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虚空中一道灰袍身影出现。
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到来。
即便宁凡这尊大帝！
“爷爷！”
宁动率先行礼。
眼见宁源赶来，终于是松了口气。
他不愿与宁凡手足相残。
继续打斗下去。
“爷，爷爷……”
宁凡脸色一僵。
怒意瞬间一滞。
同样向宁源行礼。
“呵！”
宁源冷笑。
扫了眼下方，一片狼藉的宁家。
“这是你做的？”
“……”
宁凡涨红了脸！
他明明已经是大帝！
可面对爷爷宁源质问，却很心虚！
不过想到宁霄胸膛破开惨状。
宁凡死死咬牙！
拳头紧紧攥着！
“爷爷，我只问一句话，宁霄帝骨被挖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嗯？”
宁源眉头一皱！
“你在跟我说话？”
噗通！
宁凡半跪，满是狰狞！
“请爷爷给我一个解释！”
“你竟然连自己族人都怀疑？”
宁源有些失望。
宁凡的确是天才。
毋庸置疑的天才。
奈何心性实在不堪，难以大用。
“谁又能悄无声息在宁家动手？”
宁凡只凄凉一笑。
落寞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已经连宁源的话都不再相信。
“爷爷啊，我不是傻子的。”
“你就没有怀疑姬瑶？”
宁源冷哼一声。
“我看她是凶手最有可能！”
“忘记你修为当初是怎么被夺的吗？”
“你迟早会死在那女人手中！”
“呵呵！！”
“这就不用你老担心了！”
“今日我要一个说法！”
“如果您不肯将宁曦交出来让我搜魂，我会亲自动手！”
“您太偏心了！”
“不过也是，对您来说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孙子，你还有那么多后辈，而我只有你这一个爷爷……”
“宁凡，你住口！”
宁动大怒！
宁凡的语气竟已开始阴阳怪气！
“让他说。”
宁源淡淡挥手。
深邃眸光一片沉然。
“你对家族有什么不满，或者对我不满，就直接说。”
“我怎敢对您不满？”
“分明是你们一直欺我！”
“当初离族之事，你们从未放下过对吧？”
宁凡赤脸吼道！
他有些失控了。
“呵！”
宁源轻笑：
“叛离家族的是你，怎么，现在你还委屈上了？”
宁源一直将宁凡当做天才。
毕竟是三岁就可作诗的人。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真的还不如一个正常人。
“终于承认了吧？”
“你们果然一直对那事耿耿于怀，所以才对我女儿下手！”
宁凡涨红脸，愤怒反驳！
“所以，这就是你对同族人出手理由？”
宁源冷声打断。
“我，我只想搜魂，寻一个公道！”
“如果爷爷你肯让我搜魂宁曦，我给你们道歉认错……”
“不可能。”
宁源冷漠拒绝。
“哈哈哈！”
宁凡笑出了眼泪。
委屈、愤怒、无助！
一瞬间涌上他心头！
脑子要炸开似的！
曾经，他努力拼命修炼的目标，只有一个！
获得爷爷家族认可！
但现在……
“我把你当爷爷，可你呢？”
“你又把我当什么？”
“宁曦是你孙女，我就不是你孙子了吗？”
“爷爷，你太不公了！”
“十年之后，我会再来寻一个公道！”
宁凡吼声响彻羽衣城：
“到时谁也不能再阻我！”
“我是大帝，我已是大帝！”
他多么希望宁源能站在他这一边。
可宁源的决定让他彻底心寒！
“凡儿，不要，不要啊！”
“快给父亲道歉！”
宁母哭红了眼。
“道歉？哈哈哈！”
宁凡发出怒笑。
一手抱着昏迷的宁霄，一手抱姬瑶。
已是大帝，天底下哪里去不得？
宁家不留人！
自有容他处！
“错的明明是爷爷，明明是宁动，明明是你们这些愚蠢的东西！”
“十年后我还会上门！”
“但那时道歉的不是我，而是爷爷！”
“还有你们这些凶手！”
……
……
宁凡走了。
带着姬瑶、宁霄离开。
宁源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
身为禁忌大帝，他有很多超然世间手段，甚至重塑过去。
都能洞察真相。
可那都没意义了。
此时说什么宁凡也不会相信。
哪怕复刻出真相，宁凡也只会认为是作假。
更仇恨家族！
有的裂痕，是永远无法修复的。
既然宁凡非要走上与家族对立的路。
那就成全他！
一切皆可所用，即便是一个背叛家族的傻子。
正好宁家需要一块磨刀石。
有宁凡时刻带来压力，对于后辈们成长也是一件好事。
剑刃想要锋利，得需磨炼。
“爷爷，对不起……”
“我没能阻止小凡……”
宁动叹气低头。
十年之后，宁凡还会再来吗……
到时一定要拦下他！
绝对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族弟堕入错误的深渊！
“不关你事，无需自责。”
宁源摇头。
他的心态，已经超级佛系了。
前有宁荒，后有宁凡！
不得不说，姓宁的就是人才多。
“各有各的路，随他去吧。”
……
……
西域，姬家！
“凡，不要多想。”
“虽然你离开家族，对兄长出手，舍去父母，但在我眼中，你是好人……”
姬瑶柔声安慰。
而听了姬瑶话语。
宁凡本就僵硬的脸色更加呆滞了。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永远陪伴你，永远支持你！”
“万水千山我陪你一起走。”
“生生世世，天长地久。”
姬瑶抱住宁凡。
“瑶瑶，谢谢你……”
宁凡很愧疚。
都是因为他，才害得女儿这么惨。
姬瑶也跟着他受罪。
“十年之后，我必再回宁家讨要公道！”
宁凡狰狞！
修炼一途，越到后面越困难。
可那只是对正常人来说！
对于他这等妖孽怪物。
修行越到后期反而越顺畅！
就拿帝境的修炼速度来说，远比至尊境更快！
这绝对足以令人惊掉下巴。
天才，往往超乎常理，与正常人截然不同。
甚至到了普通人难以理解的程度。
宁凡就是这种妖孽。
“嗯，我相信你，加油哦。”
姬瑶鼓励道。
看着她有些憔悴的面容。
却无时无刻不在关心自己。
宁凡眼中愧疚更加浓烈！
“瑶瑶……对不起。”
“我会更努力修炼，不会等太久，一定让凶手得到惩罚！”
“哪怕爷爷不公包庇！”
宁凡咬牙！
……
……
“终于，成功了！”
宁凡离开后。
姬瑶忍不住哽咽！
她不是为女儿宁霄，更不是为丈夫宁凡！
她是为自己！
计划又成功了一大步！
而且宁凡脱离宁家那些老不死的教导后。
只会更加迷惘。
更加无依无靠！
她能更好掌控！
“宁霄，你要记住，你的骨头被宁曦挖了，你要恨宁家一辈子。”
姬瑶蹲下身。
柔声安慰道。
“娘，我，我好痛……”
“呜呜……”
“宁曦不会这么对我，她好好的，给我糖吃……”
宁霄哭泣道。
啪！
姬瑶脸色陡然阴沉！
巴掌扇在宁霄脸上。
“跟娘念，宁曦挖我骨，宁动伤我父！”
“不，我不……”
啪！
……
直至宁霄睡过去。
姬瑶这才站起身。
不急，可以慢慢改变。
姬瑶忽然展露出笑颜！
清眸闪烁璀璨！
在她心头位置。
有数万道封锁遮掩！
最深处位置！
藏有一具晶莹剔透的稚小骨头。
散发不朽不灭气息！
“光只是一副帝骨，还远远不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