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稍后我去见他。”
“你有信心战胜他？”
“不知道他这几年成长的如何，如果变强太多，我未必是他的对手。”
“他还是二元二品境界，五六年光景，实力增长一些也是应该的，但增长幅度不可能太大。”
“那还好，我应该能战胜他。”
“他可是二元二品！”
“嗯。”
“嗯什么？”
“额…没什么，要不我现在去找他？”
“你真有信心战胜二元二品修士？
他可是这一境界中的翘楚，你不是没见过他跟丹宸的对决，你真的有信心？”
“还好吧。”
“你…”
云千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当然如果他知道林默在破境前就能够跟同是二元二品巅峰的血魔宗亲传弟子墨阳打个平手，他就不会再为林默的话感到惊讶了。
“…你去吧，他就在山下，你们可以去演武场打。”
云千秋叹息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林默出了大殿直奔山下，苍翠松柏之间的山道台阶上，冯唐托着自己的左边腮帮子坐在台阶上。
右手拿着一根枯树枝，在地上随便画着什么。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喃喃自语，重复的让人心烦。
“冯师兄！多年不见近来可好？”
林默的声音响起，亦如多年前那般温和。
冯唐猛地站起来，回身盯着林默。
“你究竟是什么妖孽，怎么可能如此快速就破了二元境，还拥有那般实力？”
冯唐的眼睛里有血丝。
林默微笑道：“师兄要见我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吧？”
冯唐瞬间像是没了力气，原本高大的身体也瞬间萎靡，就好像三天三夜没睡觉也没吃饭。
“我想跟你打一场，不论生死。”冯唐说道。
林默道：“还是点到为止吧，你我之间虽说有之前那些过节，但都是为了各自宗门，各为其主，也谈不上是什么深仇大恨，没有理由生死搏杀吧？”
冯唐苦笑道：“就算是帮帮我，跟我打一场。”
林默点头道：“那咱们去演武场吧。”
两人很快来到演武场，暗中云千秋蹲在某个角落的门缝后面，远远望着演武场中心的两人。
阵法开启，一个方圆三十丈的大擂台瞬间撑起一片空间壁垒。
这是演武场能够生成的最大级别空间壁垒，内部空间是一个半径三千丈的球体。
球体没有地面，完全是由能量壁垒组成的。
冯唐的刀在手，亦如当年面对丹宸。
林默的剑也在手上，可他却变了太多，变得令冯唐不敢相信。
金色的剑没有散发出剑意，也没有真气波动，真像是普普通通一把剑，顶多那金色流光看着有些高级感而已。
“当年我与丹宸并驾齐驱，乃是两宗年轻一辈翘楚，我本以为至少五十年内我和他是唯一平等的对手，可没想到你已经超越了我们。”
冯唐说起来心中有些苦涩。
原本他是目中无人的强大修士，现在却感觉已经是被一个更年轻小辈随意碾压的过气明星。
落差感让他不适应，恐惧感更让他怀疑自己，但他毕竟是强大的修士，他的自强之心强迫他面对恐惧。
这证明他还没有完全失去勇气，他要面对，即便是明知必输无疑他也要面对。
“你出剑吧。”冯唐道。
林默道：“当年冯师兄一招天威降临，与丹宸师兄决战风采绝世。
今日你我何不也以一招定输赢，不论结果，此招过后你我各回宗门潜心修炼，将来或许还可以找机会切磋。”
冯唐笑道：“好，就一招，我还是那招，此招是我最强招式，你可要接好了！”
说着冯唐闪身到了高空。
“晃晃天威，一刀绝世！”
冯唐大吼一声身外已经形成一柄百丈巨刃！
那光芒，那威压，那锋利，那气势，比之当年秘境里的那一刀也要强上几分。
他冯唐是谁，风雷阁目前百岁以下最强者，丹宸走后他已经是这方圆几千里正道门人中的最强新星。
所以他有资格傲视群雄，有资格追求最强之心。
最强之心当然要用战斗胜利来证明，所以他毫无保留。
远处云千秋也是心惊，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冯唐的绝招，虽说跟他这二元五品的老怪物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但在同阶之中云千秋估计冯唐再难找到对手。
当然，云千秋的这一想法很快就改变了。
林默望着那巨剑，仿佛回到了从前。
自当年进入流云宗，林默就觉得自己只不过是这里的过客。
流云宗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如学院一般的地方。
越是这样的匆匆而过，人就越容易产生遗憾与怀念。
怀念的是什么？是时光的匆匆，是人与人的擦肩而过。
所以林默想起当年在秘境时观望冯唐与丹宸，他当时就想，自己何时也能像他们这般，静若山岳巍然不动，动若地震海啸惊撼寰宇。
想不到五六年时间他也达到如此程度，五六年是长是短？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流逝的光阴正如射出的箭，一发便再不可收回。
一剑！
输赢已定。
金色流光消失。
林默长剑收回，静立。
冯唐也好云千秋也罢，都沉默着回味那道强到离谱的剑气，久久不愿意说话。
“也许多年以后咱们还可以切磋，到时我一定先请冯师兄到山下的同福客栈吃顿酒。
那里的酒菜都很好，老板娘和伙计也很热情。”
留下这句话，林默返回了小山峰。
次日云千秋又见林默，不过这次是他主动跑来小山峰。
小院子里林默倒上茶，远处云山之间满是灵气，阳光照射，真是千里江山无限美好。
“你这里的景色确实不错，当初为了你的安全安排你在这里倒也合适。”
云千秋喝了一口茶，平日里他也不得闲，宗门大小事务都要他拿主意，一天中倒有大半天是在忙着那些琐事。
林默道：“您来这里肯定是有事吧？”
云千秋笑道：“你这么聪明，猜猜我来找你干嘛！”
林默道：“不会是要招揽我去主宗吧。”
云千秋笑道：“不错，为了你着想，也为了主宗能多一个天才弟子，我认为你应该去那里。”
林默没有说话，其实他也没有做决定。
毕竟刚刚破境，他有心稳固境界，然后找机会再去三层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