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立刻挂上‘张教授’的笑,走到水池边弯腰双手提着胖子的肩膀,随后猛地发力将他从水里拖到了墓室地上。
“哼——”晕乎乎的胖子将灌进鼻子里的水喷出来,那是他被水流转晕了的时候下意识用鼻子呼吸呛进去的,人总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本能。
“多谢小——”
“王先生,咱们还是赶紧无先生生他们拉上来吧。”
张教授打断了还晕乎的胖子,他的身份还暂时不能在阿宁面前暴露。
毕竟他是以‘张教授’的身份被阿宁公司聘请的,还得拿属于‘张教授’的那份尾款呢!
胖子脱下背上沉重的氧气瓶后,到水池边给无邪搭了把手将他拉了上来,随后又帮无邪一起将阿宁拉了上来。
无邪脱下氧气瓶点亮手电查看周围的环境:“这里没有棺椁,应该是其中一个耳室。”
“这他娘的也太寒酸了吧?就一堆瓶瓶罐罐,咱也带不出去啊!”胖子边说边往堆放陪葬瓷器的方向走。
“胖子,咱们的主要任务是来找人……”无邪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蹲在地上观察:“你们快来看!这里有脚印,会不会是三叔他们留下的痕迹?”
布满灰尘的地面上留下了几道脚印,可以明显看出都是湿脚踩在地上留下的。
张教授蹲在无邪旁边盯着那足迹装模作样的打量半晌,摇头说:“我觉得不是,无三省都进来多少天了,要有脚印早就干了。”
蹲在另一边的胖子伸出手卡了下那脚印的长度,转头调侃无邪:“咱三叔几天没见裹小脚了?”
恼羞成怒的无邪捶了下胖子手臂:“屁!你他娘的我三叔又不是女人,再说清朝都亡了多少年了,裹什么小脚?!”
巴达玛发现角落里的大瓷缸有黑气环绕,便一直盯着那口大瓷缸。
张教授不动声色的调整姿势按住左手继续围观脚印,生怕巴达玛看着看着就蹿出去了。
他也发现了那口大瓷缸的异常,但对方没有动静还是不要去主动招惹的好。
上次在鲁王宫就是巴达玛冲出去摁住了血尸的棺材盖,这次可不能让他再去砸了大瓷缸!
阿宁觉得这三个脑袋凑在一起的男人非常幼稚,她站在三人身后居高临下道:“那脚印到底是怎么回事?”
胖子神秘兮兮的摆了摆手让阿宁也跟着蹲下来,等阿宁跟他们在同一高度后才说:“那脚印还没一扎长,谁下墓带三岁小孩啊?”
他看出了异常就是不说,等着阿宁继续往下问,以显示他们请自己这个顾问请得值,反正有小哥在旁边兜底!
虽然胖子想得美,但阿宁也不是吃素的,她抽出匕首刮了点脚印上一层黄黄的蜡一样的物质在鼻子下闻了闻,随后皱眉说:“这是尸蜡,那不是人的脚印。”
“什么?”不可思议的无邪学着阿宁的样子,也用匕首在脚印上刮了点东西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还真是啊……”
浸在水里或者埋在潮湿之地的尸体身上容易形成尸蜡,海底墓恰巧两样都占了。
无邪猜测:“古墓里大多有陪葬童子,这不会是陪葬童子怨气不散诈尸了吧?”
“有道是阎王好送,小鬼难缠,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张教授指了指左边的墓道,示意大家赶紧溜。
“走什么走,留这么大个麻烦在后边,咱们进去了不是腹背受敌嘛!”胖子觉得彻底解决了这个麻烦才能走。
无邪赞同胖子的观点:“是啊,被断了后路到时候咱们想跑都跑不了。”
胖子伸手指了指那个青花云龙的大瓷缸:“那东西应该就在后边躲着呢,咱们要不弄它一下?”
张教授没好气道:“真招惹出来了咱打得过吗?”
胖子跟无邪都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眼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我们是打不过,这不是还有您嘛!
“看着我做什么?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教授,你们不会指望我上吧?
在跟你们行动之前我还从来没遇见过古尸诈尸的,我说你们也太晦气了吧!”
张启灵继续卖力的扮演着张教授,他没带黑金古刀,让他赤手空拳的上去跟黏糊糊的、浑身沾满尸蜡的粽子搏斗那是不可能的。
人家在海斗里不能出去祸害人,这架不是非打不可,再说那粽子是陪葬童子转化的,这不是欺负小孩嘛!
阿宁拍板决定:“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倒斗,找人才是正经事,还不是不要惹是生非了,走吧。”
咯哒——
瓷缸突然晃动了下,磕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胖子警惕的举起气枪对准那个瓷缸:“卧槽!那小粽子不会是在大瓷缸里吧?”
无邪紧张得背后起了层白毛汗,他迟疑道:“那小粽子不会是听说我们想弄它,所以想先下手为强吧?”
胖子对着大瓷缸双手合十拜了两下:“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咱这都打算走了,您也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咯哒——
大瓷缸猛地翻倒在地上,清脆的倒地声响瞬间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他们都紧张得盯着那瓷缸等待它的下一步动作。
瓷缸在原地转了两圈像是在找方向,然后‘咕噜噜’的径直朝四人滚了过来!
“卧槽!!”
无邪跟胖子同时啐了口,迅速站起来往后退。
阿宁也猛地站起来警惕得往后退,张教授没他们那么紧张,倒显得慢了半拍。
那瓷缸并没有追着他们走,晃荡的滚了几圈后就改变方向朝左边的甬道滚了过去。
铛——
瓷缸撞在甬道的石门上后就停了下来。
胖子咽了口口水,压低声音说:“这罐子半路会拐歪,那粽子果然躲在里边,咱们先下手为强给它几梭镖?”
“那明明是个瓷缸。”无邪歪了话题,在不重要的问题上纠结。
“打碎瓷缸他生气了我们可跑不过,那玩意儿既然没有动手的意思我们还是绕过去吧。”张教授按住左手率先往甬道走。
阿宁高看了张教授一眼,没想到这家伙脸都吓白了还有勇气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