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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刚下飞机,萧家越的房车便已早早守候在一旁。为了迎接秦可,萧家越可谓是煞费苦心。数十个身材魁梧、强壮如牛的家丁宛如雕塑般,笔直地垂手站立在两侧。长长的红色地毯,宛如一条火龙,蜿蜒伸展,直接铺到房车跟前。萧家越亲自站在房车前面,毕恭毕敬地等候着,只为给秦可开启车门。

秦可上车后,一行人分乘 6 辆车,如磅礴洪流,浩浩荡荡地向着京郊疾驰而去。那房车车体宽阔庞大,内部装饰奢华至极。车内冰箱、吧台、音响系统等应有尽有,车顶的满天星设计,仿若璀璨繁星,与旁边柔和的蓝色灯带交相辉映,营造出仰望星空般的美妙观感。地上铺着厚厚的深蓝色长绒地毯,如丝般柔软,仿佛踩在云端。

秦可静静地坐在车内的沙发上,清丽的脸庞带着几分疲惫与憔悴,眉宇间透着丝丝淡淡的忧伤,宛如风中凋零的花朵,惹人怜惜。然而,她那精致的面庞却如冰雕般冷峻,独自托腮沉思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如同深邃的湖泊,凝视着桌面,空洞无物,仿佛对身边的一切,都毫无兴趣。她的眼神如同一团无法穿透的浓雾,忧郁而深沉,将她的内心紧紧封锁,让人难以窥视。仿佛在她的眼中,根本容不下任何男人的身影。

萧家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内心犹如惊涛骇浪般忐忑不安,五味杂陈。他虽出身豪门世家,不仅帅气多金,身旁更是美女如云,可谓是在脂粉堆中长大。然而,如今看来,那些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他从未在任何女子面前,感受到如此底气尽失,仿佛自己是如此肤浅、如此卑劣、如此不堪。此刻,在他眼前的这位女孩,宛如高贵的女神,而他自己,仅仅是卑微的奴仆。在她面前,他平素的傲气和暴虐,瞬间削弱了一半。于是,他思索着如何改变这微妙的气场。

萧家越拿出一瓶威士忌,将酒缓缓倒入旁边放好冰块的水晶杯中。他把其中一杯轻轻放在秦可面前,说道:“秦小姐,您不必过于担忧,请先喝点东西,舒缓一下情绪!”秦可默默地看了一眼眼前的酒杯,轻声道:“谢谢!”随后,她依然沉默不语。

萧家越见状,微笑着说:“秦小姐,我们昨天已经跟狱中打过招呼,您的弟弟已经得到妥善安置。只是,今天在您来之前,我们得到消息,军部那边,案情似乎有了新的突破,天都巡检司要介入此案。所以,恐怕今天您暂时无法见到令弟。不过,您不必担心,我已经托人跟巡检司的经办人沟通,相信很快就会有回音。这些天,您可以先住在我们萧家在京郊附近的别院,等待事情的进展。等得到回复以后,我再陪您一同前往迎接令弟,您看这样安排可好?”

“巡检司?”秦可满脸狐疑地问道:“这件事不是一直说是由军部在查吗?怎么会让巡检司介入呢?”

“此事想必也未必如我之前所想那么简单。巡检司,一直负责的是天都周边的安全,既然他们会介入,我猜想,”萧家越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其中必然跟天都内部有所牵连。不过,既然令弟也是受害者,在案中牵连应该不会太深。我想,他的情况应该很快能够澄清。我已经让人给巡检司龚副使带信了,相信最迟明天,我们就可以收到回复。秦小姐稍安勿躁,既来之则安之,就在我那别院住下,盘桓几日。我跟你保证,一定会尽快把令弟接出来!”

秦可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似乎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本以为今天来到上京,就可以立刻见到秦守,没想到现在又横生枝节,这让她感觉到,此番上京之行,恐怕不会那么顺利。但是,现在她人在萧家的地盘,恐怕也只能听从萧家的安排。想到这里,她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听从萧公子的安排了。只是我那弟弟,看上去伤情严重,不知道他是否能撑到我接他出来!”

