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这几个字太沉重,也许只有我们深入了解之后,才能够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坊间对于改革争议纷纷,有人觉得是在开历史倒车。
有人觉得是在进步,真理藏在少数人手里,时间可以验证一切,当你觉得不可行,不可信的时候,商业的故事总会以无比圆滑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你首先怀疑,但怀疑后总是会被证明是正确的,至少是值得。
这一年年底,宁清用了半年的时间,写了一本书,并不厚,也没有太多渊博的知识,只是用自己的笔尖记录着这半年来的所闻所见。
宁清初初把这本书写成的时候没太在意,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写完了后,又修改了无数遍,确保没有带着作者的个人感情倾向,才交给老师看的。
那天周三,她的那本“是改革还是改变?”彻底完稿。
天气不是很好,阴雨连天,所以最近她也没有去城里,一个人闷着头在宿舍写。
但是写完了,带着稿子去找侯老师,也是凑巧,因为阴雨天,老师们走得早,办公室里只有侯老师一个人,好像在翻找什么资料。
见宁清来了道:“你来的正好,我最近正说找你谈谈呢,你最近怎么回事?对学习不是很上心,每天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你要知道……”
“好了,老师我找您有事,最近写了点东西,想给您看看,帮我检查一下,有话咱们一会一起谈。”宁清赶紧打断侯老师的长篇大论,把稿子放到了办公桌上。
候老师无奈的笑了笑,不知道学生又在搞什么东西?
扶了一下眼镜,被打断说话也不见生气,不过却没拿桌上的稿子,反而从抽屉里掏出两本书:“这些你看看,我托人从上海那边搞过来的时候,看完了要给我送回来。”
宁清点头,看了一眼封面,确定是自己没看过的书,收下了。
侯老师这才把办公桌上的稿子拿起来。
书页倒是被装订的整整齐齐,只是纸面被揉捏的不成样子,上面涂满了修改的痕迹。
但也足以看得写作人的用心,他先把题目念了一遍,拿着本子去了靠近窗户的地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作业本搞得破破烂烂。
字迹叠的字迹,看起来很费眼。
候老师一字一句的认真看了起来,的很认真,还时不时的扶一下眼镜。
宁清似乎觉得无聊,同样坐在办公室的桌前看起书来。
一时间,办公室里静的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直到再有老师进办公室,水杯放到桌上,发出“碰碰”的声音,对方开口道:“老侯在给学生开小灶啊,看什么东西呢,这么入神。”
侯老师这时候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看了一眼手表才意识到已经这个点了,又看向宁清,把作业合上,却又小心仔细地怕留下痕迹。
他笑笑,“对,找了几本书,拿给学生让她看一下。”
对方笑着点头,随后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又出去了。
宁清指了指稿子:“老师,您觉得怎么样?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这是你自己写的吗?你这段时间难道就是在忙这个?”
宁清点头“当然是我自己写的,不然谁还会给我写,写完了,也不知道写的怎么样?拿给您给我指一下。”
候老师随意的翻开两页,指着其中一处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个角度呢?能给我讲讲吗?”
是这份稿子写的很杂,不光有经济问题,还有一些社会伦理问题以及人性问题。
明显,作者对这些理解不算深,从自己的角度,以及走访周边群众的话语讲解。
有些地方看的不知深浅,宁清补充了几句,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反正就是把想法说了一下。
侯老师又问:“怎么会有想法写这么一本书?”
宁清想了想说道:“我很好奇经济市场究竟要以什么样的方法全面建成,。”
“我想用我的笔尖记录下来,去发现困顿以及改变,也许多年以后,咱们已经走出来一条全新的道路,可到了那时候,我觉得翻翻书,看看建设伊始还挺有意思的。”
侯老师沉默的点了点头,没发表什么意见,淡淡的说道:“把这些重新抄一遍,整齐了再给我看,太累眼了!”
宁清……
这么多!!
不过写的确实潦草,有的地方自己都看不懂。
熬了两三个大通宵,终于抄完了,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拿着作业打算交给侯老师,到办公室门口,正打算敲门的时候突然停下,整理了两个表情,一秒变得行尸走肉,然后耸着肩,伸着头,一脸生无可恋地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侯老师对宁清的惨状视而不见,实在盯着她手上的作业,看完后感慨。
“虽然有些地方写的模糊不清,但是以你的年纪和阅历来说,很不错,有条有理的,用自己的笔触,记录下这座城市的变化,非常有想法。”
宁清露了狗嘴角,一脸精气神还没回来的样子,但是被夸奖总是开心的嘛。
候老师端起他的搪瓷杯,喝了一口水,上面为人民服务几个字有些斑驳,那鲜红的颜色却越发深刻。
“你有没有想过出书?”
我吗!!!
宁清第一反应是可以吗?行尸走肉的状态,一秒挣脱出来。
面露期待的看着侯老师,“再那出,老师你认识哪家出版社呀?版权费这些都好商量。”
八字还没一撇呢,先提起了版权费,侯老师一噎,“去去,有人给你出版就不错了,还想要多少版权费?”
哎呀,能出书就行了,版权费啥的不重要!!
宁清的心态极好,甚至还迫不及待的问:“老师,是哪家出版社呀?出版社需要见见作者本人吗?还是我等您通知?”
说道这个侯老师倒是想起了一桩事,问:“你写这个书有什么打算吗?”
宁清被说的一愣,她没有什么打算,压根就没想过出版的事,要知道她当初写过多少稿子,一篇也没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