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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衍穿上拖鞋走到可视门铃屏幕前,看到了门外的虫。

那名虫员身形并不高大,五官也格外柔和。他的工作服是黑白拼色,加上金线组成的花纹样式的军服。与其说是军服,却更像是搭配战斗武器的华丽宴会服饰。

腰间配有特殊镣铐,那个东西不使用的时候更像是腰带上的装饰品。大腿上还携带了一把小型激光枪,跟卡尔斯送给鹤衍的那把很像,但是他这一把明显要比鹤衍那把大上一圈。

他的胸前别着员工证件,似乎不是战斗虫员,应该是负责文书工作的亚雌。

考虑到这次要配合调查,所以鹤衍没有用ai伪装系统,打开了门之后,探出一个脑袋:“可以再稍等一下吗?我换个衣服。”

亚雌浅绿色的眼睛中透露着善意,他温柔的笑了笑:“当然可以,我在这边等您。”

鹤衍刚要张嘴想要请对方进来,但是突然想起自己并不是真正的亚雌,于是递了个凳子出来,见对方接住才说:“不好意思,里面有一点乱,不太方便您进来。麻烦坐着等一下,五分钟就好。”

“好的,没事的,我不急,您可以慢慢整理。”亚雌温润有礼,很容易博得他虫的好感。

在这个亚雌看来,如此年幼的指挥官候补虫员,这么可爱有礼貌,他当然不介意多等一会。

等鹤衍换好衣服出来才发现,亚雌并没有坐在自己给他的凳子上,而是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应该是有什么规定或者他的职业习惯吧。

亚雌收起闲散的姿态,从上衣内口袋拿出一张名片给鹤衍。一边解释,一边带着鹤衍往外面走。

“您好,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帝国司法局执法机构,负责本次您接引工作的亚雌,叫我诺德就好。”

鹤衍接过名片与对方握手,不等他介绍自己,诺德就接着往下说了起来:“相信您已经知道司法局接手的原因了,不过不用紧张,例行检查而已。”

诺德压低声音朝着鹤衍耳边小声的说:“大概情况我们都在上将递交的资料中了解了,遇到有关雄虫的事情就是会被雄保会小题大做好一番折腾,好好配合调查笔录,今晚就能离开司法局。”

诺德这样说当然不是真的不在乎雄虫,更不是忽略自己的职业去讨好军雌,而是降低鹤衍的心理防线,用闲聊的姿态让他放松下来,这样可以在问话的时候得到很多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如果诺德真的看起来无害,那么也不会是司法局的工作虫了。他们的工作方式都是统一培训过的,有不少进去的虫,都因为这样无意识透露的细节而被他们侦破案件。

哪怕执法局只是按照判决,执行任务的工作虫,也比一般的虫要更懂得套话。

“好的。”

一路上都能看到跟诺德一样服饰的工作虫,三三两两结伴着在星舰上记录东西。尤其是整个模拟训练厅都被白色的反光线围了起来,禁止无关虫靠近。

星舰的外围区域,能看到巨大的玻璃窗外空旷的场地。除了执法虫员,就剩维修虫员在检查各项需要维修的东西了。

正如卡尔斯所言,此次星舰降临没有欢呼掌声,更没有星舰上虫员们的亲虫在。

星舰是停在地下通道的,所以两虫离开星舰内部之后,就顺着通道一路向上。

同行的也有其他虫员,不过因为鹤衍不是直接参与者,再加上他是亚雌,所以对他的看管比较松,其他的虫早就被带到局里的关押室了。

在路上诺德随意问着鹤衍一些琐事,比如在星舰上的日常,比如闲下来的时候有没有四处逛逛。或者问他有没有经常性见到米尔。

“没有,米尔很忙的,他很敬业。一般都是弄好治疗舱就不见了。”

见鹤衍话比较少,诺德也就顺着他说的问了,想了解的多一些:“他没有提到过什么吗?”

