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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斯吸了吸气,感受着肚子的反应,自己确实不饿,但是一时半会儿也真想不起来自己都吃过没。眼看光脑和通讯器要被打爆了,只好接听。

毫无意外,对方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

“卡尔斯!你想干什么,无视上级的通讯是想要造反吗?虫屎裤衩兜子啊!你真是头倔驴虫粑粑,竟然连我的通讯也不回了,你是不是觉得无虫可以定你的罪了!你看看雄保会的通讯都打到我这了,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虫粪,连他们也敢鸽了!你是不是……”

“抱歉,事出有因。”

“有个屁因,老子还不知道你了,你拉屎什么味的老子都能说个一二……”

“是……老师,您注意一些形象……”

“形你个头,老子容易吗?谁家教官学生毕业了,出事了,还要找教官,给教官咔嚓一顿训的,我真是欠了你们几个的了……”

“他们也出事了?”卡尔斯心中一紧。

毕业后同期们都奔赴自己的理想去了,尤其是自己在星际之间到处穿梭,本来他们之间就是聚少离多,自己在这种工作前提下更是直接缺席。

就连其中一个朋友的婚礼都没能前往,明明对方从小就跟自己约定,要自己当他的伴雌出席宴会,长大后订婚请,结婚请,可自己就是没有时间。

卡尔斯很愧疚,但是他没办法停下工作去做这些事情。他作为出生就失去雌父的幼崽,能依靠的就是雄父的抚养,可惜他的雌父是被雄父赶出家门的。

据说是大吵一架,但碍于雌父正君的身份和地位,雄父没办法离婚,于是就把孕期的雌父赶出去了。

卡尔斯的雌父也是个倔脾气,说走就走不再回头,也不过问雄虫那边的事,专心自己的事业去了。

虫族体质强悍,哪怕是孕期一般都工作都是不要紧的,但是军部高强度的工作和精神力的使用当然也是不合适的。

那时候风平浪静,卡尔斯的雌父也算的很好,只要不打仗,军部的生活就剩下文书工作,和一些监管,训练兵也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雄虫知道后,意识到了雌君这个行为的不妥,于是当天在得知消息后,连续一个星期日夜不停的咒骂雌君,什么疯子,脑残,小心眼的妒虫都骂过来了。

他不是没想过打电话去军部上级,命令军部放虫,雄虫有这个权利,只是他要面子没有跟军部上级联系,他的雌君也早就吩咐过其他虫,不管他说什么直接拒绝就好。

他在三番两次暗示雌君,都被雌君无理由拒接了之后。把他气的眼冒金星,作为雄虫他是不可能放下身段,低声下气请雌虫回来的。

毕竟他们一开始的矛盾就是因为,他想娶雌君一雄父所出,但不是同雌父所生的弟弟,而且那个弟弟还怀蛋了。

在雌君怀蛋三个月已经显怀的时候,那位同雄父的弟弟刚查出来有了,这种事在虫族并不罕见。

雌君气恼的也不是这个,而是那明晃晃的圈套雄虫却非要跳,无凭无据也认了那是雄虫的崽。

虫族幼崽,尤其是雌虫独立的都很早,他们也一样,雌君回门的日子一年内三根指头数得过来,雄虫跟着他一起回门更是三年两载都不一定有一次。

他们再怎么勾搭也不能这么巧的就有虫崽了,行,就算是他们私底下见了有了什么,可那崽日子都对不上,偏偏雄虫一根筋的就是要娶。

倒也不是怕雄虫受伤,而是雌君作为军部重要虫员,不怀好意的虫接近雌君的枕边人后,容易被套话,虽然雌君从来没有在家说过有关工作的事情,但是难保对方会不会狡猾到通过蛛丝马迹做些什么。

当时雌君正在用晚膳,因为心情好的原因,而且三月的蛋已经有反应了,所以雌君时不时抚摸微微凸起的腹部,最后发出满足的叹息。

算算日子再有两月就该产蛋了,这是雌君的第一个幼崽,他婚后十来年间忙于工作,怕工作上出现闪失,所以一直都有做避孕,近些年雌君打点好了一切,还培养了自己离开军部后可以接手工作的亲虫,所以才安心要了这个崽。

但是不等他好心情的消化一下食物,雄虫突然就凑到说他要纳雌侍,纳就纳吧,反正雌君有了自己的崽,更懒得管雄虫怎么作妖,那晓得雄虫竟然说他要娶自己同雄不同雌父的雌弟。

于是对话就变成了:

