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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客栈。

这里人来人往,客栈的伙计们忙忙碌碌。

客栈里的包叔掌管着凌府的蓝天客栈,他乐的笑盈盈,盯着账本查看,只听一个伙计喊了起来:“这位爷,您里边儿请!”

包叔抬起眼,只见一高大肥壮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人一身上等的绸缎,黄色的袍子,边绣金丝,为人粗犷蛮横,其面目泛滥凶神恶煞之态, 他的身后跟着三名精瘦的亲随,另有护卫五六人。

此人正是老樊南侯的公子,桑袭。

桑袭的父亲,老樊南侯虽然战功赫赫,却居功自傲,颇爱钱财,聚敛无厌之人。

早年,因他为宝胜国立下汗马功劳,同时也多有负伤,其人又是太后的外戚。

后来,皇帝将恒甪皇城旁边一小座城赐给了樊南侯,那便是太南城!太南城虽然不大,却是富的流油,吃不尽呐。

在好几年前,老樊南侯因病过世,他的嫡长子桑袭,世袭爵位。

此人个性飞扬跋扈,生性残暴,也与老樊南候一样贪婪,他除了皇帝,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背地里常常命人搜刮民脂民膏,欺压百姓。

太南城的百姓们每日担惊受怕的度日,都是敢怒不敢言。

桑袭与其兄弟们还大肆修其宅院,争竞豪奢,城中虽人人自危,可是谁人不恨桑袭呢。

再说伙计将桑袭等人迎上楼,安排了一处清静的地方。

包叔寻思着不对劲儿,连忙喊住下楼来的伙计,吩咐他小心伺候着上面那位黄色衣裳的男子。

伙计连忙点点头,却疑惑问道:“包叔,您是不是认得那位客官?”

包叔点了点头,对他小声道:“刚才那位是个小侯爷,惹不得啊!”

原来,在好几年前,桑袭也是便衣打扮来过蓝天客栈,当时他骑着高头大马纵横街头。

包叔是还有点儿记得,那会儿凌夫人亲自招待过桑袭,大摆筵席还迎他去府上做客。

伙计听得明白,包叔嘱咐他多做事,少说话,装作不知情,但要好生伺候着。

伙计听得连连点头,便忙碌去了。

不一会儿,又一伙计匆匆走了过来,他向包叔说着楼上的那位客官让包叔上去说话。

包叔不敢怠慢,赶紧上楼去见了那小侯爷,他毕恭毕敬的问道:“这位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桑袭慢悠悠道:“今儿,爷高兴,你去把客栈里的人都给我轰出去。”

“轰!轰出去?”包叔听了,好生为难,也不得不从。

这时候,桑袭忽然大笑起来并喊住包叔,让他不仅要将客栈里的,那些吃饭喝酒住店的人轰出去,并且让他们一个个都爬出去门外!

包叔听得心里愤怒,觉得这么做非常过分,可也知道桑袭的为人,眼下只得勉为其难,好言劝说客栈里的客人们快快离去,下回来客栈吃饭一律免费。

对于包叔的话,那些人不为所动。

一个伙计说道:“楼上那位惹不得,他让你们都滚出客栈呢。”

包叔连忙皱眉,让伙计不许多言,并说没有的事儿,再劝说他们出去,今日不做生意了。

客人们议论纷纷,有人嘀咕着臭骂楼上的那人不是个东西,实在欺人太甚,还有没有王法了!

包叔也是左右为难,对桑袭的无理要求,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说楼上那位客官财大气粗,不必与他计较。

一位大叔哼的一声,不悦道:“包叔,我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可是常客,你怎么能顺着那个混蛋的话,让我们滚蛋呢!”

再有一位面容端正的公子也仗义执言道:“说的是啊,这蓝天客栈是凌府所有,凌府家大业大,还与胡王连亲,今儿客栈来了霸道狂妄之人,难道你们凌府还让着他不成?”

“不不不!”包叔赶紧好言相劝让他们离开,楼上那位不是普通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这时候,有几个初来乍到更不识桑袭的年轻人,他们来莫临城不久,听了他们的言语,顿时恼火万丈,一个个都跑上去对桑袭怒斥起来。

桑袭对此倒是冷笑一声,撸起袖子便是吃喝,不予理睬他们,然而身边的护卫拔出剑来,楼下的众人听见刀剑出鞘的声音,都不敢多言。

“出言不逊!你当你是谁呢?”几个年轻人见桑袭的人拔剑,于是也拔出随身之剑:“你们有剑,我们也有!狂徒,你休得放肆!”

