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云子猗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怎么能有人变态到这般程度啊?
挠挠下巴,拍拍脸也就算了,竟然还让自己去打他那个地方,那地方这么脆弱敏感,打上去只会疼的吧,这可就真是实打实的欺负了。
云子猗实在是有些下不去手的。
可魏听钰哪肯放过他,哪怕明知云子猗四肢无力,根本不可能抵得过自己的力道,但攥着他的手依旧半分不敢松懈,生怕被他挣脱了去。
“公子别怕嘛,是打我,又不是打你。”魏听钰眨眨眼,低声诱哄道。
“下手重一点,我这皮糙肉厚的,若是公子太手下留情的话,可是打不哭它的哦。”
云子猗都不想回忆起自己这一夜是怎么过来的了。
魏听钰缠着他欺负了自己许久,好不容易满足对方的要求之后,魏听钰又打着把他弄脏了的名头,要拉他一起沐浴。
但跟魏听钰这家伙一起沐浴的后果也可想而知,云子猗又被他舔了许久,实在受不住累得昏睡过去后,魏听钰才终于舍得放过他。
再苏醒时,人都已经在马车上了。
“看公子睡得沉,我这不是不忍心打扰公子嘛,就先把公子抱上马车了。”魏听钰自然也在云子猗身边,他特意准备了辆宽敞的马车,就是知道云子猗身子骨不好,想让他路上休息时能睡得舒坦些,最好自己也能躺在他身边。
因而云子猗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是在魏听钰怀里的。
“嘿嘿,我这不是想着公子畏寒嘛,我抱着公子睡总能暖和些,公子睡得可好?”魏听钰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立马笑嘻嘻说道。
云子猗听着他这理由,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再怎么畏寒,如今也已是晚春,再过些时日都要入夏了,就算魏国比云国的气候寒凉些,又能冷到哪里去?
不过是这家伙的借口罢了。
但相处了这么久,云子猗哪还能不了解他,自然知道魏听钰这黏人的性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倒也不如何介意,而是问道:“我们这是已经出发了吗?”
“是呀。”魏听钰抱着云子猗蹭了蹭,语气间难掩欢喜之意。“临走前皇兄和岑将军都来相送了,不过看你睡着,他们也不想打扰,就没叫醒你。”
“这会儿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云子猗抬手揉了揉眉心,往窗外看了一眼,估算了一下大致的时辰,有些头疼。
他竟然睡了这么久吗?
这样的状况,未免是让他有些忧心的。
毕竟他从前有过类似的经历,身体衰败下去后,人也越发容易困倦,有时一日睡上十几个时辰都很难恢复精神,而一旦睡着了,甚至可能连叫都叫不醒。
简直像是昏迷一般。
直至最终闭上眼睛,便再也没有苏醒过来。
他今日的状况竟和那时有些相像了,被人抱上马车,又在马车上颠簸了这么久,竟然没有半分要苏醒的意思,一觉睡到了现在。
算起来大约也有十几个时辰了。
云子猗倒不怪魏听钰,毕竟昨日对方虽然折腾了些,不过也都是些小打小闹,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真实的损害,至多让他有些疲倦而已。
更多还是那蛊虫的影响。
他这具身体本就虚弱,自幼体弱多病不说,还被人毒害了那么久,那蛊毒又发作的日渐频繁,就算云守明没有按照要求那样连续五日催动蛊虫,时间久了,也会让他这身子骨更加破败,直至丧命。
而他如今的状况……与他在另外一个世界做军师,病重性命垂危时的症状已经有了一些相似之处。
何况云子猗自己也懂医术,自然知道他如今的身体是个什么状况。
这一路这般遥远,他真能平安抵达荼州吗?
想来……还是可以的吧,毕竟在那个世界,他都病成那般模样了,还能随军去前线呢。
“公子想什么呢?”魏听钰看云子猗像是在神游,忍不住开口问了句,“难不成在我面前还在想别人吗,让我猜猜,是皇兄还是岑将军,又或是你的徒弟?”
云子猗听着魏听钰这吃味的话,叹了口气,又笑道:“没有,只是在想要多久才能到荼州而已。”
“荼州虽然远,不过我们慢慢走,总能到的嘛,公子也别急着赶路,不然你这身体哪里受得了。”魏听钰见他没有在想旁人,又高兴起来,笑得眉眼弯弯。
“我明白。”云子猗点点头,大约是被魏听钰的笑容所感染,与他含笑的双眸对上,心中竟也平静了几分,弯起眸子轻轻笑了下。
“公子若是累了,或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可千万别瞒我。”魏听钰又嘱咐了一句,“若是强撑着在路上病倒了,岂不是就更耽误工夫了嘛。”
他可以说是最会在言语上“拿捏”云子猗的人,如果只说让对方别瞒着自己,云子猗不见得会放在心上,可若是说他病倒了会耽误工夫,云子猗就很难不在意了。
魏听钰和他相处了这么久,深知对方对自己的事一向不大在意,却是很怕给别人添麻烦的,也一向很会利用这一点。
他这样说,这话就一定会被云子猗放在心上。
云子猗果然认真点了点头,而后又笑笑:“这一路上要麻烦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