“这一点,秦小姐不必担心,我已经托人跟狱中打好招呼,安排医生进去先替令弟进行治疗,想必,此刻他已无大碍!”萧家越见秦可并未有过激的反应,于是赶忙说道。

“那就好,我这边先行谢谢萧公子了!”秦可低声说道,随后再次陷入了沉默。

没过多久,车队便抵达了萧家的别院。这座别院坐落在京郊西侧的凤鸣山下,背靠凤鸣山,前临瑶溪河,东侧是绵延数十里的桃林,西侧紧邻着瑶溪河的是一片荷塘,周围住户稀少,看上去幽静异常。

萧家越领着秦可走进别院,秦可看到这里满眼都是青砖黛瓦,静谧而古朴,院内植物繁多,一些墙面爬满了青藤,仿佛整个院落都承载着岁月的沧桑,昭示着院落主人身份的不凡。

萧家越将秦可带到一处偏院,说道:“秦小姐,你暂时就住在这处偏院。东边的正院是家父在使用,偶尔会有贵宾来访。秦小姐若是有兴趣,到时也可以去欣赏一下。”

“萧公子客气了,我在这里应该也不会打扰太久。还请萧公子帮忙抓紧时间,让我早日将弟弟接回家。”秦可说道。

“那是自然,这样吧,我马上就亲自去巡检司求见龚副使,争取尽快安排你和令弟见面。秦小姐在这里的生活起居,将由我们的管家奈奈负责。你有任何需求,都可以随时告诉她,让她为你安排。”萧家越说着,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年轻女孩。

那女孩上前一步,向秦可施了个礼道:“秦小姐,有什么需求,你可以随时吩咐,奈奈随时等候差遣!”

“谢谢,萧公子有心了!”秦可淡淡的说道。

萧家越随即转身离去,秦可见房前有一片鱼池,于是在旁边的假山石上坐了下来。呆呆的凝视着那些池鱼,在水池里面无所事事的游来游去,她想着,此刻的自己,似乎也如同那些池鱼无异,似乎已经别无选择,真能在这院落里无所事事,静静等待。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随之一阵沁人心肺的香气袭来,一些金色的花瓣缓缓飘入池中,引得池鱼争相逐戏。她才注意到鱼池旁有一棵桂花树,桂花树挨着假山,背后是一堵高墙,那花开得正旺,金色的小花挂满了枝头,散发着阵阵幽香。她走到树下,摘下一朵桂花,放在手心,轻轻嗅了嗅。

“真是好闻啊……”秦可不禁感叹道。

“这棵桂花树是夫人种下的,已经有好些年头了。”奈奈不知何时出现在秦可身后。

秦可转过头,看着奈奈,微微一笑,“你叫奈奈是吧?”

“是的,小姐。”奈奈点点头。

“这几天就麻烦你照顾了。”秦可说道。

“这是奈奈应该做的。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奈奈说道。

此时,高墙之后忽然传来一阵异响,那声音似物件拖曳,又似野兽低吼。奈奈闻声色变,遂对秦可道:“秦小姐,我还有事,先失陪了!您请自便!”言罢,匆匆朝高墙后走去。

秦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生疑惑,只觉此女行径怪异,却又道不出个所以然,便自顾回到池边,继续观鱼。

午后,秦可从别院房中挑了几本书,觅得桂花树下一方干净石块,静坐读书。她素日里集团事务缠身,鲜少得如此清静,这桂花树下,暗香浮动,旁边鱼池内,小鱼在满池睡莲间嬉戏,在此闲坐,别具一番意趣。

只是,秦可手捧书卷,却心不在焉,脑海中尽是弟弟秦守那满身血污的模样,心中乱作一团,只得持那桂花戏弄池鱼。

临近黄昏,萧家越归至别院,见秦可手捧书卷,心不在焉地坐于水池边,宛如古画中美人释卷图。果然,纵有万千美景,仍需美人增色,这偏院平素人迹罕至,此刻竟也因这南州第一美人的驻足,多了几分颜色。

萧家越看得入了神,好一会,才醒过神来走了上前,对着秦可喊了声:“秦小姐!”

秦可听见声音,急忙站立起来应道:“萧公子,事情可有进展?”

萧家越嘴角微微上扬答道:“我已见过那巡检司的龚副使,明日下午,我们即可前往巡检司暗牢去见令弟,到时候,能否把人提出来,还需看周边打点工作的进展,这些,我们萧家已经提前做好了铺排。今晚,家父也会来到别院,他利用他在军部的影响,会把军部的几个高层请来,今晚在这别院正厅设宴款待,秦小姐今晚可一同参与,共同商量明日探监事宜!”

“既然萧公子已有安排,我自当全力配合!”秦可轻声说道。

“那就有请秦小姐跟我来!”萧家越说完,转身做了个手势,邀请秦可跟随他一起前往正厅。

萧家越带着秦可绕过假山,经过几株枝叶繁茂的芭蕉,这时秦可才发现,假山后面居然还藏着一条深巷,掩映在树影之间,幽幽的通向那高墙后面的一处院落,那深巷显然平时人迹罕至,路面上长满了杂草,旁边的高墙上爬满了爬藤,看上去一片萧瑟的景象,跟这别院庄园的其他景象大相径庭,看上去颇为怪异。

秦可想起早些时间听见的那声怪响,于是问道:“萧公子,这边深院是否有人居住?”

