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凌府又来了一位女子,正是凌获闵的正妻张氏。
她哭哭啼啼的将事情都说了出来,又道凌获闵回了凌府也不带着她,让她被仇家追杀,连累了自己的娘家。
凌夫人也没多说什么,里里外外的事情让她乏累,便让殷氏安顿张氏下去歇息。
空明将饭菜送去禁闭室后,说起张氏来到凌府里,凌获闵得知妻子张氏回到凌府,心里便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她怂恿自己一再去赌坊,也不至于落得四处逃命。
空明言道:“大公子,老爷夫人正在气头上,难免说话伤了情份,三公子说你且待这儿,他会劝老爷夫人放你出去的。”
事已至此,凌获闵也明白,不过心里还惦记着小妾严娡,便拜托空明让严娡好好安胎,不要担心。
空明点点头,离开了禁闭室,将凌获闵的话带给严娡,然而她总是难过叹气。
夜晚。
张氏撞见严娡正与左丘绮在花园谈心,后头跟着两个丫鬟提着灯笼。
“姐姐!”严娡上前行礼。
张氏冷淡的脸,似乎并不待见她,左丘绮初见张氏忙行了个礼,这倒是让张氏笑了笑:“听说,老爷很宠爱你,你果然生得美丽,只是不知五小姐是哪里人氏?”
左丘绮愣了一下,回答道:“大嫂,我家住的很远,说了可能你也不知道。”
张氏浅笑,故作小声道:“听说城外有座曲灵山,是个妖山呢,自然是妖精多。”
左丘绮莞尔一笑,伸手按住腰间的鞭子,露出傲气的眼神,对张氏言道:“大嫂,那山间妖不妖我就不知了,我这鞭子便是抽妖精的!”
张氏感到自讨没趣,冷哼一声,再瞅向严娡的肚子,便转身走了。待张氏离开后,严娡连忙劝左丘绮不要招惹张氏,免得惹事儿。
左丘绮道:“她一进凌府,便对我敌意似的,看来她是不喜欢我,如今也不必顺她的话来贴她的脸。”
严娡说起大房张氏一向小肚鸡肠,总爱妒忌,自己吃了她不少的亏,如今自己肚里已是三胎,先前的胎儿都因张氏而没了。
第二天。
左丘绮与严娡去了绸缎庄看望殷氏,得知殷氏刚离开,然而她们撞见张氏在这里。
三人见面,张氏认为左丘绮就是曲灵山上下来的妖精,左丘绮气不过与她争论,张氏认为左丘绮毕竟不是凌家人,待在凌府不过就是为了惦记凌家的家产而已。
左丘绮不再与她争辩,提步而走,张氏冲上去想推倒她,却一不小心被石头绊倒,头部正好砸中了墙角而死。严娡目睹了一切,然而她却被吓晕而昏厥过去。
这时候,大胡子管家来送东西,发现张氏已死,严娡倒地不醒,惊得大喊:“五小姐,你打死人了!”
“我没有!我没有杀她……”左丘绮的脑海一片混乱,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它真实的摆在眼前,她也慌乱了。忽然间,想起卖香梨的小贩,不禁眉头紧蹙:“他说的不错,我惹麻烦了,真是大麻烦……”
大胡子管家心里阴笑着,连忙吩咐这里的这里的下人去禀报凌夫人去了,而他自己马不停蹄的去衙门于是报了案。
没多久,官差来了将左丘绮带去了衙门里。然而,孟子尚震惊不已,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杀人,于是亲自去衙门看望她,想问个究竟。
左丘绮坐在牢里,低着头,心里着急,却又万分的后悔,不该与张氏争执。
“大人到!”一个狱卒喊了一声。
左丘绮微微抬头,连忙跪下。
“快起来吧。”孟子尚走了过来,叹了口气,对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缓缓道:“我没有杀人。”
孟子尚道:“本官相信你,可是本官不得不依法将你抓来衙门,请五小姐明白。”
孟子尚苦笑道:“我明白。”
孟子尚回到偏厅后,孔策将发现的疑点告知孟子尚,他去案发现场仔细检查过,发现有被绊倒的痕迹,以及有绸缎庄里染匠曾看见张氏有意拦住左丘绮,与其发生争执。
孟子尚点点头,让孔策继续搜集证据。
这时候,凌聘掘来到了大牢里,见左丘绮面色憔悴,心疼不已。左丘绮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凌聘掘深知她是冤枉的,拔出剑来劈开了门锁。
“三哥,你不可乱来!”左丘绮自然不愿一走了之,她相信事情会真相大白的,并让凌聘掘先回去看看父亲母亲是否安好,还有昏迷的严娡。
凌聘掘道:“绮儿,你别害怕,我始终站在你这边,孟大哥会查明事情。”
话分两头,在禁闭室的凌获闵得知张氏已死,严娡昏迷,不由得大惊失色,捶打着门要出去,也没人回应。
少时,凌夫人吩咐家丁将凌获闵给放了出来。殷氏相信左丘绮不会杀人,即便所有人不相信左丘绮,但是她相信,若真是左丘绮的错,那由她这个二娘一力承担,她希望大夫人能够相信左丘绮。
凌夫人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殷氏难过道:“她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孩子,可是她是个善良的孩子,我视她如己出,她虽有冒冒失失,直言不讳,是我管教不严,我愿为。”
凌夫人叹道:“我也相信绮儿,可是人证物证俱在,你若真心救她,得拿出证据证明她无罪。”
凌老爷叹了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话分两头,幸灾乐祸的大胡子管家好生高兴,他在心里期盼着左丘绮被判死刑,正巧杨氏从娘家回来,知晓这事儿,乐的捂嘴偷笑。
四少爷一人在花园里玩,见凌老爷面露愁容,他也一声不吭,连爱吃的鸡腿都食之无味了似的,仿佛他知道府里出了什么事儿。
两天后,好在严娡醒来将看到的事实说出。待孟子尚查明,并在案发现场勘查还原真相,判张氏害人未遂而意外撞死,故而与左丘绮无关,于是放她回去了。
晨曦。
左丘绮来到城外的一片空地上散心,她坐在草地上望着天空,远远的看见几只鸟儿哀鸣,却惊觉着她的心。虽然,孟子尚为她洗脱了冤情,可是她变得少言寡语,时常想起张氏死前之言,而心中不悦。
为此,凌聘掘只要一得空,便带她出门散心,骑马射箭。左丘绮缓缓低头,寂静的气息无孔不入,它仿佛是冷血的眼眸在敲打落寞的心灵。
对于此次事情,左丘绮似乎心里不能释怀,想起凌老爷凌夫人对自己的关爱照顾,她想要哭泣,然而心里忽然间明白,自己根本不属于这里。
这时候,不远处走来一人,正是孔策。
孔策见她在草地上,于是走了过去,发现她伤心之态,不禁关切问道:“五小姐,你又闷闷不乐?”
她也不回答。
这让孔策显得着急,他坐到左丘绮的身旁望着她,再言道:“你还在为张氏一案而不悦?”
左丘绮叹了口气,直言事情来的突然,故而不能释怀吧。
孔策道:“别想了,都过去的事儿了,你应该往前看,再说也与你无关,人生之路,哪有不跌跌撞撞的,能站起来,何来忧愁。”
好一会儿,左丘绮点点头,感谢孔策寻找证据,为她洗脱冤情。
孔策道:“那里的话,这是在下职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