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依旧不习惯跟人同床共枕,巴达玛娇气的不行,热了用尾巴翻被子冷了缩成一团往自己身边凑。
他已经帮巴达玛盖了好几次被子了,不像是找了个男朋友倒像是在照顾小孩子,难怪这么爱撒娇!
张启灵见巴达玛窝在自己肩膀边可算是睡安稳了便闭上双眼休息,是时候该习惯身边有另一道呼吸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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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贡献了自己多余的发圈,张启灵抓了一半巴达玛的头发给他绑小啾啾。
“知道了知道了,下斗的话跟着张启灵别乱跑,要是遇到危险的话变成蛇随便找个狭窄的地方钻进去……”
巴达玛坐在单人床边掰着手指头重复黑瞎子叮嘱的《下斗安全指南》,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脑袋不去拱张启灵的手。
就跟猫爪在上原则一样,蛇脑袋被控制住也让巴达玛很没安全感。
瞎子对听话小孩很满意,巴达玛则认为没必要跟他们争辩,毕竟张启灵跟黑瞎子都是为了自己好。
反正遇到危险自己会保护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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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黑瞎子联系了车,到了目的地所在的城市后这次夹喇嘛的筷子头派了人来接。
车窗外掠过的钢筋水泥建筑越来越矮、越来越稀少,最后完全消失变成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
开车的人脸上有道刀疤看起来非常凶,黑瞎子坐在副驾驶盯着他的同时,嘴里不停说着不着调的话试探筷子头这次夹喇嘛的原因,以及斗的来历。
坐在后排的巴达玛紧紧握住张启灵的温热的左手,这是他在人世间唯一的联系,不能整个盘张启灵脖子上让他有些惶恐不安。
平时叭叭个不停的巴达玛反常的有些安静,张启灵察觉到了他的不安默默握紧了手安慰他。
巴达玛得寸进尺的整个人靠在张启灵肩膀上,让他的气息包裹住自己,安全感立马就上来了!
张启灵紧握的左手松了松,巴达玛手上的金镶宝石戒指有些硌手。
巴达玛感觉张启灵的手松了,低头去看发现他有几根手指被硌出了几道红痕。
他赶紧支楞起脑袋解释:“我不是舍不得戒指哈,这不是戴着戒指不方便你打架嘛!放你兜里要是丢了怎么办,而且都有耳坠做定情信物了……”
车子在公路上绕了个S弯又被迅速稳住恢复正常行驶,那个名叫潘子的司机一脸吃到大瓜的表情,竖起耳朵继续吃瓜。
本来在打探消息的黑瞎子也支棱个脑袋在车座位之间吃瓜,那姿势很难分清到底谁才是蛇。
虽然戴着墨镜但黑瞎子的目光依旧跟探照灯似的,身体柔软度极高的巴达玛压低脑袋趴在张启灵腿上不爽的跟黑瞎子对视:“你看什么呢?”
黑瞎子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笑着调侃:“沉默了一路突然扔个炸弹,我这不是想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更劲爆的东西来嘛~”
“哈~”巴达玛被黑瞎子气的牙痒痒,但又拿他没办法只能哈气威胁。
张启灵熟练的rua了下巴达玛脑袋安慰,随后扒拉着他脖子将人拉了起来,瞎子这不省心的家伙老逗蛇玩。
“哑巴,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黑瞎子也挺直腰背,靠着车座椅背说些似是而非的话继续逗小蛇玩。
巴达玛危机感一下就上来了,他猛地用双手搂住张启灵眯眼像蛇一样危险的盯着黑瞎子:“瞎子你当着我的面挖墙脚?”
要是蛇形,巴达玛铁定一圈又一圈的将张启灵圈住,杜绝黑瞎子的目光。
被紧紧勒住的张启灵无奈只能开口解释:“他在骗你。”
瞎子那张嘴真假难辨,偏偏巴达玛每次还都信了,短短几天已经气哭娇气蛇好几次了。
“哑巴,你这就没意思了啊。”见被拆穿,黑瞎子抱怨一句将脑袋转了回去。
张启灵没理黑瞎子,逗哭了又不是你哄!
没安全感的巴达玛搂住张启灵就没松手了,不过放松了点搂的力道。
见没瓜可吃潘子收敛心神认真开车,他开车的技术又稳又快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地处深山的村庄人口稀少,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了只剩些留守老人,刚才开进村的崎岖土路是村子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
“咱们是地质队来勘探的,三位爷别说漏嘴了。”潘子停稳车后,转身看着巴达玛叮嘱了句才打开车锁。
哑巴张跟黑瞎子都是老手不至于乱说,但这位哑巴张的家属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想来应该是圈外人得叮嘱两句以免坏事。
“知道了知道了,瞎子早就说过了。”巴达玛胡乱点头应声后就去开车门,草木与泥土的芬芳在勾引他赶紧去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巴达玛觉得那些绿油油的小东西格外的吸引自己。
不过巴达玛并没有走远随意的扯了根狗尾巴草,见张启灵下车赶紧过去牵着他左手一步不落的跟着。
张启灵侧头看了眼甩着狗尾巴草眼睛四处乱瞟的巴达玛,握紧牵着自己的手拉着他往村里走。
潘子带着他们走进了村东头的小院,院子周围长着杂草中心还有新鲜的铲除杂草的痕迹,看起来应该是处临时征用的院子。
在堂屋的门外分散坐着十来个人,看巴达玛他们进院子立刻将目光盯在他们身上。
“三爷!”潘子一进院子就大声招呼坐在堂屋里的人:“我把黑爷跟哑巴张带回来了!”
面对那些人打量的目光,巴达玛左手背到身后不动声色的扔掉那根狗尾巴草,微微眯起眼看了回去让那些家伙看不出自己眼里的情绪。
这招他是跟舍沙学的,人形的舍沙老是眯着眼看人让旁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眯着的双眼让他的人脸看起来也像是蛇一样。
奈何巴达玛的鹅蛋脸看起来有些幼态,他眯着眼冷脸的样子让人一眼就看出是在故作严肃。
“辛苦你了,潘子……这位小哥是?”被称作三爷的中年人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他显然是没想到还多了个人,带着几分儒雅的脸上面露疑惑。
这人不说话倒还有几分书生气质,但一开口就满是江湖气而且眼里是掩不住的算计,看起来就像只老狐狸。
那位三爷身后跟着个留着山羊胡的人,他还穿着长褂头上挽着发髻,看起来像个风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