“哦,这园子荒废已久,并无人居住!”萧家越见秦可指着那高墙的方向,朝着那深巷望了一眼,匆匆答道,神色之间,竟是有些慌乱。

秦可见他回答的有些敷衍,便也不以为意,随后回句:“哦!”

“秦小姐为何有此疑问?”萧家越见秦可神情怪异,于是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庄园甚大,似乎许多空间,没有利用起来,看似有些浪费!”秦可随意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萧家越似乎如释重负,舒了口气,随后说道:“秦小姐久居南州,或许对我们上京世家有所不知,上京各大世家,与南州的审美有所不同,南州的府邸,相对喜欢精巧别致,而我们上京地处北地,相对地广物博,更喜欢粗犷大气,我们萧家世居上京,因此,府邸更是占地甚广,府中有些园子,久未启用,闲置一段时日,也是常事!”

说话间,两人穿过一道拱门,眼前又是一道照壁,绕过照壁,眼前是一片莲池,那莲池甚大,在假山和树影的掩映下,看不出边际,在莲池中,一座巍峨的高楼屹立在水中央,蔚为壮观。

萧家越带她穿过一段蜿蜒的曲桥,穿过婷婷的莲叶,这才来到正厅的主楼,那楼前的门匾上写着探月二字。

萧家越带着秦可上到顶楼,这才进入正厅,正厅布置极为雅致,各种器物陈设古意盎然,看来主人极为风雅,正厅当中挂着一块牌匾,上书“解衣”二字,字体写得苍劲有力,稚拙不群,秦可自幼饱读诗书,自然知道这二字源自史书的淮阴侯列传,讲的是刘邦对韩信的慷慨关怀,这幅字,显然是要彰显主人的胸怀。

正厅靠窗的位置,是一圈红木沙发,几个人正坐着在交谈。

“那东洲的灾情,我们萧家当然是义不容辞,必然尽快组织人力物力,为一方灾民尽一份心,出一份力!”一儒雅的中年男人说道。

“萧家主果然仁德济世,扶危济困,果然不负解衣推食的美名啊?”旁边一人拱手说道。

“萧家主的胸怀,实在是令人赞叹啊!”另一人赞叹道。

见到萧家越带着秦可进来,坐在主位一侧的一个身穿宽松的白色衬衫,样貌甚是儒雅的中年男人连忙起身相迎:“哎呀,想必这位美丽端庄,气质高雅的女子,就是有着江南第一美女之称的秦可小姐吧,来来来,这边坐,你能来到我们萧家别院,真是蓬荜生辉啊。”

说着把秦可引到一沙发上坐下,萧家越跟在座的各位长者们问了个好,随后挨着秦可找了个位置坐下,跟秦可低声说道:“这就是家父萧智!”

秦可于是对着萧智微微颔首,“萧伯父客气了。”

“秦小姐,今日一见,果然是倾国倾城,难怪我家犬子对你赞誉有加,念念不忘啊!”萧智笑着说道。

秦可闻言仅是微微一笑,对萧智的一番话未置可否,萧家越见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开口说道:“父亲,我们闲话少叙,还是谈谈秦家小公子探监的事情吧!秦小姐正着急着呢!”

萧智点了点头,对着秦可说道:“关于令弟之事,萧某已经拜托了巡检司的龚副使。明日,定能让你们姐弟相见。”萧智说道。

“多谢萧伯父。”秦可心怀感激地致谢道。

“不过……”萧父话锋一转,“此次案件牵连甚广,内部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所以,天都才会决定将这个案子从军部转交给巡检司审理,所以明天巡检司能否放人,恐怕还得另当别论,此事看来,恐怕还需从长计议啊!因此,我今日特意请来了军部的向左使和王文书,他们一个负责调查,一个负责文书,对案情的来龙去脉了如指掌,这二位大人,与我萧家乃是世交,本来,若不是横生枝节,巡检司横插一脚,今日,你本该已经将令弟接回去了,实在是遗憾啊!”

