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自己往日可以目空一切的倚仗似乎对面前徐愿起不到任何作用的蔡守云刚刚要有点降温的意思。
但在听到徐愿暴风骤雨般的“辱骂”后,蔡守云此刻红透了的大脸盘子显然让她的温度来到了顶峰!
徐愿明摆着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耍他玩的行为更是像一柄利剑一般深深刺穿了她仿佛是放在高处花盆一般高高在上却极其脆弱的自尊。
这一瞬间,怒气涌上心头的蔡守云做出了她自认为最有力的反击,指着徐愿鼻子大声威胁道。
“信不信只要我回去说两句话,你就会被直接取消决赛资格!”
蔡守云此话一出,徐愿倒是没什么反应,反而他后方的伙伴们纷纷皱起了眉头。
他们虽然并不知道眼前的泼妇是什么来头,到底掌握了多大的话语权,所以在听见对方的话语后下意识的担心起了徐愿。
但很快他们就放松了下来,毕竟有徐愿在,动脑子的事情还轮不到他们。
而正是这一闪而逝的微表情却令蔡守云心中一喜,觉得掌握了必胜筹码的她似乎一下子忘记了自己刚刚遭受的屈辱,浓妆艳抹的大脸盘子顿时眉飞色舞了起来。
似乎要将所有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蔡守云开始了咄咄逼人。
“你不是说要...什么来着?”
“重铸陕府荣光是吧?”
“你不说自己必将夺魁吗?”
“我倒要看看连决赛都参加不了的你要怎么夺这个魁!”
“现在给我跪下!道歉!”
“老娘兴许心情好一点还能在诸位大人面前给你说两句好话。”
“反正你也只是盛天少爷微不足道的一块踏脚石而已。”
蔡守云像是进入了状态一般,语速越说越快,之前那股盛气凌人也重新回到了她的面目之上,甚至愈发浓烈。
正当她一股脑的把能想到的台词全部说完之后,死死盯着徐愿,想要从他脸上看到想象之中的苦涩的蔡守云最终却没能如愿。
只见徐愿脸上保持着一如往常的淡然,甚至随意地耸了耸肩,毫不在乎地说道。
“哦。”
“那你去说吧,最好把我的决赛资格取消了。”
“祝你顺利。”
说完,徐愿在蔡守云惊愕的目光中转身就走。
啪。
啪。
鞋底与地板的碰撞声不断在通道内回响,大脑一片空白的蔡守云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徐愿逐渐远去的背影。
难以言喻的困惑席卷着她本就不太聪慧的大脑,令她几度失语。
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放弃比赛资格!
这不合理!
内心不断反复提出质问的蔡守云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哪怕沾一点点边的答案,这样的结果导致她已经失去了最基础的判断能力,只得目送着徐愿逐渐远离。
但就在这时,出发前李盛天的叮嘱突然在她的脑中回放了起来。
这一瞬间,蔡守云脑中所有有关于自己的思考全部被她强行搁置!
李盛天那温和但却不容置疑的话语仿佛像一道圣旨一般驱动着她仅剩不多的理智。
突然想到把盛天特意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办砸的后果,蔡守云瞬间如坠冰窟!
这一时间,被巨大恐惧笼罩起神魂蔡守云立刻灵醒了过来,孰是孰非在她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分明!
她立即用极快的速度重新在心里组织好语言,并刻意用着自认为温柔的语气朝着徐愿即将转过拐角的背影说道。
“等一下...徐愿!”
但她“温柔”的挽留话语却没有让徐愿停下脚步,甚至丝毫驻足的想法都没有。
见状,蔡守云也不管不顾了,大声喊道。
“我说,我说!”
拐角处只留给徐愿半个身位的徐愿终于停了下来,嘴角流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随后他侧身看向了站在原地的蔡守云,等待着她的下文。
看到徐愿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后,蔡守云不加掩饰的捂着胸口松了口气。
此刻的她像是一个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般,生怕机会转瞬即逝的蔡守云急忙开口问道。
“是不是...”
“只要我告诉你我是谁,你就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说完,蔡守云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徐愿,眼中满是期盼。
而徐愿只是继续笑了笑,不置可否。
巨大的压力逼得蔡守云产生了些许窒息的错觉,徐愿的笑容给不了她答案,于是她想再次重复自己的问题,来追寻一个结果。
但正当她想要开口之时,徐愿脸上快速流逝的笑意却令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于是放弃幻想,接受命运的她只得像个囚徒一般接受那虚无缥缈的未来。
此刻,她挺直的脊梁微微弯曲,脸上突然萌生的皱褶也写满了“丧气”二字。
在花了一秒钟做足最后的心理建设后,她用细弱蚊蝇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
“我叫蔡守云,是本届联赛赛事组......”
正准备完完全全袒露自己背景的蔡守云刚刚说了一半就被徐愿打断了。
只见徐愿不胜其烦地摆了摆手,带着些许嫌弃地意味说道。
“行了。”
“知道名字就行了,后面的那些我懒得听。”
这看起来十分嫌弃的话语却让蔡守云顿时喜出望外,徐愿随意的行为却阴差阳错的大大降低了她心中的羞耻感。
“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我的问题是......”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明白自己再一次被徐愿耍了的蔡守云肉眼可见的定格住了一瞬,随后便是分贝极高的破口大骂。
“你这个臭......”
徐愿嘴角的笑意消失了,看着蔡守云的双眸之中闪过一抹氤氲的紫意。
一阵刺入灵魂的寒冷令蔡守云瞬间失去了对语言系统的控制,身为文职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六灿境罢了。
“唉。”
“要是姓李的都像你这么蠢就好了。”
徐愿由衷的感叹道。
“天京这地方确实养人,你瞅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跟脑瘫一样?”
“我能不能参加决赛连坐在上面的陆议员和你家主子都不完全说了算。”
“更别说你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货色!”
“你还威胁上我了?”
“你算哪根葱呢?”
知道自己已经丧失全部希望的蔡守云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对了。”
“你不会以为我要你的名字是为了找个地方投诉你吧?”
“我是为了...”
“铲除你哦~”
嘭!
因惊吓过度失去意识的蔡守云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彻底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