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鹤衍并没有把系统的玩笑话放在心上,毕竟这些食物维持一星期都困难。
贫民窟没有什么电器,食物变质速度相当快,要是按照系统这个算法,就算鹤衍一口不吃食物也会腐烂,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然而亚雌一去就是大半个月,家里能吃的不能吃的,鹤衍都找了。
他没办法只能自己烧水做饭,然而他的身体太差了,开冰箱的时候,冷藏箱都摔在地上碎了,他还没有力气把冷藏箱放回去。
就是尝试的时候摔倒了,把亚雌买的花瓶撞碎了。
他也有尝试过逃跑,可窗户玻璃外有防盗窗,这是亚雌加固过的。
而隔壁的邻居,已经怕了亚雌那副不认理的嘴脸,鹤衍也不想连累邻居。
而亚雌回家看到一地狼藉,再加上出去碰壁,他把手中的酒瓶摔在地上。
晃晃悠悠的走向厨房,他把一切怒火都发泄到鹤衍的身上,拿鹤衍刚烧好的热水浇在鹤衍身上。
这是鹤衍的噩梦,他的大脑为了保护他,模糊了这些过去的记忆。
戈洛文就站在走廊,当年的老旧摄像头记录到了这些画面,不过在后来的灾难中遗失了,卢修斯是仅有的知道这件事情的虫。
戈洛文踢开门口的酒瓶走向屋内,亚雌打累了,顺手把鹤衍锁在卫生间里,就是防着戈洛文。
他喝的太多了脑子发蒙,这会躺在地上昏睡。
戈洛文走过去踢了踢亚雌,亚雌迷迷糊糊的抬头看他,他们身后的卫生间里还时不时传出鹤衍的痛呼声。
大面积的烧伤带给皮肤的灼热感,一时半会根本无法散去。
系统焦急的喊着:“主,水龙头在你左手边。”
“嗯啊!!呃……”鹤衍咬着牙,却又因为身高不够无法碰到水龙头。
用冷水冲洗能缓解痛苦,可鹤衍是从上到下被浇了一身,他的眼睛现在睁不开,根本无法找到水龙头的位置。
“等等!”系统刚出声提醒,却已经晚了。
就在鹤衍好不容易踮起脚尖,碰到水龙头的一瞬间,温热的水洒在鹤衍身上。
“啊!!!!!”
温水不会烫伤虫,可鹤衍现在处于烧伤状态下,被温水淋湿,简直是雪上加霜。
尖叫声划破寂静的房间,鹤衍痛苦的蜷缩在地上,还踢翻了垫脚的矮凳子。
听到动静,戈洛文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难看。亚雌也被彻底吵醒,他气冲冲的来到卫生间。
打开了卫生间的大门,只见水龙头哗啦啦的往外喷水,温热的雾气模糊了卫生间窗台的玻璃。
鹤衍倒在地上痛苦极了,矮凳子还被摔断了一条凳子腿。
气的亚雌抽出皮带就打在鹤衍身上:“畜生!老子忙里忙外你就不能让老子消停一会吗?啊!”
他抽了好几下,见戈洛文走过来,连忙拉住鹤衍的衣领把他丢进卧室,边拉鹤衍边踹鹤衍的屁股。
鹤衍根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烧伤的痛苦让他麻木。
随着卧室门被关上,亚雌扶着门坐在地上,颓废的举起酒瓶,用力把酒瓶摔成两半,把手中尖锐的一面对准戈洛文。
戈洛文不屑极了:“你觉得这种东西能伤的了我?”
卧室门内的系统焦急的呼唤着鹤衍,最终选择用能量把鹤衍的精神识海包裹起来,让鹤衍的意识暂时与身体隔离开。
而戈洛文作为雌虫,听觉比较好,在察觉到门内没有任何动静之后,绕过堵门的亚雌把卧室门踹烂了。
亚雌酒意上头,眯着眼靠坐在墙边,嘴里嘟囔着:“两万!少一分我……都不买。”
戈洛文嘲讽的看着他:“他死了,你一毛都得不到。”
并且他还要亚雌偿命,杀一个亚雌对戈洛文而言也就是顺手的事 。
在听到“死了”二字时,亚雌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来摸鹤衍的呼吸,发现他只是昏迷了,这才平静下来。
戈洛文用脚踢了踢鹤衍,发现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跟死了没区别。
不知想起什么,亚雌一屁股坐在地上,推开戈洛文的脚:“我!不买……了!”