正在这时,客栈里的包叔连忙过来,让他们别动怒。

这几个年轻见了包叔,便愤怒相向,对他质问道:“店家,你这是欺我们初来乍到是否?你帮这个狂徒赶我们出去,我们可是付了银子的!”

包叔低着头,被数落的左右为难。

他抬头见桑袭凶悍的眼神,惊得赶紧对那几个年轻人,委婉道:“几位客官!小店招待不周,对不住你们,你们的银子,等会儿我让伙计退给你们,大伙儿看可行不?”

“不行!”几个年轻人听了顿时不悦,直言今日这客栈是住定了,谁要狂就将他宰了。

包叔一听,吓得哆嗦,连忙让他们不要再说了,劝他们别动手。

“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都是不想活了吧!”桑袭恶起来,冲他们怒道:“知道我是谁吗?在太南城的时候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都给我跪下!”

这几个年轻人冷笑连连,只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也不会跪流氓土匪,泼皮无赖。

“大胆!”护卫瞪起眼,好生凶悍:“在你们眼前的,这是我们樊南侯!尔等以下犯上,罪无可恕,该杀!”说着,一个个都拔出剑,要杀了这几个年轻人。

几个年轻人也不是吃素的,也都冲了上去,两拨人短兵相接,已经厮杀起来,客人们吓的都逃出客栈。

十几个回合下来,几个年轻人终究还是敌不过桑袭的护卫,他们被打伤摔到一旁,噼里啪啦,一些桌椅散落一地。

桑袭抬手让护卫停下手,他哈哈大笑:“现在知道本侯是谁了吧?太南城的主人!敢与我对抗就是死!”言毕拔出腰间的剑,一剑刺死了一个受伤的年轻人。

剩余的年轻人,愕然惊住,对桑袭痛恨不已。

桑袭狂笑一番。

几个年轻人不服气,怒骂他就是个恶贯满盈的狗贼!他会不得好死的下场!他们捂着伤口,拼尽全力,一起挥剑冲了过去,杀了其中一个护卫。

“可恶!”桑袭恼羞成怒,毫不留情挥剑相攻,没几招下来,几个年轻人都被他所杀。

包叔吓得都不敢睁眼,都钻入桌子底下了,伙计们都窝在角落里。

此事惊动了正在街头的孟子尚,他走入了蓝天客栈里,正见桑袭的护卫将那几个年轻人的尸首踢下了楼来,并唤包叔立刻处理出去。

包叔赶紧爬出来,招呼几个伙计去抬尸首。

孟子尚拉住包叔打听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包叔小声的告诉了孟子尚。

他听罢,愤怒不已,忙冲上楼去要为死去的几个年轻人打抱不平。

包叔一把拉住了他:“不可啊!”

“怎么还没把尸首扔出客栈,是想让本侯晦气吗!”桑袭在二楼处冲楼下的包叔大吼着。

“不敢不敢,小人该死,小人立刻就把他们抬出去。”包叔连连点头,催促小伙计赶快行动。

孟子尚抬眼正看见凶神恶煞的桑袭,实在愤怒难消,他推开包叔再一次想冲上去,被包叔一把拽住:“你真是不要命了!听我的快出去吧。”

包叔则将满腔怒气的孟子尚给拽了出来,孟子尚见客栈门前的尸首心中不是滋味儿,沉吟不语。

一个伙计向包叔问道:“包叔,现在怎么办,要报官吗?”

话音刚落,包叔皱起眉头,敲了伙计的脑门儿:“快别说这话!报官能抓谁?咱们这里的县太爷有几个脑袋能治樊南侯的罪?”

孟子尚愤愤道:“他是侯爷又如何,终有一天会有人治他的大罪!”

“哎呦,孟公子啊!您小声点儿。”包叔将他拉到一旁,并让伙计准备马车来将尸首都抬上去然后拉城外埋了,再让其他的伙计腿脚放利索点儿,招待侯爷,不可有闪失。

伙计们点点头,去忙碌了。

孟子尚疑惑樊南侯好好的太南城不待着,来莫临城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寻乐子杀人?

