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特是个武学奇才,短短五分钟的功夫,他就清理干净坐标点沙地表面的信号塔了。
明明是沙地,可由于神秘虫做事完全没有环保的概念,这些东西像是老旧工厂一样,不停的排放着难闻的粘稠液体。
触景生情,艾斯特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哼,真该让艾沃尔看看,地表到底有没有建筑物。
艾斯特在炸毁了这些仪器之后,直接用电磁炮炸开了地表,给地下基地来了头顶个开瓢。
炸开的洞口,裸露出地下的结构,沙土还不断的往下滑落,怕沙土把地洞填平了。
于是艾斯特又利用周围的建筑残渣,把残渣丢在洞口,叫过来几个军雌,让他们拿着铁片飞在洞口上方。
随后,艾斯特把炮弹火力调小,朝着军雌手中的残渣开炮。
融化了的铁水,淋在洞口立起来的铁片上,变成了一个简易的防护栏。
沙土则因为防护栏的原因,停止了往下漏。
做好这一切之后,艾斯特(驾驶的机甲)满意的叉着腰,看着自己的作品:谁说自己脑子不好使的,看这方法多聪明。
“艾斯特,已经发信息给指挥官了吗?”第一小队的队长,驾驶机甲飞了过来。
“嗷……我忘了。”
“呃……”
“我现在就发,你们继续忙吧。”
“嗯好……元帅?!”他刚应声想要离开,就见天边赶来一辆机甲,机甲的外形相当眼熟,惊的小队长下意识叫出来。
“雌父!”正说着,艾斯特就激动的打开机甲门,想要跳出机甲。
科斯莫斯着陆后,立刻呵斥:“回去!”
“哦,好。”艾斯特吓得一激灵,连忙坐回去关上机甲门。
“检测过周围的信息了?”每到达一个陌生行星,就要勘测星体的情况,防止军雌吃了不认路的亏。
“呃……”
艾斯特的机甲脑袋,僵硬的看向第一小队队长。
小队长立刻解围:“报告元帅!我们正在检测。”
说着抬手示意科斯莫斯看向第一小队,正在忙碌的队员们。
知道艾斯特这是把勘察给忘了,但是对里其他军雌既然已经做了,科斯莫斯也就没说什么。
他让艾斯特把勘察进度发给自己,随后在看到什么48%的进度时皱起眉。
“雌父,要不然等结果出来再下去?”
见科斯莫斯收起机甲,准备直接进入地下基地,艾斯特就出声阻止。
科斯莫斯摇了摇头:“没有时间了……”
“我下去之后搜寻南边房间,艾沃尔就处理剩下的。”
“乖乖听话。”
“……好。”
艾斯特有些郁闷,瞧着雌父消失的洞口,打开机甲,坐在机甲心口的舱门上透着气。
第一小队的队长见状提醒道:“艾斯特,你快回去吧,你忘了元帅刚刚生气的事情了?”
“没事,我就透透气而已。”说完,艾斯特干脆直接躺在了,机甲心口打开的舱门上。
他就这样仰天看着落日,其实这里的味道不好闻,甚至可以说是难闻,全是化学物质产生的气味。
但是艾斯特就是心里堵得慌,想看天空透透气。
在艾沃尔收到信息赶来之后,就看到其他虫忙碌的样子,与弟弟悠闲躺着的样子。
不比不知道,一比就气不打一处来。
艾沃尔当即皱起眉头,不满的说着:“艾斯特!你搞什么鬼?”
