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压抑的房间里,一片狼藉。
到处堆放着垃圾。
厚重的窗帘关闭着,导致阳光无法穿透进来,显得一切看起来死气沉沉。
不知道这里多久没有通过风,空气之中,始终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摩登进入的时候,房间已经作为死亡现场被隔离起来。
尸体,还保留在原来的位置。
城中的治安官得知这位二王子要来,早已将闲杂人清理出去。
只留下负责此次事件的治安官负责人——乔治。
“昨天已经有四具尸体送往了解剖所,目前还没有得到结果,而今天早上,又多了一具。”
乔治向摩登介绍着情况。
同时,领着他走向房间的阳台。
房间不大,没走几步,摩登就看到了一具尸体。
立刻停下脚步。
不再往前。
是的...
那尸体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过于感到排斥。
不止是心理,甚至生理上,都有种无法言说的恶心感。
在阳台上,拴着五根绳子。
分别将尸体的四肢和脑袋吊起来,呈现一个“大”字。
尸体浑身赤裸,没有穿任何遮挡衣物,以至于整个躯体的状况一清二楚。
摩登一眼便看到,尸体的背上,刻着许多密密麻麻,诡异而又难以辨识的象形符号。
他仔细看了一眼,似乎,并不是人类的文字。
“少爷,手帕。”
巴尔在旁边递过来遮挡口鼻的东西。
摩登拿在手里,捂住嘴巴和鼻子,随后借助着日光,缓缓绕到尸体的前方。
瞳孔赫然一颤。
他看到,整个尸体的正面。
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蜂巢一样大小而又拥挤的伤口。
这些伤口极深,却面积很小,就好像...
被针刺穿而留下来的。
从面颊上一直到脚步,到处都是。
看到这一幕,摩登眉头皱起。
一旁的乔治开口道。
“这些尸体真正的死因,是失血过多导致,并不是伤口的缘故。”
“我听说,这些伤口是乌鸦留下来的?”
“检验结果上是这样...”
说到这里,乔治脸色有些复杂:“但您也看到了,这些伤口...需要同时超过上百只乌鸦一起叼啄才有可能...而且,力道要非常大才行。”
“城里有这么多乌鸦吗?”
“不...当然没有!”
乔治非常确信这点:“乌鸦,向来是不祥的象征,城中明令禁止饲养乌鸦,就算有,也不可能同时聚集这么多,最令人不解的是,我们已经盘问过附近的领域,并没有人听到乌鸦的叫声,甚至在尸体死之前,都没有听到任何异样。”
摩登闻言,没有说话。
再转过来,去看尸体背面的诡异符号,问道。
“这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我们已经请神学者前来协助了,有可能是某种古老文字。”
“古老文字...?”
摩登盯着符号,陷入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停顿了几秒后,指着尸体问道。
“这个人是谁?”
“他叫托泰,是一名独立工匠,我们从周围关系人群里调查得知,托泰的性格很好,平常主要帮人制作一些雕塑来赚钱,并且银行的账单上,没有债务往来,信箱和邮件里,我们也没发现仇人和威胁性的东西。”
“这么说,他很干净了?”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了。”
乔治回答道。
摩登再次陷入沉默。
背后神秘的符号,乌鸦的啄伤,接连五具相同的尸体...
他想着想着,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就知道是一个麻烦的案子,六天时间...恐怕还未必能调查出来。”
实际上,对于调查谜团案件,摩登并不擅长。
但父亲的用意已经相当明显,想让他多在民众面前表现自己。
至少让人们知道,自己不是传闻中的那个花花公子。
可问题是...
摩登还真是花花公子!
他认真的思考了几秒,依旧没有头绪,最后直接叹了口气,摆手道。
“我查了,但查不出来,干不了,交给你们了,巴尔,我们走。”
乔治顿时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位二王子,张着嘴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少爷?”
巴尔立刻追上:“您确定...”
“唉,女仆要没了...”
“....”
摩登一边叹息一边往外走。
就在他路过门口时,忽然余光瞥见,房间的柜台上。
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雕像。
他愣了一下。
被这个雕像吸引到,立刻停下脚步,指着道。
“巴尔,你看那东西...是不是有些眼熟?”
巴尔立刻顺着少爷的目光,望向雕塑。
看了几秒后,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诧异道。
“那好像是...是...”
他几次没能说出来,直到摩登声音冷漠开口道。
“是我。”
巴尔才吸了一口冷气。
是的...
那雕塑,正是少爷。
摩登内心或许是个花花公子,但眼神不花。
他极其确定,那个巴掌大的雕像,就是自己。
它明显是个人形的雕塑。
被放在了相当不起眼的柜台上方。
由于体积不大,很难被注意到。
最主要的是...
雕刻的做工并不太好,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那就是第五国度的二王子,摩登·莫扎特。
而摩登之所以能看出来,完全是因为...
那个雕像的屁股处...
雕刻着一个,像是花一样的...胎记。
说是胎记,其实不太准确。
那是王族血脉的印记!
每一个王族血脉的后人,都会拥有一个这样的印记。
在生下来的时候,印记出现在身体不同的部位。
只是摩登不太幸运,导致它出现在了臀部...
不过,母亲后来安慰他说,以前还有人出现在了脑袋上。
看起来像是脑袋上长了一个纹身似得,十分不好看。
而他的部位,至少别人看不见。
摩登这才内心平衡一些,后来随着长大...
他才意识到母亲是拿别人的脸和自己的屁股比。
妈的...
这王族印记的位置,只有自己和自己亲妈,以及从小替自己洗澡的巴尔知道。
连亲爹都摸不准在哪。
这王八蛋工匠是怎么知道的?
摩登皱着眉头,将巴掌大的雕塑拿在手里,看了半天。
随后和巴尔对视一眼。
两人谁都没说话,一切仿佛不言自明。
“事情似乎变得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