包叔也不明,望孟子尚不要去招惹这个侯爷,保全自己才是首要。

“他算什么侯爷,简直就是草菅人命的畜牲!”孟子尚冷哼一声,似乎说的非常痛快。

包叔吓得脸色干白,让他小声点儿,随后再叹了口气,也是无奈:“孟公子,包叔知你心肠好,有才德之人,可你要为他们讨回公道,也得明白如今是爱莫能助啊!”

孟子尚一时语塞。

包叔认为他一个百姓怎能与高高在上的侯爷去斗呢?岂不是找死,自己方才若不拦住他,真叫他一时冲动枉送了性命呐。

半晌,孟子尚缓缓无奈,心里五味杂陈:“多谢包叔提醒,可是,我孟某人始终相信邪不胜正,天自有公道。”

这时候,伙计驾来马车了。

孟子尚与伙计将尸首抬上了马车里,然后对包叔说道:“包叔,客栈里忙,别让你的伙计去了,我正好无事,埋葬他们的这事儿,就由我去代劳吧。”

包叔一听连忙致谢,望着几个年轻人的尸首,他不由得叹息,并从怀里拿出钱袋递给了孟子尚,让他买几件干净的衣裳给他们换上再行安葬。

“多谢。”孟子尚接过后,驾马车而去,买了干净的衣裳给他们换上,然后去城外找到安静的山边将他们埋葬了。

孟子尚在此处待了许久,心情被渐渐地平复,沉吟道:“今纵不相识,如今各位也是莫临城的人了。”

他从马车里拿来一壶酒,饮了一口,然后将酒洒在了这里。

临走时,天色也褪去暖阳,变得凉凉的,牵扯着孟子尚孤怨的心。

他驾马车离去,飞驰奔腾的速度碰撞着他内心的热血在流动!惊飞了周围的鸟儿,落叶被卷起,似乎是清醒着,鼓舞着他的心灵。

那一刻,他想起儿时的立志,做个百姓的父母官,然而老母亲年事已高,故而自己不能远行,去往恒甪皇城赶考。

可是,他暗暗告诉自己,他日自己一定会为莫临城造福,守护百姓,为他们做主……

蓝天客栈。

包叔早已经吩咐人将客栈清理干净,他抬头正见三夫人杨氏从客栈里走了出来。

原来,方才那会儿的打斗,使得杨氏躲在厨房,并悄悄地目睹了这里发生的事情。

“三夫人,您何时来的?”包叔纳闷问道。

杨氏浅笑,说包叔真是老糊涂了,眼神也不好,不如辞别大夫人,告老回乡的好。

包叔见她言语刻薄,顿时心头不悦,奈何凌老爷宠爱她,包叔也只得当作没听见。

杨氏冷着眼,忽然发笑起来,她故意找了个事儿将包叔给打发出去,让他去彩云客栈那边儿,给大夫人送点儿鲜果去。

包叔没有多想,便连忙去了。

包叔刚走,杨氏便暗笑了,她知卫公濂的事情,自然也就明白这个小侯爷原来就是卫公濂的仇家了。

杨氏心头起了歹意,既然左丘绮与凌聘掘都在帮着这个倒霉的卫公濂,那就让他们帮到底!

于是,她故意买通一个伙计,以献菜为由,故意将卫公濂在凌府养伤的事儿抖出。

桑袭正在喝酒,听了这事儿顿时眉头皱起,神态惊动,他早以为卫家人死绝了,如今得知卫公濂的存活,心中又怒又怯。

护卫拦住伙计,低喝道:“此事,果真?”

伙计的眼睛正撞着那亲随的随身之剑,惊得身子寒颤,连连点头,结结巴巴起来:“小的,小的不敢胡言,这这这,这城里人,都知道啊。”

伙计说完,连忙下楼去了。

“这个卫公濂,他怎么跑到凌府去了?”桑袭一改凶悍的脸色,阴沉沉的,他决定派杀手夜入凌府杀了卫公濂。

亲随悄声道:“侯爷,咱们来莫临城消遣,正好除掉后患!”

这时候,包叔已经回来客栈,他埋怨杨氏说胡话呢,大夫人根本就不在彩云客栈,而是出远门还未归来呢,而杨氏也已经离开了蓝天客栈。

桑袭随后命人拿出银两扔给了包叔,他们要住上个三五天。

包叔不敢怠慢,更不敢接这银两。

桑袭忽然笑了:“本侯看在你们凌夫人份儿,容你继续做生意,给本侯开一间上等房,没事儿,别来打扰本侯。”

“小人明白!这就去办。”包叔低着头,连忙吩咐伙计领桑袭去了上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