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丽,你冷静点,我和张晨真的没什么。”
面对眼前这个恋爱脑的女孩,我很是无奈,本是想和她好好聊聊的,可效果却适得其反。
眼见时间也不早了,熄灯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蒋春丽放开了我,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春丽,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这个时候真不应该纠缠在恋爱这件事情上。”
“我们不应该辜负父母的期望,好好的读书。”
“回寝室吧,一时半会,你也想不明白,我再次用我的人格保证,我和张晨真的没什么。”
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准备拉着她一起回去。
“都怪你,都怪你!”
蒋春丽唰的一声站起来,一把朝我推了过来,我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掉到水里去了。
我感觉自己正在沉沦,水淹没了我的身体,恐惧充斥着我的内心。
我拼命挣扎,想要抓住任何可以救命的东西,但四周只有无尽的水。
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我的大脑开始缺氧,思维也渐渐模糊。
恐慌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害怕就这样死去,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
奶奶的面孔在我脑海中闪现,我不想离开她。
我想活下去,我渴望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回到陆地上。
救命!谁来救救我!我在心底呐喊,希望有人能听到。
意识逐渐模糊,我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又是扑通一声,一个黑影从房间角落里冲了出来,一跃上了挡墙,跳进了水里。
这个黑影跳下水后奋力游向我,竭尽全力抓住我的手臂,把我一点点的向岸边拖。
此时我已经慢慢的失去的意识,仿佛进入了梦境。
我胸前的珠子慢慢的热了起来,那股热流,流向我的心里,慢慢的向身体四周扩散。
这股热流温暖了我的全身,赶走了冰冷的河水带给我的冷意。
我看见那个我心心念念梦里的那个黑衣人,慢慢的从水中向我游了过来。
昏暗的河水里,不知道从哪里射出了一道光亮,把他那张绝美而俊俏的脸照得特别清晰,比我任何一次见到他时都看得清楚。
水中的他,宛如人鱼王子,身姿矫健,英俊非凡,飘散的黑发,宛如泼墨一般,在水里慢慢游走。
他慢慢的游向我,一把将我揽入怀里,抱着我的腰,带着我向上飘。
我能感受到他的温度,甚至心跳,是那么的矫健有力。
我整个人都沦陷了。
“好了,好了,终于醒了。”
等我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张晨一身湿的焦急的坐在我身边,还有个拿着手电筒巡查的老师,再就是站在一边瑟瑟发抖的蒋春丽。
“刘凤,你没事吧?”
看到我醒过来,张晨担忧的问。
“我,我没事,我,我们这是怎么了?”
我吐出一口水,好像大脑一下子短路了,居然忘记刚才发生了什么。
“没事,你刚才掉水里去了,是我把你救上来的。”
张晨看着我说。
“刘凤,你确定没事吧,张晨,你把她背上,先送回寝室,等明天来处理你们。”
这是老师的声音,语气十分不善。
还没等我说话,老师和张晨就合力把我扶起来,又把我抽到了张晨的背上。
此时我和张晨的浑身都是湿哒哒的,一路走一路滴着水。
后面紧跟着瑟瑟发抖的蒋春丽。
巡查老师满脸黑线的跟在最后面。
等张晨把我背到了寝室,寝室的同学们都一阵惊呼。
巡查老师板着脸对着蒋春丽吼道:
“蒋春丽,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弄点热水帮刘凤洗洗。”
他的吼声把蒋春丽吓了一个激灵,整个身子像筛糠一样的不停的抖动,好像如梦初醒一般。
她颤抖的弯下腰去拿开水瓶,一个没拿稳,差点连人带开水瓶一起倒到地上。
还好同寝室的一个同学一把扶住她。
“你们几个过来,帮着蒋春丽一起,把刘凤收拾好了,弄到床上去,我去叫门房晚个十分钟熄灯。”
接着巡查老师又吩咐同寝室的几个女生来帮忙。
“好的,好的!”
她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连答应,便七手八脚的过来帮忙。
“张晨,我们走吧,明天上完早自习,你们三个一起到办公室,把事情说清楚,看看学校怎么处置你们。”
巡察老师又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此时还在瑟瑟发抖的蒋春丽。
见其他同学来帮忙,她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此时相当虚弱,耳朵里都灌了水,脑子嗡嗡的,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坐在小凳子上,她们把寝室门关好,倒了热水,帮我脱掉湿衣服,擦洗干净。
我虽然虚弱,但意识还是有的,配合着她们,穿好了睡衣。
几个人一起使力,终于把我抽到了上铺,我无力的瘫倒在床上,使劲的回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
才想起来,是蒋春丽将我推到河里去的。
那张晨又是什么时候去的呢?看情景是张晨下水把我救上来的?
可我分明记得,在水里我明明看见的是那个梦里的黑衣人的脸,而且他的气息,我都依稀记得。
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张晨的霸气威严的气息,我被整的有点懵,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铃声一响,同学们都纷纷起床。
她们乒乒乓乓的嘈杂声,把我吵醒了,我本能的想抬头起床。
可抬头的那一刻天旋地转,头重脚轻,摸了摸自己的头的点热,还有点疼,很显然,我发烧了。
十月的中原地区,除了中午,其他时间还是有丝丝凉意,晚上的河水虽不冰冷刺骨,但当时已是深夜,我还是着凉了。
“刘凤,你怎么样?是不是昨天凉到了。”
我的床边探出一个脑袋问道,这是对面上铺的孙琴。
“可能是。”
我用微弱的声音回答。
“那你有感冒药吗,我帮你倒点水喝下去,今天早上你就别去上早自习了,我去帮你请假。”
孙琴关心的说。
“我没有。”
这么多年,我虽瘦弱,但也很少生病,根本没有带药到学校的习惯。
“我,我这里有。”
这是蒋春丽的声音,她从自己的床头翻出一盒药出来,站起身,把药递到孙琴的,低着头,都不敢直视我。
“那谢了!”
孙琴也没跟蒋春丽客气,接过药,就去找我的饭碗,倒了点热水,递了上来。
我强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接过孙琴手里的水和药,喝了下去,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