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
应森走后,简知沅反复仔细咂摸所获取的那些信息,如果真像他推断的那样,姜蕊确实是个棘手的存在。
催眠这种东西,她只听过,甚至不了解,一不小心就会中了姜蕊的招,要有个万全的办法才好。
正在思考间,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她看到是陈老师打来的,猜想定和女儿有关,立马点了接听。
“陈老师,怎么了?”
“小语今天身体不舒服,我带她去医务室看过,医生没查出什么,可小语一直说她头疼,您过来一趟吧。”
“小语头疼?她有受伤吗?”
简知沅闻言立马紧张得不行,还没通完话就拎起包往外走。
“没受伤,这点我们敢保证。”
自从出了傅渐语被绑架那件事后,学校和老师都非常关注学生的身体状态,受没受伤这点他们已经看过。
“我现在过来。”
简知沅挂断电话,忙不迭往医院赶去,因为傅渐语属于早产,刚开始那一年全家人战战兢兢,终于护着她健康长大,但医生也说了,往后不可以懈怠。
前往学校的路上,接到几个工作电话,她顾不得那么多,通通让汪嫣往后推。
总算赶到学校,她立马前往医务室,一刻也不敢停。
“小语妈妈,你终于来了。”
陈老师看到简知沅,长长舒了一口气。
“小语呢?”
医务室的医生拉开帘子,小语正在床上躺着,脸上略显苍白。
她半蹲下去,轻轻抚去女儿额前汗湿的碎发。
“我们已经检查过了,小语没有外伤,也没有感冒发烧的症状,甚至排除了可能引起她过敏的东西,还是不知道她头疼的原因,您只能带她去医院看看。”医务室的人说。
“嗯,我知道。”
医院肯定是要去的,简知沅尽量保持平稳的情绪,点点头。
突然,陈老师呀了一声:“有件事,我不知道是不是和小语的头疼有关系。”
“什么事?”简知沅立马追问。
“今天我给孩子们一人发了一块表进行教学,小语同学会识表,我就让她自己玩儿,课程进行到一半,她就喊头疼,这是她同学告说的。”
“麻烦陈老师问清楚当时的具体情况,我先带小语去医院。”
“好的,我弄清楚再联系您。”
“嗯。”
应了一声,简知沅抱起女儿离开,前往医院。
她不时查看小语的情况,谁知车开到一半,这孩子自己醒了,简知沅急忙停下车。
“妈咪……”她喊了一声。
“妈咪在,还头疼吗?”简知沅柔声问。
小语摇摇头:“不疼了,妈咪我们这是去哪?”
“我们去医院看看。”
她刚说完,小语抓住她的胳膊:“不去医院好不好,妈咪……我不要去医院,我知道我为什么头疼。”
“嗯?”
简知沅以为她是怕去看医生所以这么说,哪儿知道接下来小语的话让她气极!
她把上次和姜蕊在车上见面以及对方试图对她动手的事情说出来。
“外婆怕妈咪你担心,不让我说,可是我知道姜医生是个坏人,不告诉妈咪,我怕妈咪和我一样……”
小语说着,一副快要哭的样子,她不知道姜蕊对她做了什么,只知道现在一看到表就头疼,脑袋快要裂开似的。
揉揉她的头,简知沅安抚道:“不会有事的。”
脸上对女儿慈爱,心里恨不得把姜蕊给撕碎了!
那个女人竟然连孩子也下手!
最终她还是没带小语去医院,但联系了靠谱的医生来简家,和学校医务室的说辞一样,没有问题,可能是惊着了。
事情至此,已经可以肯定姜蕊正在编织一张大网,对他们所有人下手,简知沅将小语哄睡出来,凝眉不散。
她熬夜将所有催眠的知识看了一遍,虽然浅显,但也总算了解了一些,能做到姜蕊和她老师那样的地步,那都是厉害人物。
天蒙蒙亮时,简知沅抵不过困意,撑着最后一丝清醒进入某学术网站,将姜蕊老师的信息复制出来,给对方发出一封邮件……
可能因为太累,简知沅心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简母好几次进房看她,确认她只是累得睡着了才放心。
她醒来时急切地去查看电脑邮箱,那封邮件没有等到回复。
她尝试性地点击撤回,却发现显示对方已查看撤回不了。
简知沅挑了挑眉,这个小老头挺有意思的。
昨天她看了一些他的论文,发现他是一个个性鲜明的老教授,目前来看和姜蕊应该不是同一种人,但也不好下定论,只能等等看。
她犹豫了会儿,又发出一封邮件,这次直接约对方诊疗。
她以一个患者身份的口吻发的邮件,没想到没多久就得到了回复。
对方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发过来,简知沅有些欣喜,立马添加。
那边也很快同意好友申请,紧接着询问她的情况。
她斟酌着词句:“覃教授,我自从受伤以后,脑子时不时会疼,记忆也不清晰,请问您有办法治好吗?”
“还是建议你去医院。”对方如是回复。
“已经在医院治疗两年了,医生没有办法,我只能找您,听说您有一种叫催眠的疗法,我可以试试吗?”
覃教授没有回复,这条信息就一直躺在聊天框里,简知沅等到了晚上,依旧没得到回复……
深夜,她接到傅行深的电话,他问她小语的情况。
她简单回了两句,那边声音放柔,隐隐含着愧疚。
“以后小语和你不会被打扰,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告诉我。”
奇了怪,今天傅行深怎么好像又恢复正常似的。
“你……最近还在接受治疗吗?”她试探道。
傅行深良久没说话。
“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没。”他叹了声,接话道:“有些事情可能我说了你也不信,但实实在在发生在我身上,别急着给我判死刑,等我查清楚,好吗?”
他的声音近乎卑微的恳求,简知沅不知他说的是否和自己猜测的一样,于心不忍。
“等你查清楚再说,很晚了,我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