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隔三差五,今晚都第四晚了...”
他声线低哑,说话时试探地亲她面颊,沿着耳鬓往肩窝里滑落。
温热呼吸细密吻啄,激起一层层酥痒。
秦音缩起脖子,耳尖儿悄然充血,睁开眼盯他,乌澄眸光溢出三分羞恼。
“明晚!”
纪鸿洲抬起头,苦笑牵唇:
“不行,你摸摸,都等你半天了。”
秦音,“......”
“...给不了,今晚指定不能睡。”他厚着脸皮磨她,“好筝筝,明晚我不要,就今晚,嗯?”
秦音气笑咬唇,心底掠过丝无奈。
抬手抵住他将人推倒,拎起裙摆,小心跪坐下。
纪鸿洲喉间溢出低笑,一手扶住她腰。
“慢点儿...”
秦音敛下眼睫,看不得他得逞肆意的笑。
她捧住他脸,吻住他唇,免得再听他说出些不堪入耳的荤话。
女人终究体力差。
厮磨到他终于肯纾解,秦音身上几乎被汗水湿透。
她喘息不稳,慢吞吞将一头长发盘在脑后,绯红面颊,香汗淋漓的姣好胴体,一举一动透着娇软无力。
纪鸿洲看的着迷,深浓墨色险些要从瞳眸间滴出来。
见她撑着纤细手臂起身挪下去,手臂还隐隐发抖,他喉结滚动咽下一声笑,伸手扶了一把。
“慢点儿。”
秦音眼睫上掀瞪他,慢慢挪到床边,下床穿鞋。
橘色灯光穿透她身上单薄睡裙,印出曼妙曲线。
纪鸿洲忍不住又咽了下喉间干涩,仰面靠在软枕上阖目养神。
秦音重新沐浴过,又端了盆温水到床边,任劳任怨替他擦身子。
温热毛巾捂在敏感处。
男人低嘶一声,眉心微皱。
深夜寂静,这一声沙哑撩人。
秦音看了眼自己擦拭的地方,又抬眼看他,对上他幽黑发亮的眸子,脸颊晕红斥了句。
“我真该跟你分开睡!你再这样不克制,我真的会分房!”
纪鸿洲歪头苦笑,“整日闲着没事做,还不能让我有想法,你莫不是想逼我出家?”
秦音暗暗翻白眼,“就你这样满脑子都是那事的,下辈子也做不了出家人!”
她将帕子丢进盆里,拧眉站起身:
“别逼我给你用药。”
纪鸿洲挑眉,“什么药?”
秦音抿唇瞥他一眼,没说话,端起水盆进了盥洗室。
什么药?
能让他清心寡欲的药。
不过是自己的丈夫,到底不舍得治他罢了。
*
翌日。
秦音专程去了趟叶家。
娄雨霏没料到她会亲自过来,连忙起身出去迎,秦音已经跟着叶家的佣人走进了院门。
“夫人。”
秦音看到她,淡淡笑说:
“听青青说,你有话想告诉我,刚好我今日出门,顺利过来看看你。”
娄雨霏扬起笑脸,侧身抬了抬手:
“夫人屋里请,我已经让人去沏茶。”
秦音浅笑颔首,带着寒露当先步上台阶,进了堂屋。
进到屋里,秦音环顾打量了眼,走到桌前坐下,寒露则立在门边守着。
秦音看向娄雨霏,“住的可还习惯?”
“习惯!”娄雨霏腼腆一笑,“叶家的佣人都很和善,我一切都好,谢夫人关心。”
秦音浅笑点头,“你说有重要的事告诉我,说吧。”
“是关于我表嫂。”
娄雨霏连忙接话,像是已经惦记这事很久,语气迫不及待说道。
“...不瞒夫人,现在外面都在抓东洲细作,我前几日想起来,就想同夫人说这件事,但是旅长叮嘱我别乱出门走动,我又没有法子联系上夫人,只好等到青青回来托她带话。”
“是这样,不知夫人知不知道,最早之前,我表哥跟东洲商人走的很近,从他们那里吃很多回扣。”
秦音当然知道这件事。
后来张庚和东洲人反目,还有纪鸿洲的功劳。
她没说话,只点了下头。
娄雨霏接着说,“在此之前,其实府里有个姨太太是东洲人,我表嫂跟她关系很好。”
秦音目光微动,看着她没接话。
“...表嫂准备送盈盈去东洲留洋,那个姨太太教她们日语,她们好的像闺中密友。”
“上次战机在湖城上空徘徊,又在湖城荒山的一处山洞里发现机密电报,这事纪帅也知道,当时叶军长和章总军都在湖城。”
“后来表哥与那些东洲商人反目后,与纪军结盟,联手清除湖城内的东洲人。”
“他也意识到驻地内被东洲细作渗透很深,被战机和机密电报的内容吓到了,就很忌讳东洲人,曾想把那东洲女人送走,表嫂极力劝阻他。”
“最后表哥还是给了一大笔钱,派副官把那姨太太送走了。”
对上秦音清黑眼眸和眼里流露出的几份探究,娄雨霏轻咬唇:
“我不是忘恩负义,终归这件事事关重大,既然跟东洲人有关,我想着,总要跟夫人说说的。”
“正妻跟姨太太情同姐妹,这原本就很奇怪。”
“...表哥对东洲人忌讳的很,他是不可能跟东洲人合作谋害纪帅的,若是我表嫂跟东洲人勾结,就说的通为什么东洲细作,能混在张系军的人里来到湘城。”
“表哥惨死,她看似孤儿寡母十分可怜,却能因此脱身,平安回到湖城。”
“我总觉得,她或许并不无辜,脱离了纪军的掌控,万一她真有问题,还不一定会做什么,也可能煽动军心......”
她脸色凝重,不敢再说下去,只是忧心忡忡看着秦音:
“...夫人觉得呢?”
秦音眸光动了动,眼睫轻眨: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娄雨霏紧绷的肩头微微放松,似乎因为秦音的认同而松了口气。
秦音,“你过去跟张夫人朝夕相处,当然比我要了解她,照你的揣测,我们应该安排人扣押她,先把她们母子押回湘城审问。”
娄雨霏眼睛微微睁大,“...孩子们大概是无辜的,盈盈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她做不了什么,还有壮儿,他不过五岁而已。”
“夫人,我表哥只剩这两个血脉,不知者无罪,不管表嫂是否无辜,还请你们宽恕两个孩子。”
“表哥泉下有知,我希望能尽力替他照顾好孩子们...”
秦音黛眉轻挑,“你的意思,你要抚养张庚的儿女?”
娄雨霏抿唇点头,“是,我父母去世后,一直是表哥在照顾我,如今他惨死,我希望能回馈他一些,力所能及的照顾好盈盈和壮儿。”
秦音轻笑。
娄雨霏目光微怔,定定看着她,默了声。
“这事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吧。”
秦音站起身,径直带着寒露离开。
洋车驶离叶家,秦音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青砖黛瓦,静思蹙眉,眼里似有碎光闪烁。
张夫人有没有跟东洲人勾结还有待查证。
她的两个孩子,本身就是隐患。
娄雨霏把主意打在他们身上,必定目的不纯。
真扫兴...
正乱的时候,人人都想跳出来蹦跶。
烦到她想将她们一网打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