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群众捂着嘴讨论,有人拿手机录视频,舞会热闹起来。
“刚才傅总说什么?我听错了?”
“我也……听错了?”
“傅总是不是第一次当众承认他的另一半啊?”
大多数人的反应都是震惊,也有一小部分人倒出酸言酸语。
“这也叫承认?顶多算是给简知沅点面子罢了。”
“就是,要承认早承认了,今天这种场合,一点也不正式。”
“谁说不是呢,婚礼都没有的夫妻,也算夫妻?”
……
舞池周围的声音涌入简知沅耳朵里,心脏像被捶了一下,是啊,连婚礼都没有,领证都是匆忙且悄摸的。
要不是傅家人对她的好,加上傅行深偶尔回家一趟,她自己有时候也怀疑这场婚姻存在的真实性。
她的眼神淡了些,神情却没什么变化,深知他只是向韩凛这个假想敌示威。
简知沅收回情绪,手指动了动,刚要挣脱他的手,没想到沈思思比她还激动,强行把她拉开。
脸上表情差点绷不住,快速地扯了一抹僵硬的笑。
“知沅,今天我是舞会的主办人,你不会是故意抢风头的吧?”
她的话提醒大家,这舞会的主办是谁,谁才应该是焦点。
“哦,你不说我忘了,沈小姐求爷爷告奶奶邀请我来参加舞会,现在这样说,早干嘛去了呢?”
简知沅冷静反驳,甚至表现得非常不屑,如她所料,沈思思立马变了脸色。
“你在说什么,谁求你来了,大家听听,这合理吗,今天来这儿的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你们觉得我有必要求她来吗?”
众人略表认同地点点头,被她抬了一手,哪儿会自认低贱。
她只管哄骗简知沅过来,达到目的之后又怎么会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知沅微微挑眉,侧头看傅行深。
“你怎么说?”
傅行深眉头紧锁,正想应和她,这时候沈思思微微靠近,声音几乎只有他们俩人可以听见。
“行深,我手上可是有知沅和郑筱殴打我的视频……”
她作势拿出手机:“你们要毁了我的舞会,那我只能破罐子破摔,报警让警察来调查调查。”
“沈思思!”傅行深骤然摁下她的手机。
这个角度很微妙,简知沅的目光也被挡住了,看起来很像他正拉着她的手。
“傅总这是什么意思?刚才不还在宣示主权吗,怎么这会又和沈思思……”
“嘶……有好戏看咯……”
“傅行深的好戏你们也敢看,不要命了?”
“这是公共场合,怕什么。”
“如果我是简知沅,我肯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啧,太丢脸了。”
“丢脸”的简知沅此刻眸色平淡到不能再平淡,冷笑扭头,离开舞池。
脚下不稳,一个小小的台阶差点绊倒她,手被人扶住,韩凛温柔提醒。
“小心点。”
“谢谢。”
韩凛把她扶稳站好,淡笑摇头。
那边,沈思思以为自己拿捏住了傅行深,得意洋洋,另一只手眼看着就要攀上他。
最后时刻,傅行深轻嗤出声,抬手一挥,忽视她的威胁。
“你曝光试试?”
话毕,他不管沈思思反应如何,径直走向简知沅那边,拨开韩凛。
“她不会当你的舞伴,松手!”
“傅行深,你凭什么……唔……”
刚才的场景浮上眼前,简知沅想质问他,未说完,傅行深以吻封缄。
这个吻并不长,可简知沅却觉得过了半辈子,周围的任何声音都被屏蔽,就连风都静止……
她彻底呆住,眼睛迟迟未回神。
直到听见大家的吸气声。
“这……这……好像傅总的态度挺明显了吧。”
“可恶,被她装到了!”
“妈呀,这是我能看的吗,到底是谁说他们不恩爱的!”
耳朵嗡嗡作响,简知沅惊得往后倒,被傅行深搂住腰,差点溺在他的眼睛里。
氛围师很会,立马指挥人播放音乐,简知沅被迫跟着他的脚步,踩着音乐的节拍在舞池起舞。
沈思思被挤到人群之外,彻底被无视,一口牙差点被咬碎。
韩凛的眼神紧紧追随简知沅,他又是被弃选的那个!
因为这出戏,舞会的热度瞬间提高,有人还把视频发到了网上……
简知沅和他十指相扣,紧跟他的舞步。
他的手掌比她更粗糙一些,几乎完全包裹她的。
她缓了缓心跳,没问为什么,略微低着头,只看到他的下半张脸。
“傅行深,这样有意思吗?”
从她的语气中听不出太多的高兴和激动,傅行深竟有些不爽,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
刚结婚的那一年,她还问过他什么时候可以公开。
他正要张嘴问她,她却讽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成就感,我应该高兴?”
傅行深下颌绷紧,许多话到了嘴边,触及她认真且严肃的神色,转了话锋。
“你说你想怎样。”
音乐戛然而止,他依旧扣着她的腰,不撒手,明白她不喜欢这样成为焦点,便把她带出人群中心。
沈思思还在气头上,她原想借这次机会让简知沅彻底成为笑柄,谁知竟助推了一把。
扫了一圈刚才那些说她坏话的人,一一记住,最后眼神落在略显落寞的韩凛身上。
她理了理自己的礼服,走上前去。
他正盯着简知沅和傅行深离开的方向,冷不丁被叫了一声。
“韩总,多谢你赏脸来参加我的舞会,让你不能得偿所愿,我很抱歉。”沈思思意有所指,随即,阴阳道:“不过我真不明白,简知沅有什么好的,韩总你……”
“我先走了,恕不奉陪!”
韩凛没听她讲完便离开,沈思思刚被拒绝,现在韩凛也对她这样,面子里子算是丢尽了。
“停下!都给我停下!滚!全部滚出去!”
什么开场舞,什么闭幕,还有计划的一切,通通被打乱,沈思思没有心思继续下去,竟然一怒之下迅速潦草结束舞会。
其他人骂骂咧咧地离开,背后可把她数落得不成样子。
能尽快离开,简知沅松了口气,来时对她不搭不理,回去时傅行深倒惦记起她来了,把她塞进车里的架势生怕她跑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