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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烬苍这话挺让人瘆得慌的——

夏岁岁后退了一步,眼底浮现对代烬苍的一丝恐惧。

代烬苍还是那副无辜可怜的样子,“怎么了…我这话,让你不高兴吗?”

夏岁岁顿了顿,敛去眼底的害怕,强迫自己挤出笑,“没有——没有让我不高兴。”

“岁岁,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关系的,我可以包容你。”代烬苍还是挂着笑,抬起手勾起她的下颌,一本正经,“放心吧。”

——

宴会大厅。

初稚扯了扯薄迟屹的衣袖,“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薄迟屹眉头一蹙,“这有什么惹不惹麻烦的?我就怕你不给我惹麻烦。”

“再说,这件事过错方不是你。”

初稚闻言,眨巴眼,“嗯。”的确不是她。

晚宴结束。

上车后的初稚,疲惫的不行,倒在薄迟屹怀中,闭眼歇息。

甚至睡了过去。

听到女孩打鼾。

薄迟屹轻轻笑了一声,果真是累了。

驾驶位的齐帅透过车内镜子看着这和谐一幕,松了口气。

见女孩已经睡着,薄迟屹才沉着脸对齐帅说:“查一下夏氏集团近几年营收。”

齐帅疑惑,“老板,查这个做什么?”

薄迟屹动了动唇,“我看夏氏集团近几年过的太好了,想给它使点绊子。”

齐帅心凉了下。

估计是夏家那位千金哪里惹到了老板娘吧,要不然不至于让老板萌生这种恨意。

搞夸一家上市公司,听起来难,做起来也难。

但老板已经下令,齐帅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应下,“好。”

薄迟屹颀长的指尖撑着额头,“明天回京市的机票,订好了吗?”

齐帅:“订好了。”

薄迟屹嗯了一声。

齐帅忍不住插了句嘴,“不是我说,您留在港市多好呀,工作这边交接容易,还不用去面对薄家那帮人,最重要的是,初稚小姐也不用两头为难了。”

在港市,他们的爱情之路才不会有牵绊。

回京市……

谁知道会怎么样?

薄迟屹漫不经心道:“她不是我的囚鸟。”

“我困不住她一辈子。”

“在港市的确很好,但她不喜欢,那就没必要继续待在这儿。”

说到底,他在几个城市奔波了几年,熟悉了港市和澳城,但不代表初稚能够接受这些地方。

她一直在京市,如果她不想离开京市,他也愿意一直陪伴她左右。

至于薄家……

初稚已经在薄家和他之间,选择了他,不是么?

齐帅微笑道:“好吧,老板。”

——

回家的路上,夏岁岁发现自己父亲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爸——”她忍不住打断父亲思绪。

夏父回过神,哎了一声,“怎么了?”

夏岁岁不满道:“你今天怎么回事,心不在焉。”

夏父缄默半秒,不语。

视线看向窗外。

夏岁岁撒娇道:“爸爸,我问你话呢……”

她拉扯着男人。

夏父没办法静下心来。

耐心尽数散去,目光狠厉地看向夏岁岁,“你安静点。”

夏岁岁其实很害怕父亲,一直以来都不是很敢同他亲近。

她感觉的到,父亲不是很爱她这个女儿,也不爱弟弟,和母亲也是相敬如宾。

一家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却像陌生人。

她和父亲还稍微好些。

父亲和母亲那才是真的像两个陌生人。

而且父亲一直想跟母亲离婚,是母亲死不同意。

夏岁岁心情郁闷。

到家后。

夏父一个人把自己关进书房里。

他疲惫的揉着眉心。

看着书桌上的照片。

照片复古,属于是八九十年代的风格,但里面的女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年轻漂亮,朝气蓬勃。

想起今日见到的初稚。

夏父心口有些莫名的不知所措。

怎么天底下,会有人长的这么像呢?

她是京市人,是个孤儿……

她的母亲在哪里?

夏父越想越乱,干脆打了个电话给助理,让他去秘密调查一下初稚的身份。

这时书房门敲响,夏父淡淡地说了声进。

夏母从外面走进来,拿着一碗参汤,“老公……”

夏父抬头,看着远处走来的女人,心更烦躁了,冷声道:“出去。”

夏母不听,还是硬着头皮往上凑。

刚走到书桌前,看着相框里的女人,眼神就迅速地黯了下去,然后就跟疯了一样,把参汤砸到男人脚边。

很快,参汤浸湿了男人裤脚。

夏父脸色瞬间更加难看,“你发什么疯呢?”

“我发疯?”夏母指了指那张照片,“二十多年了,你还没有把这个女人放下呢?”

夏父顿了顿,连忙将照片合上,表情平淡,掀不起波澜,脸上更是没什么心虚,“下次别进我书房。”

丢下这段话夏父就要走。

女人疯了一样拦住他的去路,说道:“廖文君她已经死了!早就已经死了!都快二十多年了,你还放不下呢?别忘记,现在跟你过的人是我!”

夏父更疲惫,是啊,她已经死了。

冷嗤一声,说:“她就算是死了,我也永远喜欢她,当初为什么会娶你,你心里没点数吗?要不是你设计怀上了岁岁,我能跟你结婚?你还是文君的好闺蜜呢,抢男人倒有一手。”

“你现在还好意思提她,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提她的人就是你。”

夏父说完,一把推开她就往外走。

像是想到什么,他又迅速地折回书桌前,将相框里面的照片拿出来,搂进怀里。

这才放心离开。

夏母狼狈地坐在地上,笑了哭,哭了又笑。

……

翌日。

初稚总算踏上了回京市的路程。

飞机上,她整个人都松懈了不少。

也许人在自己长大的地方,才能感觉到安全感吧。

港市,一切都是那样陌生,她不喜欢那个地方,也不喜欢那里的人。

也许薄迟屹……也不喜欢京市,不喜欢京市的人。

可他却愿意为她妥协。

想到这儿,初稚一时间有些愧疚,思来想去,她说:“薄迟屹,要不然以后这样吧,等我毕业后,我们在京市生活半年,在港市生活半年……”

薄迟屹狐疑地看向初稚,气定神闲地说:“好端端,为什么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