亚雌说话依旧含糊不清,戈洛文皱着眉,嫌弃的后退两步。
随后不屑的嗤笑出声:“你想好哦……”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杀了亚雌再把鹤衍带走,或者是花钱买回鹤衍,对戈洛文而言都一样。
亚雌把鹤衍抱在怀里,用手触摸鹤衍的后颈,看了一眼,似乎确认了什么。
他抱着鹤衍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他的妆早就花了,看起来狼狈不堪。
亚雌知道这种浑身杀气的虫,杀自己跟比磕个鸡蛋做饭简单。
但是他不敢把鹤衍教出去,从他无意中跟瞎眼老雌虫抱怨,自己没能在跟雄虫春风一度的晚上,怀.蛋。
老雌虫就说他有个崽,能便宜卖给亚雌,让亚雌联系当年的雄虫,说鹤衍是雄虫的崽,在年龄上撒个谎说大两岁就行。
就算谎言被拆穿,也能留鹤衍在身边伺候亚雌。
亚雌喝了酒,酒意上头,听老雌虫才卖两千就买了。
要知道一个幼崽最起码5万星际币才能买到,而且买幼崽的基本上都是贫民窟的虫。
他们没有钱做试管,更遇不到雄虫,如果攒不够试管的钱,他们搞不好一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幼崽。
尤其是底层亚雌,生育能力本来就不怎么样,试管失败的比例是55%_45%。
亚雌根本不想把钱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他想既然自己能凭借身材和脸,钓到雄虫一次,肯定就能钓到第二次第三次,搞不好还能混个雌侍当当。
他把所有精力用在这方面,保养皮肤,脸,身材。
可是他根本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雄虫,因为帝国的法令:未婚雌虫,亚雌,不得以任何理由私自养育雄虫。
贫民窟根本见不到雄虫,跟亚雌有联系的雄虫也只是跟着家里旅游的时候,偷溜出来才跟亚雌有了这番邂逅。
亚雌并不是幸运的虫,雄虫更不是他以为的,救他离开贫民窟的光。
反而对于那个雄虫来说,亚雌只是免费的那个而已。
亚雌的第一次,包括亚雌误以为的第一次爱情都是假的。
那次没有让他怀蛋,一个念想都没有留下,雄虫甚至在亚雌苏醒前早就离去了。
可亚雌看不清,还逐渐在酒吧迷失了自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是没有虫劝过亚雌,可亚雌被标记了,每个月都会控制不住的渴望.那个雄虫。
亚雌知道自己无法回头,那就随便吧。沉寂在酒精的麻痹中,堕落在灯红酒绿的地方。
他赚这个钱,买了新衣服和工具。亚雌的工作就是假扮雄虫,在酒吧当坐台。
顾客很大方,只是让.摸,就给很多钱,也不需要付出什么劳动力。
最多是亲亲,又不会少块肉。
而且亚雌毕竟是假雄虫,他觉得又不会真的怎么样。
虽然这份工作来钱快,可毕竟是青春饭。再说亚雌也想休息。
雌虫之间的信息素排外,所以才容易打架。而亚雌被标记后,对信息素的感官强烈了不少,
他是忍着厌恶,给自己打抑制雌激素的药,才能在呛虫的各种各样的信息素中忍下来的。
两千块钱就把鹤衍买了下来,想着就算谎言被拆穿,没让雄虫娶自己,那也能把鹤衍教成接班,给自己赚钱。
正常最低价五万一个的虫崽子被自己捡漏,可没想到瞎眼老雌虫坑了自己。
那崽子一看就不是正常亚雌,他瘦小虚弱,最重要的是……幼崽从后颈一直贯穿尾骨的伤痕。
伤口似乎只有一开始被上过药,现在好溃脓着,恶心的不行。
而鹤衍更是被灌了退烧药,现在勉强维持低烧,因为脊背的伤,鹤衍根本就没办法正常行走。
尤其是这孩子光洁的后颈,这一幕直接让当时的亚雌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他怎么说也跟雄虫坦诚相待过,知道雄虫是是什么样的,一眼就认出这个幼崽是被剃了尾钩的雄崽。
可亚雌不敢报警,这是他买来的崽,一旦被警方知道,他也要死。
他找了几天瞎眼老雌虫都没有找到,知道自己反被坑了,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没办法,要是鹤衍死在亚雌家里,万一被发现尸骨,法医一看就露馅了。
他哄着顾客给他买药,治了一年才让鹤衍的溃烂消失,而随着鹤衍伤口的愈合,亚雌更是害怕的说不出话。
跟所有雄崽一样,哪怕失去尾钩,鹤衍身上还残留着雄崽,软糯甜美,吸引雌虫的信息素的气息。
亚雌本来就够害怕的了,有天他的顾客突然趴在他身上闻着:“好香啊,你生过幼崽了?”