“能不能上点心……我们不是来玩的。”
“我没有玩。”说着,艾斯特坐起身,用光脑发给哥哥一些数据。
“这全是地下基地的分布图,雌父说没有时间了,我怕你来的太慢,所以就先让让第二小队下去搜了。”
“数据上红色的方框是搜过的,蓝色的是雌父搜过的,空白的是没有搜过的。”
顺着艾斯特的话,艾沃尔果然看到数据上几个红色的点不断朝着空白格子移动。
移动过后,空白格子逐渐变色,直到对方前往下一个位置搜查。
不算太笨。
“好,你守好这里,我下去看看。”
艾沃尔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不再耽误时间,他收起机甲,拿上必备的急救药品,就跳了下去。
第二小队的队长,与其他队员分开后朝着西北方向的房间走动,他在不小心撞到一些罐子后,只感觉遍体生寒。
这个房间有许多大小不一样的罐子,像是某种实验室,跟他在军校解剖室看到的一样。
他忍着不安打开光脑照明,朝着罐子里打光,只是一眼就吓得他跌坐在地。
“哕!恶哕……”他被恶心的狂吐
他没想到里面装着的竟然是半虫族半蜥蜴族的标本,标本面部不是“人”脸,是长着鳞片的凸嘴蜥蜴脸,这根本就不是虫族的长相。
最重要的是,这个东西竟然长着有虫族的翅膀。
腹部还肿胀着,似乎怀了蛋。
明明这东西是在福尔马林里泡着,尸体标本却不正常的浮肿,一看就知道是外行弄得标本。
他反应过来后慌忙站起身,重新打开光脑把这里的一切拍了下来,他要把这里的一切带出去,告诉元帅。
这东西绝对是虫体实验的遗留物!
不多时,在军雌们互相发送信号,补充着地图资料的前提下。
很快,艾沃尔就找到了地下指挥室的所在地。
指挥室依旧空空如也,唯有大屏幕在闪烁,只是屏幕上的画面早已消失。
艾沃尔站在这些屏幕前沉思,忽然,他注意到角落有个东西在发光。
拿出配枪打开安全锁,艾沃尔一点点朝着光芒处移动,就在他看清那东西是个项链后,这才安心不少。
这东西似乎是被随意丢弃的,不过出于安全考虑。
他还是缓慢蹲下,检查着项链周围的情况。确认它不是陷阱后,拨通了科斯莫斯的通讯。
“雌父,找到了……”
就在烟雾散去,卡尔斯长舒一口气,以为神秘虫终于消失。
自己能稍微安心一些时,忽然看到了一只手朝着自己伸出。
他竟然没有发现对方的是什么时候靠近自己的,这一幕吓的卡尔斯心脏骤停。
只是不等卡尔斯做出反应,就见这双手一左一右的扯住鹤衍脖子上的东西。
墨色的精神力稍微浮现,科斯莫斯用力一扯,铁制项圈应声断裂。
卡尔斯接过项圈微愣,瞧着科斯莫斯拿出鹤衍的项链给鹤衍戴上。
项链散发幽幽光芒,一圈又一圈,帮助鹤衍梳理精神力。
“过来。”
科斯莫斯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卡尔斯犹豫几下,把鹤衍轻轻放平,见没打扰鹤衍休息,这才起身跟上。
他们离开了这间装满营养舱的房间,来到走廊之外,科斯莫斯在口袋里掏出了一针抑制剂丢给了卡尔斯。
“自己解决。”他说的自然是卡尔斯现在的异样。
卡尔斯没有推辞,他撩起衣服擦去额头的汗渍,就打开了药剂。
从药剂侧面撕下一次性消毒片,随便擦了两下胳膊上的肉,就把药剂扎了进去。
一针见底,卡尔斯喘着气缓解不适,他靠着墙站直身体问:“当初是您找来虫救下希恩……鹤衍的吗?”
科斯莫斯是鹤衍的雌父,既然他站在这里,还二话不说就丢给了自己抑制剂,那就说明科斯莫斯多少是知道些关于鹤衍身份的事情。
卡尔斯当初推测,科斯莫斯没有上新闻的原因就是因为不承认乐衍存在,那么找到真正的鹤衍,也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就差捅破这层窗户纸了,他也没必要跟科斯莫斯打哑谜。
更不需要叫鹤衍雌父的面叫鹤衍希恩,省得惹的科斯莫斯不痛快。
“嗯。”
听到想要的答案,卡尔斯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失落。
“你打算带他回家……了?”
“他本就是我的孩子,带他回家理所应当。”科斯莫斯并没有绕圈子,直接承认了。
只是……
想到这里,科斯莫斯收敛下情绪,朝着卡尔斯说着:“你别过去了,我有事要做。”
“是带他回去的准备?”