鹤衍表情严肃,思考了一下摇摇头:“我的伤口发炎了,那时候意识比较模糊,没有精力注意这些。”

诺德看着他脸上的疤痕,终究是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呢喃:“会好起来的。”

会吗?鹤衍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脸,因为卡尔斯给他用了很多高等药剂,所以结痂已经褪去了。

这个药量放在正常虫身上早就恢复如初了,但是在鹤衍身上也只是伤口愈合,结痂褪去,露出皮肤上长好的白色嫩肉而已。

看起来有些怪异,但是比之前要好上太多了。

就在与驾驶着维修工具飞行器的虫员,互相错身走过时,另外一端的通道口走出了匆忙赶回的元帅。

科斯莫斯一身黑色的军装,他身边跟随着几位雄保会的工作虫。他们奋力的向元帅解释着,从相遇解救到他们是如何把小阁下带回首都。他们这副邀功献媚的姿态,让科斯莫斯无端觉得烦躁。

他们希望元帅能正眼看看他们,毕竟能让元帅欠下情分当然不是小事,谁都不想在这个节骨眼被对方抢去功劳。

于是他们四五个虫员,一个挤一个想近身汇报,副官无奈的走在元帅身边,一个又一个的把这些虫推开。

科斯莫斯大跨步走着,副官也不差,这让跟随的虫员有些吃不消。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就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元帅毫无缘由的感觉到心颤,一股强烈的悲痛涌上心头,他停在原地捂住胸口一言不发。

眼看元帅不太对劲,副官就站在原地伸开手拦住了后面跟着的虫。其中一只亚雌就这样直挺挺撞上副官的身上,亚雌顾不得自己被撞痛的鼻子,抬头看到了副官阴沉的脸色。

吓得他屁都不敢放,另外一个更是见状不妙,有眼色的拉着朋友错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抱……抱歉。”亚雌紧张的握紧手中的文件,纸张被他捏作一团。

副官沉着脸直接下了逐客令:“稍后再谈吧,元帅与我有公事要聊。”

听到这话,亚雌像是得救了一般,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元帅?”驱赶了碍事的家伙,副官瞧着元帅难看的脸色关切的呼唤他。

科斯莫斯立刻转身在路口寻找着什么,只是那辆维修车开走之后,两边已经空无一虫了。

思考过后,他追上了那辆车,叫停了车上的维修虫。维修虫员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询问:“元帅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还是哪里需要我帮忙?”

说着他就去看跟在元帅身后副官的脸色,但是副官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清楚元帅要干什么。

“刚刚有没有看到黑发黑眸的雄虫?”科斯莫斯抓住维修车的棚顶,控制着自己的理智。

元帅的手尖泛白,在黑色的露指护手套之下衬托的更加明显,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不安。

而与车辆擦肩而过的鹤衍,也在进入通道后停下了脚步。

诺德回头见他呆在原地,不解的问:“怎么了?要去厕所吗?”

鹤衍不知所措的呆愣着,他的瞳孔剧烈晃动,鹤衍不懂得这是从何而来的心慌,他耳畔甚至有些嗡鸣。

鹤衍手足无措的张着嘴巴,他的眼泪落了下来模糊了视线。

诺德见状不妙,连忙跑向鹤衍。从口袋里掏出了几颗糖,剥开其中一颗直接塞到鹤衍嘴里。

“没事吧?是不是低血糖?现在是不是好一些了?”诺德关切的看着鹤衍。

他早想到鹤衍身体可能不怎么样,毕竟再怎么说,用了那么多的药也不可能好的这么慢。

唯一的解释就是鹤衍本身,身体就不怎么样,现在大病初愈,搞不好会发生点儿什么。所以就在口袋里放了一些糖果。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糖果甜腻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鹤衍被这么一弄也慢慢回过来神了。