顾客审视的目光,几乎要把亚雌看出一个洞:“是雄崽?”
“嗡!”的一声,亚雌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结结巴巴的说着:“就我这工资,连试管申请的钱都攒不起,怎么可能生崽子嘛。”
说着,他把顾客的头按在怀里,掩饰自己的慌乱。
亚雌害怕极了,天天对着鹤衍大呼小叫,骂鹤衍,让鹤衍不要动自己的任何东西。
亚雌太害怕事情败露了,完全没有心思去找什么曾经的雄虫了。
那天亚雌在发现鹤衍洗了自己的衣服后,脑内紧绷的线断了。
他捡起等待晾晒的衣服闻着,衣服上全是鹤衍留下的信息素,而鹤衍听见动静走了出来。
碍于身体限制,他洗衣服洗的很吃力。鹤衍想着,不管怎么说这个虫有再好好照顾自己,于情于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这才把家务整理了一下。
谁知鹤衍的笑容还没露出来,就被亚雌尖叫的声音吓到了。
“你这个麻烦精!!为什么要碰我的东西!!!”想起顾客的话,亚雌觉得自己似乎不能呼吸了。
“白痴!蠢货!”
亚雌把自己的压力发泄了出来,动手打了鹤衍,扇了鹤衍几个耳光之后。
他边骂,边拿着家里的垃圾桶砸着鹤衍的脑袋。
鹤衍的气息刺激着他的神经。
为了掩盖鹤衍的气息,亚雌丢下垃圾桶把鹤衍推到厕所里,转身出去把街道上的大垃圾桶拉进屋了。
他虽然是亚雌,可该有的力气他还是有的,他把垃圾全倒在鹤衍身上了。
鹤衍挂着泪珠,紧闭双眼,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忍受着难闻的异味:“唔……”
亚雌把厕所门关上,他拿出钥匙把厕所门锁上了。
贫民窟的厕所不比其他地方,亚雌租的房子好一些,不是旱厕,但是也差不多了,所以相当难闻。
他把鹤衍洗过,碰过的,所有有他气息的东西都砸了砸,衣服用火烧掉了。还买来了消毒液把家里里里外外都喷了过来。
鹤衍听着动静,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更不明白亚雌这副又爱干净,又邋遢的做法意义何在。
或许只是看自己不顺眼吧。为了惩罚鹤衍,接下来的两三天亚雌都没开厕所的门。
就在鹤衍以为自己被忘了之后,亚雌打开了门,他皱着眉闻着鹤衍的味道,确认异味在鹤衍身上掩盖了他本来的气息后。
这才带走了鹤衍,他们又搬家了。
自从亚雌发现厕所的味道能掩盖鹤衍的一些气息后,鹤衍的房间变成厕所了。
他们搬来后,按照惯例。亚雌扣下安眠药给了鹤衍,看着鹤衍吞下去,随后出门上锁拜访邻居了。
亚雌告诉所有虫,自己的崽是个精神力负数的精神病,一个没看好就抓屎抓尿,又是哭又是喊的,所以才这么邋遢。
亚雌表演着一个无可奈何的亚雌父:“哎,还能怎么办,只能锁起来看好那孩子,不然还能扔了不成。”
“大家都是邻居,我提前来给大家赔不是,到时候要是那孩子在家里干了什么,也请大家多多谅解。”
亚雌被邻居们称赞。亚雌给邻居们打好预防针后,心满意足的回到房间。
然而家暴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这也成了亚雌缓解压力的唯一方式。
亚雌知道不能这样,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快被鹤衍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