科斯莫斯点点头,没有搭话,卡尔斯是个聪明的孩子,科斯莫斯相信不需要自己多说,他就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卡尔斯轻声问着,他不知道自己与鹤衍接下来的会遇到什么,但是看样子他们要分开了。
卡尔斯的表情有些落寞,他知道的,从他们第一眼相见开始,从心动开始。
卡尔斯就无数次幻想过,如果鹤衍是正常成长的雄虫,他们之间会怎么样。
不用想也知道,鹤衍会被捧在手心里呵护,会被所有虫追捧。
自己理所当然不会跟鹤衍相见,也更不可能会与鹤衍有这场缘分吧。
卡尔斯不喜欢首都的雄虫,不喜欢他们娇纵跋扈的样子,不喜欢他们不把雌虫当一回事的态度。
更不喜欢他们随意践踏雌虫尊严的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就单凭在自己战友身上看到的事情来讲,卡尔斯觉得这辈子都不会跟雄虫结婚,顶多就是去申请一个自己的孩子。
如果鹤衍同样也是被娇养着长大,那么鹤衍就不会是自己知道的样子。
而就凭虫族对雄虫偏爱的样子,卡尔斯这辈子都没机会单独与鹤衍相处。
自己只会执着于自己的工作,鹤衍只会被伺候着活着,成年之前被家族保护的严严实实。
成年之后,无数的雌虫用钱申请与鹤衍约会。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们的生命就会像两条互相观望的平行直线,无论延长多久都永远不会重叠。
“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是……多谢你帮这孩子……”
随后科斯莫斯朝着卡尔斯鞠了一躬,卡尔斯连忙站直身体,也朝着他鞠了一躬。
他手忙脚乱的样子,逗得科斯莫斯轻笑出声。
卡尔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腼腆的低头笑着,他手上还拿着空了的针管,手指不安的扣着。
科斯莫斯在思考要如何才能让鹤衍,在不受到伤害的同时刺激他长出翅膀。
“卡尔斯……”
“哎?”
科斯莫斯双手环胸,歪着脑袋看着卡尔斯,轻轻微笑:“你愿意为了鹤衍死一次吗?”
见卡尔斯满眼疑惑,科斯莫斯换了一种说法:“你知道虫神的故事吧。”
卡尔斯点点头,思考片刻,把故事说了出来。
“传说,宇宙初生时,诞生了一位神明,他长相俊美,是拥有着双翼与尾钩,他知晓平行世界的生命,也渴望陪伴。”
“于是他不断的尝试创造生命,把宇宙划分为一颗又一颗渺小的尘埃,赋予这些尘埃哺育生命的能力。”
“创造地心,地面水,花草,树木,山川河流,大气层。”
“一次又一次,他创造出了许许多多不同的星球。”
“他的生命依旧很落寞,他创造出了许许多多不一样的生命,赋予那些生命自己的语言和生活方式。”
“他看着所有的生命生生不息,依次循环。”
“他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象中的幸福,反而变得更加寂寞了,于是在某天看到动物生育后代时,他开始了沉思。”
“用自己的样子创造出了两个虫民,这两个的长相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同样可以飞翔,都拥有尾钩。”
“虫神很开心,自己创造了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孩子。”
“但他很快就发现发现,给予他们一模一样的能力是不公平的。”
“两个孩子打架,输了的一个成为孕育下一代的雌虫,雌虫因为生育失去自己原本的力量,可另一个虫却什么都没管。”
“雌虫没办法在外界活着,他甚至连捕猎的能力都失去了,为了保护孩子他连飞翔都格外困难。”
“虫神心疼极了,赐予了雄虫责任心,让他们互相搀扶着生活。”
“但是生育的损伤,幼崽的牵绊,让雌虫不得不留在洞穴哺育。”
“春去秋来,雄虫在外得到的食物根本不够分。”
“甚至雄虫不满自己明明跟对方一样强大,现在却要带着两个拖油瓶,而对方明明跟自己一样,却可以待在家里等着自己投喂。”
“他要求雌虫去捕猎,自己留下照顾幼崽,为了表示公平,他们一轮一个月捕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