“维普克尔,我想纳个雌侍。”

“嗯,你想纳就纳,别打扰我养胎我就没意见。”

“不是,是你的雌弟,我爱他,我想给他一个盛大的婚礼。”

维普克尔被果子呛到,咳了几声回头看自己的雄主,雄虫坐在沙发上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你脑子坏了?他的雄主不活剥了都算是给你面子。”

谁知雄虫立刻反驳:“不是的!我们才是真心相爱的!他跟那个雄虫只是有婚约,又不是结婚了,他是无辜的!我想跟他结婚。”

维普克尔放下手中的果子,在湿巾上擦了下手指,俯身朝着雄虫的额头探去,另外一只手护住腹部,虽然虫族幼崽不会这么脆弱,但是他还是下意识想保护自己的崽崽。

“没发烧啊,还是你没睡醒吗?”那个雌弟虽说是没结婚,但是早就被对方无数次的临时标记,标记好多次了,不是雌虫也能看出他身上信息素的丰盈感。

雄虫拍掉雌君的手:“我很清醒!我跟你只是你用军功强行换来的婚姻而已,我喜欢他!现在你也有了自己的幼崽,也不需要我跟你做了,我会定期给你做精神疏导,不会影响你的工作,或者我们离婚,我娶他做雌君。”

维普克尔嗤笑一声,不知是嘲笑雄虫的愚蠢还是他的不自量力。

“不用再跟我说了……”

“那……”雄虫满脸欢喜,毕竟他的雌君还从来没有管过他的伴侣,只要他说一声雌君就会点头同意。

十年婚姻,因为自己的雌君不限制雄虫娶和临幸其他雌侍,再加上雄虫并不是特别滥情,也没有必须凌虐虫的爱好,所以雄虫跟其他四五位雌侍有了四五个幼崽,还有一两个雄崽。

就是因为这两个雄崽,雄保会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有去指责维普克尔坚持避孕的事情,换一种情况估计早就被雄保会捅上家门拖出去打了。

还不等雄虫的笑落下,雌君就冷声继续说:“我是绝对不会点头的,除非我和我的亲虫死绝了。”

于是雄虫与雌君互相冷脸,雄虫抱着有了崽,雌君就不能不认的想法,私底下见了那位好几次。

大概还没有一个月,雄虫又眼巴巴的凑上来:“我要娶他,他怀了我的蛋,我不能不管他。”

雌君一脸匪夷所思:“他说的?他说你就信?你的脑子被异种啃了,还是类虫种拉你脑子里让你的脑细胞短路了?”

雄虫脸色一僵反驳了回去:“我跟他一起去的中心医院,不可能不是我的崽!”

“抽蛋液细胞还是蛋壳细胞膜做dNA了?”

雄虫吞吞吐吐起来:“反正我就是要娶他!我跟他做了b超检查,他刚怀,做dNA检测不是要他的命吗?再说我做的事情我还能不知道吗?蛋不可能不是我的!”

这意思就是没有做dNA了,雄虫的做法真是刷新了维普克尔对于他智商的认知。

虽说最开始选择这只雄虫结婚,就是看准了他脑子不怎么聪明,不会随便动歪点子妨碍自己工作,再加上雄虫没有特殊癖好,才在观察许久后申请跟雄虫结婚的。

但是,这也太蠢了吧。

之后雄虫更是带着那位和那位的行李要住进庄园。

雌君气的都要笑出声来,那位身上那么浓的其他雄虫信息素的味道,他身上只有外面薄薄一层雄主的信息素,真是不想多费口舌。

于是,当天维普克尔就命令虫员,把那位包括他的行李一起扔了出去,然后夫夫两虫爆发了最激烈的争吵。

只是雄主一颗心认定了那位雌弟,后面更是说出了“不是我的种 ,我养大了也是我的种,别虫的崽管我叫雄父我还升了辈分呢!”

