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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大河笑嘻嘻的凑到丁秋楠面前。

“我没烦!烦谁也不能烦丈母娘啊!”

“那你还那么说?”

“我那么说可是有原因的。”

他解释道:“你想啊,自从咱家小南出生,我岳母就搬到咱家了。

咱家东西屋隔音又不好,啥也不敢干。

我现在每天晚上搂着你,那就是在遭罪知道不?”

丁秋楠脸迅速红了起来,伸手掐了下他的胳膊。

“坏死了你,整天就打这些坏主意。”

刁大河嘿嘿嘿的贱笑了起来。

“晚上我要吃饺子,三十六种饺子吃他个遍。”

誓言立的挺宏大,也挺庄重。

…… ……

吃饱喝足的崔大可爆发出无穷力量。

宋红霞佩服得五体投地。

喘息着问道:“大可,你说咱们什么时候领证啊?”

“反正我现在也被农场开除了,白身一个,每天时间有的是。什么时候,还不是你来决定?”崔大可喘着粗气道。

宋红霞微微一笑,“看你好像还有点儿怨气。

你在劳改农场弄出那么大的事儿,上下皆知。

不送你去坐牢都算天大的恩情了,你还想着继续当你的科长啊?”

崔大可道:“我知道这次算是死里逃生,应该感恩戴德,可我这心里就是不舒服。

红霞,你不知道我为了爬上这个科长的位置付出了多少。

巴拉巴拉芭芭拉……”

崔大可叙说前情,把自己进城之后的种种艰辛说了个遍。

虽然宋红霞听过,他也说过,但这回更加细致,更加煽情。

宋红霞听了深受感动,拉着崔大可的手道:“大可,没想到你吃过这么多的苦。

你放心好了,咱俩领完证之后我就去求我家老爷子,别说是个采购科的科长了,就是你想当厂长,那也没有问题。”

崔大可根本不信,笑着道:“红霞,你可别开玩笑了,还厂长?你哥现在都没当上厂长呢,还让我当?你当工厂是你家开的呢。”

宋红霞翻了个身道:“我哥那是低调,他要想当早就当上了,别说一个厂长了,他就是想当一个区长也不是不可能的。”

崔大可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吹牛没有这么吹的,还区长?你爸爸好像都是什么部门的二把手吧?”

宋红霞生气的掐了下崔大可的腰。

“你懂什么啊?跟你讲我爸爸这叫韬光养晦。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等你和我领证了之后就明白了。”

…… ……

刁大河和丁秋楠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闺女哄睡了。

小心翼翼的把刁小南放在炕上,然后围上一圈儿被子。

小两口相视一笑,蹑手蹑脚的回屋,爬上了大床。

这年头的月光很亮,有时候亮如白昼。

不用开灯,丁秋楠那完美无瑕的脸就看得清清楚楚。

刁大河不由得咕咚咽了下口水,手指颤抖着就去解她睡衣上的扣子。

三个多月了,这和满清十大酷刑有什么区别?

丁秋楠穿的是对襟儿棉纺的睡衣,优点是轻软,缺点是扣子多。

一排十几个塑料扣子,难解着呢。

费劲巴拉刚解开了六个,那边啼哭声响了起来。

没办法,两口子连忙下床去哄。

好不容易孩子再次入睡,两口子回到床上的时候,刁大河发现丁秋楠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又扣好了。

这回好么,刚解开三个,刁小南又咧咧咧的哭开了。

如此反复,苦不堪言。

最后没了法子,干脆把她抱到了床上,夹在了两人中间。

刁小南找到实实在在的安全感,这才消停了下来。

看着刁大河用看仇人一样的目光看着漏风的小棉袄,一旁丁秋楠忍俊不禁,捂着嘴,肩膀不停的抖动。

刁大河小声抱怨:“丁秋楠,你不觉得过分么?

好好的你穿那么多扣子的衣服干嘛?

害得我连个樱桃都没吃着。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丁秋楠笑着道:“是你傻啊,你还怪我!

我问你,你为啥总想着解我的扣子呢?”

刁大河道:“你说不解扣子干嘛?难道你喜欢暴力?希望我一下子把你衣服撕开?”

丁秋楠隔着孩子打了一下刁大河,“让你胡说!”

接着她又忍不住笑了,“我是说你为啥总想着脱我的衣服呢?”

“不脱你的衣服,难道脱你的裤子……么?”

说到这里,刁大河这才恍然大悟。

“tNNd,可不就应该先脱裤子么,自己这是舍本逐末了。”

愤愤不平道:“为啥不早提醒我?”

丁秋楠趴在枕头上笑个不停。

“不是你说的么,夫妻那点儿事儿,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解扣子脱裤子的过程。

我怎么好意思剥夺你的乐趣呢!”

刁大河扭头看看把大拇指当奶嘴的大闺女,忍不住长叹一声,“这日子算是没法过了。”

…… ……

机修厂医务室里挤了不少人。

病床上三毛和秀儿躺在床上,烧得满脸通红,紧闭着双眼。

丁远山给俩孩子做了检查,抬头问道:“烧了多长时间了?”

梁拉娣嗓音有些嘶哑的回答:“一个下午了。这俩孩子身体一直有点儿弱,今天中午我让小赵帮俩孩子打了鸡血了,老丁大夫,您说会不会因为这个啊?”

小赵是医务室的护士,中午丁远山回家吃饭,她值的班。

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一股风,说是打鸡血大补。

这段时间小赵这种事儿没少干,梁拉娣和南易执意要求,她也就没拒绝。

谁知道这鸡血给俩孩子打完,俩孩子刚到家,立即就发起了烧。

其实就是傻子也知道这俩孩子发烧和鸡血有关,但丁远山作为一个专业的大夫,却不会直接肯定或者否定。

听梁拉娣发问,丁远山只是摇摇头道:“先给孩子退烧吧!打鸡血这东西根本就没有科学依据,鸡血和人血那能一样吗?”

南易在一旁一脸的愧疚,央求道:“丁大夫,无论如何你也帮帮这俩孩子,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罪过可大了我。”

丁远山拿着酒精棉在俩孩子的耳朵和心脏处擦拭。

看南易那紧张模样,安慰道:“三长两短不至于,我检查了,除了发烧,目前没有别的问题。

一会儿孩子退烧了就抱回去吧,不过那个鸡血可不能再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