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看出问题了吗?”龚老见云峰似乎有所发现,于是问道。
“您老应该是伤,不是病。”
“不错,很有眼力,医术确实不凡。”龚老赞许一句,跟着道:“能治吗?”
“那要把脉详查。”云峰道:“刚好现在到饭点,龚老,何不吃过再说?”
“也好啊!”
“请!”云峰客气一声,然后引领龚老进入餐厅。
“龚老爷子,您怎么来了?”秦庚最先迎上去道。
随即,卫馨韾他们也纷纷起身拜会……
“都不是外人,坐!坐下说。”
众人落座以后。
云峰大致介绍一下……然后便招呼大家开始用餐。
龚老是秦家供奉,又是从小看着秦庚长大的老人,于情于理,率先敬酒都是必须。
龚老看着秦庚先干为敬,微微点点头,拿起酒杯,浅尝一口,再放下道:“小庚,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了。糊涂啊!”
秦庚当然知道龚老所指,很不好意思地回道:“老爷子,我知道错了!”
“知错要改。”龚老道:“人一生,不可能不犯错,但有些错误,很严重,一旦犯了,未必能挽回。这一次是云小子发现得早,没有能够引起严重后果,算是万幸。”
“是是,老爷子教训的对。”秦庚态度很诚恳。
“嗯,你就先在云小子那好好干着吧,等过个一两年,我再和秦老弟说说,家,总归还是要回的。”
“谢谢老爷子。”秦庚非常高兴,再一次举杯敬酒。
龚老虽然年纪大,又是古武前辈,但一点没有“前辈高人”的架子,不仅很健谈,而且主动说了一些“古武往事”……听得如卫滨等普通人感觉跟做梦一般,完全想象不出那些场景……
“龚老,刚才您提到当年力战东瀛武道高手,致使身中10余刀,那应该是负了很重的伤吧。”
“是啊!”龚老看了一眼问话的云峰,自己喝了一杯酒,接着道:“九死一生,能活下来也是天大运气。”
“那您的伤,当年没有完全治好?所以留下后遗症,是这样吗?”
“你小子可以呀,这也能想到?”
“您老不是说了嘛,当年是为了抢回国宝,独自行动,那肯定就没有办法及时疗伤,留下后遗症就很正常了。”
“确实是这样。”龚老看着云峰,很认真道:“外伤和内伤治疗都不是特别难,关键是经脉受损,因为缺乏药物和特别手段,结果造成带脉不畅,任脉有损;后来我通过修炼,逐渐修复‘任脉’,可‘带脉’就没办法打通了,以至于几十年修炼停滞难进。我询问过‘医庐’圣手,他告诉我,这种似伤不是伤的情况最为难治,需要特别手段或者特定丹药,他那儿两样都没有,所以就搁置了。”
“哦……”云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个并未再问下去。
修炼过古武的人,通常对酒精比普通人耐受许多,因此一个个非常能喝。
只是,那看起来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苏挽,却又不合时宜地提到“酒多伤身”的事,并且阻止了任小野继续倒酒。
云峰这个时候才留意到,这顿饭已经吃了快两个小时,也该结束了。
很出乎意料。
当云峰提议饭局结束时,卫馨韾与唐怡倩不约而同主动起身帮忙收拾,反而让做惯了的苏挽有些不知所措。
目睹三个女人同时伸手去拿桌上还残留菜肴的盘子时,在座的男人们,心中都有了一丝诧异。
抛开苏挽不谈,卫馨韾可是卫家大小姐;而唐怡倩如今也是公司总裁,她们同时这个自然举动,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姐,你这是……”卫滨很没眼力界地问了一句。
“家务事,不是很正常吗?”卫馨韾仿佛毫不在意,很自然地继续收拾。
唐怡倩同样一边收拾,一边道:“难不成这些事儿你们来做?”
“呃……”卫滨语塞,只是将目光移向云峰。
云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当没看见,招呼龚老他们前去客厅。
龚老笑呵呵起身,扫了一眼正在忙碌的三个女人,一句话没说,率先走出餐厅。
进入客厅后,龚老在沙发上坐下,跟着对倒茶的云峰道:“你小子挺有福气的嘛。”
云峰当然知道龚老所指,只是这话不太好回,干脆岔开话题。
云峰先将一杯沏好的热茶放到龚老面前茶几上,然后坐下道:“龚老,麻烦伸一下右手,我先看看伤势情况。”
龚老丝毫不做犹豫,直接将手伸出。
在其他几个人注视下,云峰伸手搭脉,凝神感知……
足足过去三分钟时间。
云峰这才收手回到一旁座位上。
他没有说话,其他人也没问,都在等着。
“龚老,您的伤情并不是很重,‘带脉’有些淤塞,针灸辅以药石可以恢复。只是……”云峰脑子里过了一下措辞,然后继续道:“您老修炼距离‘圣境’只有一步,应该就是卡在这里,内息流转于‘带脉’有所不畅,方才导致无法破境。”
“没错。”龚老以赞赏眼光看了看云峰,又道:“那难处在哪儿呢?”
“难处在于您老修为太高了。”云峰道:“如果用针灸之法注入内息强行疏通,会遭致您老内息不融自行抵消,如此下针即成无用,唯有下针者修炼高于您老,且能够在压制您的内息同时疏通方才有效,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非常正确!”龚老赞许有加地道:“‘医庐’圣手当年也是这么说,而且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下针者所习必须为至阳,否则难以疏通经络。”
“理论上是这样。只不过,满足这样条件的人,实在难找了些。”云峰说完,不免有些好奇地问:“您老这伤有几十年了,一直找不到合适医者,怎么会突然今天找到我这呢?”
“老汤说,你能行!”龚老微笑再问:“那你能行吗?”
云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我不清楚,也不敢保证。”
“我只问一句,你小子有没有方法?”龚老眼神灼灼地问道。
“有!……”
“那就行了,你尽管放手去医,我一把老骨头,也不在乎了。”龚老跟着语气坚决地道:“你放心,无论成败,我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