之类的话,讲道理根本就讲不通,雄虫的脑子本来就不太灵光,现在喜欢上了更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这让雌君气的直接夺门而去,是的,雄虫碍于面子对外说是他把雌君赶走的,实际上是维普克尔不想见他那张蠢脸才离开家,维普克尔直接离家晾晾雄虫。

太蠢了,但是一直生气对腹中幼崽不好,所以维普克尔直接回军部了。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意外发生突然打仗……

时间太久了现在的信息都是收集过后的了,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当事虫知晓。

雄父在得知卡尔斯诞生时,是卡尔斯6岁左右,当年的苦战让星舰上的所有虫失去了联系,他们的光脑账户没有消失这能证明他们活着。

当年雄虫在发现维普克尔光脑账户灰灭时也陷入过痛苦,也后悔自己为什么拉不下脸把虫喊回来,搞得一虫两命,也恨维普克尔为什么一定要回军部上班,明明那么多房产可以居住,雄虫对维普克尔没有爱但还是在意自己的崽的。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再加上心上虫的宽慰和崽的出生,他也就忘记了这些事情,由于维普克尔的死亡与失联,按照规定帝国法律的规定,他的一切荣耀,除了财产以外全部被收回了。

雄虫拿着这些财产,在五年后走出失去幼崽的阴霾娶了心上虫做雌君,扶正了他们的虫崽继承虫员的身份。

再次得到亡雌君幼崽的消息,是距离他们争吵七,八年后。那个幼崽没死活的好好的,只是黑瘦黑瘦的,不是幼崽皮肤黑,而是脏兮兮的。

头发也乱哄哄臭臭的,还有退化虫在他的身上,虱子跳蚤都有,全身都是被叮咬的包,瘦的跟个竹竿一样。

为数不多还值得夸赞的,大概还有他的身高吧,虽然身上没有二两肉,但是看起来比同龄雌虫要高一个头,不难感受出军雌们已经尽量在照顾他了。

他身上的衣服是军雌们军装内部的白色衬衫,不但大小不合适,还破破烂烂的挂在他身上。没有裤子穿,没有鞋子,但是又因为高等级雌虫优秀的愈合能力,脚上都是黑红的结痂,脏死了。

唯有那双怎么也无法遮掩,发亮的眼睛中闪烁着的寒光,跟维普克尔一模一样。

雄虫远远的看了这么一眼,又看到心上虫为自己生下的崽,白嫩的皮肤,精致的五官,明明是年龄差不了两个月的雌虫幼崽,自己这边的这个,眼里满是天真烂漫,满脸好奇又无知的参观着这场巨大的葬礼,东问问西问问,其实雄虫一家都跟周围格格不入。

本来他们也是不需要来这儿的,但是维普克尔的幼崽在这里,据说是因为这个崽子想见一见自己的雌父,于心不忍的军雌带他进入陵园内部了。

小小的幼崽也不能理解什么是死亡,他拉起肚子上那片破布衣服,用力的蹭着自己的脸,好让自己看起来整洁一些。

那段时间,卡尔斯趁着没虫在时,偷偷进来躺在墓碑后面,就那样蜷缩身体依偎着墓碑,就好像这样是雌父在拥抱他一样。

心疼他军雌长官把墓碑上的照片多复印了一份给他,卡尔斯把照片攥在手心贴在心口,谁说要看看他都不愿意,给他洗漱他也不愿意。

其实在接到他时有虫要给他换衣服洗漱,但是他在军雌碰到他衣服的瞬间就暴起尖叫逃跑了。

战场上照顾他的军雌们解释,那是维普克尔的衣服,当初长官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忍着腹痛想在最后赌一把,看看虫神让不让他的幼崽活下去。

于是维普克尔用切割敌军喉咙的刀剑,剖开了自己的肚子。在大家都掩护下,炮弹声作为礼花声响个不停,一颗洁白的虫蛋被取了出来。

维普克尔嘴里咬着布,颤抖着用自己仅剩的,完好无损的衬衫包裹住了虫蛋。

副官躲避着炸上来的土,踉跄着取来干净的水查看上将的情况。

副官的手颤抖着取出维普克尔嘴里的布,喂他喝水,没办法包扎了,没有药品和物资了,就连军雌们挖地洞时找到的土鼠兽也被吃干净了。

只见维普克尔眼中流露出柔和的光彩,他太虚弱了副官只好趴在他身上听他讲话:“我和虫神打了个赌,我赌你们都能活着,我赌……我的幼崽……能带领你们找到新生……”

在虫族幼崽等于新生,把幼崽生刨出来维普克尔不单单是想给幼崽一条活路,同样是想给心如死灰的战友一些信念,利用幼崽诞生时带出来的精神力波动,填补虫员们干枯的精神力,治愈虫员们濒临崩溃的精神识海,这类似于脐带血的作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