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木木现在是怎么想的呢，
明知前路是死路，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您是如何想的，我会追随您的步伐。】
“好。”
……
……
“你们相信吗？我看到的未来。”
闻语来到研究之地，去往这些小世界的中心，无数繁复深奥的符文自眉心涌现。
她在开启记忆共享。
与此同时，她本就孱弱的身体极速衰败。
神界之中，空月察觉到闻语的气息越来越微弱，顾不得手中的任务，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闻语，“你们看到了，把你们的本源给我吧。”
苦苦支撑的小世界在颤动，在回应，它们在高兴，也在不舍。
献出本源，它们将不复存在。
闻语柔和的笑笑：“谢谢。”
“再见……来日再见……”
霎时间，无数光华绽放，小世界破碎的同时，一颗颗耀眼的星元从四面八方涌来，围绕在闻语周身。
也是在一刹那间，所有的星元骤然破碎，而后融合。
最后，一颗小小的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的星元诞生了。
“还有最后一步……”
闻语将自己的神位剥离，那种难以言明的痛苦瞬间将她吞噬。
她颤抖着手将神位融进星元之中，又设下几道禁制，躁动不安的星元这才沉寂下来。
“神位……是来自祂的力量，用来对付祂再合适不过了。”
“闻语！！！”
闻语回头看去，是匆匆赶来的空月。
她只是笑笑不说话，避开空月担忧的目光。
她朝四散的小世界碎片看去，它们无序的飘荡，最终去往空寂海。
而后在漫长的时间里消磨，最后化为虚无。
“闻语，你的身体……”
闻语低头看去，自脚尖开始，她的身体在一点点消失。
她能感受到过度使用神力再加上强行剥离神位，她的身体到极限了。
因为被不详侵蚀过，她的神魂会随着身体一起消散。
“空月，将这个交给符予，算是我对未来的贺礼。”
闻语将星元交给空月后，她的身体也消失殆尽。
接下来便是神魂了。
闻语看向璀璨而无垠的星空，在这个世界里，每个小世界都是星海的一员。
里面承载着无数生灵的回忆。
也许是因要消散了，那些久远的记忆越发清晰。
天空在破碎，虚空中的毁灭之力在搅碎每一处空间。
家人，挚友以及无数的陌生人一个一个消失在她眼前。
……
闻语陷入漫长的回忆之中，空月紧紧握着那颗发烫的星元，想要上前靠近近乎破碎的闻语，却无法破开闻语设置的结界。
“闻语，就连你也要走了。”
空月的呢喃散入虚空，没有声音回应她心中的那份不舍。
良久，
闻语自回忆中抽离，
“空月，你知道我是怎么成神的吗？”
空月抬起头，注视着四肢已经破碎消散的闻语，她知道闻语的成神之路一直以来都是她最大的秘密。
“世界浩瀚，每个生命都曾为存续而努力过，我的故乡也走到了尽头。
神界的神明着眼于眼前，不愿思考命运背后的意义。
祂不愿放弃，总要做最后一次尝试，寻找存续的答案。
而答案在遥远的神界，或者在我们无法触及的地方。”
答案，原来这便是闻语一直以来追寻的答案。
空月心中五味杂陈。
“衰败与毁灭来的又急又快，在最后的时间里祂将所有的一切灌注于我身。
我的灵魂经过一世又一世的打磨早已坚不可摧，可今世的身躯无法承载整个小世界的力量。
我看到我的躯体在破碎，又被修复，在无限的循环下我冲破了最后一层桎梏。
神明的光辉降临我身，而我的故乡彻底湮灭。
我承载着故乡的一切，来到神界寻找存续的答案。”
讲到这儿，闻语的眼神开始涣散，她听到一道遥远的声音在同她说，[那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找到了……
“存续的方法，违抗的代价，这个答案太沉重了。不祥缠绕在骨髓，根植在灵魂，我无法违抗。
我也终于认识到，神明为何不愿思考命运，因为那触及到世界背后的真相。
契机还未到来，还未到来……”
“闻语！”
空月的瞳孔蓦然放大，闻语彻底消散。
虚空中只留下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空月……来日再见……”
“闻语，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空月将星元收好，神色坚定，“我会将星元交到她手中。”
……
神力幻形，灵鸟传信。
褚青溪收到符予传递而来的盒子，里面封存着一封信和一颗带有禁制的星元。
她化作一缕青烟身离去。
……
静水之湾，
符予抬眼看向这个历来只有天道才能进入的地方。
那是由无数记忆汇成的湾流，每一处都流淌着岁月和记忆。
符予还在其中感受到了初神神力的气息。
“又见面了。”
符予看向来人，一个白胡子老爷爷，衣袂飘飘，仙风道骨。
“是啊，又见面了。”
当初符予以为下次突破还会再见到他，没想到她猜错了。
“院长。”
路过的天道在向他问好，从他们的神色中不难看出，他们对这个白胡子老爷爷很恭敬。
符予：“天道院院长，青云。”
为数不多的存活了三个神纪的小世界的天道。
“万年大典就要开始了，今年是最后一届，随我来吧。”
“好。”
符予跟上青云的脚步。
他们来到湾流中心，在此等待的还有天道院的九位执事。
她看到了元岁，还有他肩上的酒酒，酒酒难得收起随意的姿态，此刻正经无比。
万年大典是为纪念初神。
只要能来的天道都会准时参加。
那是长达一年的祷告，他们将记忆复制，存入静水之湾。
符予静静地等待，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由记忆组成的光团汇入湾流。
“皓月。”
九执事之一，负责静水之湾的各项事宜。
收到院长的指示，皓月走到符予身边，“这边请。”
仪式已经结束，前来的天道三三两两的散去。
符予跟着皓月走向初神的神像。
“你们为何要将记忆存入初神的神力湾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