“嗯。”鹤衍闷闷的应声,因为知道自己情绪不太对劲,怕哭出声所以没敢说话。

真的很莫名其妙,就好像是被谁突然捅了一下泪窝一样。

听到答复,诺德放下心来,轻轻拉住鹤衍的手,想与他并肩行走。

“没事的啦,谁都有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我们慢些走应该会好一些。”

见鹤衍点头,诺德怜惜这个年幼的亚雌,也说了一些其他虫的事情。就这样鹤衍被诺德拉着手臂慢慢的向前走着,只是不知为何,鹤衍不放心的往后看了一眼。

只是后面空荡荡的,能看到的也就是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辆维修车和几个工作虫在交谈的影子而已。

“是有什么忘记拿了吗?别担心,工作虫员们会把你们的私虫用品密封在箱子里的。”

诺德想着,可能是战场上残留的景象,让这只年幼的崽崽留下了什么阴影。毕竟文件中写着,鹤衍之前是在老师的指导下学习的没有实践过,

这唯一的一次实践,直接上了这么高难度的战场,会怕很正常。

诺德一边聊天,一边想办法转移鹤衍的注意力了:“之后会送到你们的住处……”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没多大一会就到达了目的地,诺德打开审讯室的大门,让鹤衍坐进屋子中间放着的桌椅上。

桌子与凳子全部都是用透明的防弹玻璃制成的,说实话鹤衍有些不太适应,万幸知道刚刚鹤衍情绪不对劲,所以诺德走到对面在同事耳边说了些什么,两虫没有立刻就开始问话。

大概30分钟之后才开始的。

不过问话记录的虫并没有很极端,只是温声细语像聊天一样,整场对话是比较轻松的。

而另一边维修虫内心诧异,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遇到雄虫,该不会是哪位阁下被绑架了吧,

他摇摇头,连忙撇清关系:“没有,我的注意力一直在车子上,路过的军雌和工作虫倒是见过。”他回忆了起来,但是印象不深,也就没仔细说。

“元帅?”副官担忧的去扶科斯莫斯的手臂。

元帅家的事情,副官多少知道一些,看见元帅这副魂不守舍的,自然也十分心痛。

科斯莫斯冷静了下来,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走吧,去接待室。”

“好的。”应声后,副官又朝着工作虫点头示意:“麻烦了。”

工作虫连忙摇头摆手惶恐的说着:“没事没事,应该的,配合您工作嘛。”

他目送两虫离开后就坐回了车上,先系上安全带正准备关门。

“咔”的一声,车门又弹开了。

工作虫一脸纳闷,低头看了一下车缝里没有夹东西。他再次用力的将车门关上,只是没想到车门这次弹的更开了。

他解下安全带从车上下来,不敢置信的观察,看着光滑的地面。

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绕着维修车转了一圈儿之后又看向车门。他一边挠着头一边思考,趁着车门不注意,一个猛然转身用力的把车门往回甩了一下。

没想到车门立刻大力的弹开,差点砸住他的鼻子。就是这么个仰头后撤的动作,工作虫才看见了车棚上变形的指印。

他不敢置信的把自己的手指放上去,别说,他还就刚刚好能把指头放进去。这指印抠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就仿佛像是这车出厂自带的花纹一样。

想起元帅那阴沉的脸,工作虫打了个冷颤。也顾不得关不关车门了,直接上车系上安全带,就这么开走了。

他的同事看见之后,下巴都震惊的要掉地上了,他放下手中的工具追过去:“不是,你有病啊。”

“把车门关上!你看你那车门一呼一呼的,人家的维修车还要打开飞行按钮才能飞。”

“你这倒好,替老板省钱,再开快点说不准就直接飞起来了。”

他没想到同事真的把油门踩到了底,忙追了几步喊:“不是,你真开呀。你干什么啊!给我开回来,实在不行你把货给我放这里再走,哎!货!货给我放下啊!”

“你被屎糊脑子了吧?你给我回来啊!”

回应他的,只有开关越发剧烈的车门和响声越来越大的动静,以及吃了一肚子的维修车尾气的自己。

“他雌的,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