溅了满身，墨灰色的衣袍被染得殷红，地狱修罗不过如此。
星晚扑上去抓住剑柄，“师父，你不能这么做，你是云衔山的长老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这是你教过我的。”
叶云时根本就听不进去，微微低头看向她，双眼布满了血丝，“我是给他们一个痛快，不然几十年的折磨更加难熬。”
看着他宛如魔障一般的样子，星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雪一般的明亮师父不会这样，可眼前是师父的分身，真杀了人那也是要遭天谴的。
星晚只能是拼命拦着，不过就算是分身那也是炼虚修士的分身，她一个小小金丹根本拦不住。
或许是分身还保留了些许本体的性格，他并没有对星晚下死手，只是用灵力把人给隔开，然后继续自己的杀人大业。
与那些一看就是假的皮包骨不同，眼前都是有血有肉的存在，星晚没办法从肉眼判断到底有多少是活人，可要是都杀掉那就没什么悬念了。
“你真的会那样选择吗？”
林鱼书略带轻佻的语气在耳边响起，这时候星晚才意识到他是在幸灾乐祸。
星晚的确没有办法抉择，真如林鱼书所言有活人在这里面，那他们不该死在如此荒谬的游戏下，师父也不该承受这份天谴，自己必须要想办法阻止。
可难就难在她没有更好的办法，眼前的分身当然不能和师父的灵力相较，但碾压自己一个金丹还是绰绰有余，除非殊死一搏否则她绝没有可能拦住对方。
在她举棋不定的时候，一把剑从天上降下，林鱼书笑道，“这是我活着时候使用的佩剑，里面还有我当年留下的修为，虽然只能用一次但杀掉这个分身还是够用的。”
“你闭嘴！”星晚怒吼道。
林鱼书语气依旧轻快，“别生气啊，我也是想要帮你一把才这样做。”
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出现在星晚面前，她就算是拼着不活了都要把自己烧成齑粉，这种情况下很难进行理智思考，就看这孩子如何抉择了。
是选苍生还是师父，大义还是私情。
那把剑就飘在星晚面前，她想要装作看不见都不行，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有一个最好的办法，能够解决当前的困境。
反正这只是师傅的分身，就算是受伤会反噬到师父身上，也不会伤到性命，和遭天谴比起来还是有利的。
那些痛苦嚎叫的人更是不该受此灾劫，她作为云衔山的弟子有义务保护他们，这是自己执剑问道时发下的誓言。
斩妖除魔守护苍生，这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
可星晚迟迟做不了决定，十指蜷起死死捏着衣角，直到指尖的痛感让她清醒过来。
她抬眼一脚踹开那把剑，然后以自身为阵眼快速结阵，捏碎三昧珠任由真火燃烧，痛感使得她下定决心，挥手以灵力助燃瞬间烧尽眼前的一切。
那些被杀死的人化为灰烬，就连正在逃跑的也没能幸免，三昧真火燃尽妖邪却不会伤害凡人。
“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