“萧家主所言极是!”向左使附和道,“这个案子,起初不过是个普通的走私案,却引起了官家的警觉,后来竟发现那走私的原料中,竟然含有大量带有辐射的矿物原料,因此官家断定,这一走私案或许跟某种威力巨大的武器息息相关,这才责令我们军部接手,而我们军部接手之后,也发生了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件,不过,这些都是机密,我们就不再赘言了,现在天都要让巡检司插手,想必是天都已经掌握了一些确凿证据,所以要我们把案件移交给巡检司,以免消息走漏。要知道,巡检司是直属天都的安全机构,想必,其中关系重大,机密不便为外界所知,这也是,明天能否接出令弟的变数啊!”

“然而,我弟弟仅仅是与南州钱家有过一次资金往来罢了,而且那也是他受了钱家公子的欺骗,将其作为投资款打入的,他本人根本没有参与钱家的任何经营!”秦可心急如焚地说道。

“这只是你们秦家的一面之词,固然可以如此申辩。但在我们查案的过程中,只会认定秦家小公子确实投入了资金,占有股份。所以他难以摆脱干系。本来这事如果放在我们军部,在收到萧家主的嘱托后,我们是打算放人的。可是现在巡检司介入,我们又不清楚他们掌握了什么新证据。因此,我们现在也无法判断秦小公子的处境是否安全啊!”王文书在一旁补充道。

“两位叔伯,从你们军部收集的证据来看,其实也能证明秦家公子是无辜的受害者。毕竟,秦小公子的资金打进去没多久就转出来了。想必,即使巡检司接手,也能够明辨是非吧?”萧家越说道。

“难说!”萧智叹道,“听你两位叔伯的意思,天都之所以要将此案子转移到巡检司,就是为了防止消息走漏啊!”

“父亲,您的意思是……”萧家越疑惑地问道。

“萧公子,天都处理这些涉及国家安全的事件,那些手段,你不会不知道吧!”王文书冷冷一笑,说道。

“哎,这些事情,在草民眼中是天大的事,但在天都眼里,却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普通草民,哪怕你家财万贯,依旧是身微命贱,不名一文。士民工商,这就是我们的命啊!”向左使仰天长叹,无奈地说道。

“父亲,秦小姐既然信得过我,将此事托付于我,我必然要信守承诺!明天,倘若巡检司不放人,我就算拼了命,也要将秦家公子救出来!我萧家越若是连这点承诺都无法兑现,将来还有何颜面去见秦小姐?”萧家越义正辞严地说道。

“荒唐!”萧智怒不可遏,“这种话,你在军部这些叔伯面前胡言乱语也就罢了,若是传出去让巡检司听到,那就是诛连九族的灭门之罪!”

“萧家主切莫动怒,令郎实乃爱屋及乌,心系他人,您我交情深厚,无需为此等小事心生芥蒂!”向左使面带微笑,宽慰道。

“萧公子,您的好意,我感激不尽。然而,如伯父所言,救我弟弟之事,尚需深思熟虑。待明日见到我弟弟后,再相机行事!”秦可心怀感激地说道。

“秦小姐,您放心,令弟之事,既已托付于我,我定当全力以赴,绝不食言!无论使出何种手段,我必保令弟平安脱险,完璧归赵!”萧家悦目光坚定,言辞恳切,信誓旦旦地看着秦可。

“多谢萧公子!”秦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来来来,诸位请上座,莫要只顾闲聊,反倒忘了今晚的正题。今夜我们不醉不归!”萧智豪爽地说道,接着热情地招呼客人们入座。

秦可扫视正厅,只见中间摆放着一张巨大的中式餐桌,坐满的话,足可容纳十余人。不过,此刻仅安排了五个座位,想来,今晚除了这军部的两位贵客,再无其他宾客了。

萧智请向左使坐于主位,自己则坐在主陪之位,又请秦可坐在自己身旁,其余人等依序落座。不多时,菜肴便陆续上桌了。

上京作为大夏古都,其菜式精妙绝伦,博采大夏各地菜式之长,可谓风味俱全。萧家在上京地位尊崇,所用食材皆极为考究,珍馐美馔,应有尽有。众人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秦可在这般盛情之下,实难推脱,只得给萧家主几分薄面,稍饮几杯,与军部的两位贵宾也敬了几杯酒。不一会儿,她便面若粉霞,娇羞动人,看上去愈加美得不可方物,萧家越在旁边看得更是心驰神往,意乱情迷,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忽然,那管家奈奈如疾风般快步走了进来,行至萧智身后,低语几句。萧智面色瞬间变得凝重,随即便起身,对众人说道:“各位贵客,我去处理些小事,稍后便回。家越,你负责安排,务必让军部的叔伯还有秦小姐尽兴!”言罢,拱手作别,匆匆跟随奈奈离去。

萧家越立刻端起酒杯,与向左使、王文书继续畅饮。唯有秦可,望着萧智匆忙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