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凛摩挲着手指,试图从她身上看到意图。
然而不知是她掩藏得太深还是怎样,脸色淡到看不出任何。
他未放松,讽刺问道:“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爱上了我,所以心甘情愿和我回来?”
“可能吗?”她冷冷反问。
韩凛嘴角抽搐,这种事情的确不可能,如果真发生了,那她也就不是简知沅了。
“呵,我不管你老老实实跟我回来,接下来,你只需要好好待产,再有其他小动作,我对你可就没那么温柔了。”
“因为我怕你。”
气氛有那么片刻的沉默,简知沅仿佛没听见他的警告,兀自说了一句。
这话让他脸上浮现讶异,眼皮子跳了跳,她会怕他?他不信!
“林柔是不是被你杀了?”
听到这个问题,韩凛挑了挑眉,冷哼出声。
“是她咎由自取,跟我谈条件,也不看时候。”他步步靠近她:“不过你也应该感谢我,毕竟我也算帮你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
“合作这么久的人都能下得去手,我怎么信你不会对我下手,对我的孩子下手?对我的家人下手?”
简知沅的声音有溢出的激动和恐惧,韩凛却很满意,难怪她说怕,原来是这样。
他撇撇嘴,不爽的失控感褪去。
“你说得没错,所以这次你做了个正确的决定。”韩凛低头瞟了眼她的肚子,哼道:“正确到我不介意留下这个小杂种!”
“你……”
简知沅肩膀颤抖,她猜的没错,韩凛本性恶毒、阴戾,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情。
他摁住她的肩膀:“不用太感谢我,好好等着,终有一天,你会属于我!”
说完,他哈哈大笑走出去,猖狂的样子冲淡他儒雅的面貌,斯文的眼镜下写着两个字:败类!
说来奇怪,先前简知沅“去世”时傅行深还表现淡定,最近却愁容上脸,闫萧百思不得其解。
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他将不知道第几张纸揉成团碰到垃圾桶旁,闫萧好心劝了句。
“心烦就先把工作放放,都说爱人的离世不是一场暴雨,而是……”
“闭嘴!”
闫萧还给他整上疼痛文学了,傅行深呵止他。
“好,我闭嘴。”闫萧做了个封嘴的手势,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又开口道:“有件事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告诉你比较好,那个……我掘地三尺,也没查到林柔的踪迹,说不定她已经……”
“死了。”
“嗯?”闫萧眼睛睁大:“什……什么?”
他只是想说林柔可能在国外哪个角落躲着,怎么也没想到傅行深会一语惊人。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
“我理解你这个美好的愿望,只是……”
“韩凛杀的。”
这下闫萧真的傻了,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傅行深一连甩给他两个信息炸弹。
他这个亲自跟踪调查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傅行深为何这么清楚?
闫萧咽了口唾沫,抓了抓头发:“不……不是,这是你猜的还是真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傅行深抬起眼睛,眉间有担忧之色,他没做解释。
闫萧也不是个傻的,半晌,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
“你居然连我都骗过了!”他站起来,走到傅行深跟前,肯定中带点疑惑:“知沅在韩凛手上?”
“嗯,已经确定了。”
“你怎么查到的?”闫萧惊讶又好奇。
他动用了几乎一切手段也没能调查清楚,结果突然就确定了?
“储行。”
闫萧张开嘴巴又闭上,好好好,莫名有些嫉妒怎么回事。
他指了指傅行深,随即无奈放下:“你有你的顾虑我知道,不过麻烦下次你能不能给我透露点信息,你这样搞得我很呆诶!”
“正因为你是我信任的人,才能吸引他们的注意。”
傅行深虽不想解释,但也不想闫萧寒心。
听他这么一说闫萧就明白了,他作为兄弟都被蒙在鼓里,别人可不就更骗过去了么。
不纠结他为什么隐瞒这件事,闫萧把话转到重要的正事上来。
“既然知道知沅在韩凛手上,你想好用什么办法带她回来吗?”
“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不行?”闫萧不懂。
“她以自己为诱饵,想掌握韩凛犯罪的证据,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确保她的安全,还有和她里应外合,尽快解决韩凛。”
闫萧除了震惊再没有其他情绪,他们俩的胆子只能说是一个比一个大,迟迟愣神,好一会儿才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他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也能出一份力,否则傅行深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去一趟国外。”
………
在韩凛的严格看守下,简知沅的孕肚越来越大,七个月的时候,医生担心地提醒她。
“你一定要保持愉快的心情,否则会有早产的风险。”
简知沅低头看了眼肚子,望向医生时,眼睛里满是讽刺。
“你像我这样,还能愉快得起来吗?”
“这……”
可能几个月来医生和简知沅也熟了,同为女人,总归忍不住怜悯。
“我这边会给韩总提建议,至于他会不会接受……”
“不麻烦你了,你们也不容易,直接让他过来,我和他谈。”
医生没有回答,扯扯嘴角,退出房门,她还是把简知沅的情况和韩凛说了,并且把话带到。
闻言,韩凛未有半分波动:“又是她的把戏!”
“韩总,不是的,这次我保证!”医生举起四根手指,作发誓状:“简小姐这是第一胎,怀得并不顺利,身体心理都受到了波折……”
“你的意思是怪我?”韩凛打断她的话。
“不敢……我只是做了医生该做的事,至于后面怎么做,韩总您自己说了算。”
“哼!滚!”
说实话,简知沅早产不早产他根本不在意,孩子胎死腹中更好,他要的只有她那个人。
不过那孩子对她太重要了,他不能逼得太紧倒是真的,否则她会鱼死网破。
眉头轻挑,思忖片刻,还是抬步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