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
上官萱坐在那里,眉头微皱,心里暗自琢磨着:若是三哥真的遭遇不幸,那么谁会从中获益最多呢?她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起来,最后停留在军队中的那些人身上,“欧阳宁,你觉得会不会是杜思成?”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和警觉。
欧阳宁则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他的眼神闪烁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不一定。”他缓缓地回答道,似乎在思考着更深层次的问题。
上官萱并没有因为欧阳宁的回答而感到气馁,反而更加陷入了沉思之中,她那专注思考的模样可爱极了,就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在探索未知的世界,欧阳宁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上官萱的身上,他静静地欣赏着她的美丽与聪慧。
就在这时,上官萱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欧阳宁,“你们地狱门接单的时候,会不会留下秘密账簿?”她的语气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欧阳宁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瞬间变得极为不安,他嘶喊着:“萱儿,不行!那太危险了!”他知道那个秘密账簿的重要性,如果被别人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然而,上官萱却毫不退缩,她坚信只有通过这个方法才能找到真相。
上官萱主动地挽住欧阳宁的胳膊,“我并非说要独自前去,有你陪着我便足矣,你如此强大,我自是不会有事。”
欧阳宁眉头微皱,“你是认定我会陪你去了,这样吧,我独自前往,你在家里等我。”
上官萱不依不饶,“你是怕我胜你,才不愿带我同去。”
欧阳宁甚是无奈,“那你定要紧紧跟随我。”
上官萱对着欧阳宁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知晓,遇危险你上,我自会躲得远远的。”
欧阳宁将上官萱拉进怀中,“你若真能如此便好。”
上官萱推开欧阳宁,“我们是否需要换衣服?”
欧阳宁极为自信,“不必。”
羽王别院
孙伟得知消息后,即刻向欧阳羽禀报,原本将上官云舟关上几日便可无事,但如今出了人命,就不能轻易作罢。
欧阳羽听了孙伟的禀报后,沉默不语,孙伟急切地问道:“王爷,我们该如何是好?”
欧阳羽神色凝重地问道:“宁儿和那鬼丫头在做什么?”
孙伟思索片刻,“他们今早在上官府门口得知上官云舟杀人之事后,闪电曾去刑部打探消息,宁亲王和上官小姐亲自去验过尸体,之后他们又去找过惊雷,最后回了上官府。”
欧阳羽喝了口茶,“此事交予宁儿处理,你在暗中观察,若他们需要帮助,你自行斟酌处理。”
孙伟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欧阳羽喃喃自语道:“宁儿,朝中想要对付你的人依然众多,你为了紫恒国的安定,不去理会他们,可本王知道如今时过境迁,若有人动了那丫头,你恐怕不会再隐忍,那些人自以为找到了你的软肋,实则是自寻死路,那丫头也不是好惹的,但愿这杀人事件能尽快平息,莫要牵连太多。”
飘香院
上官萱犹豫不决,“别告诉我这是血衣堂的总部?”
欧阳宁无奈地说道:“这是人家的地盘,我做不了主,现在是下午,没什么客人,我们进去吧!”
上官萱和欧阳宁未惊动任何人,轻松进入了飘香院内部,欧阳宁很快找到了密室,他牵起上官萱的手,嘱咐道:“千万别碰这里的任何东西。”
上官萱嗯应了一声,他们一路之上并没有经历什么机关,上官萱都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欧阳宁将上官萱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面都是血衣堂近年来杀人的记录,上官萱按照纸张的颜色找,很快就找到了杀死关强的人是麦嘉,幕后主使是……,上官萱突然觉得头晕目眩,欧阳宁及时的扶住了她。
上官萱将那张纸放下,沉声道:“纸上有毒,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上官萱昏迷过去,欧阳宁心急如焚,只能先点上官萱身上的几处大穴,以延缓毒性发作。
欧阳宁带着上官萱即将离开飘香院,这时,一名绿衣男子手持摇扇,面露挑衅之色,拦住他们的去路,“宁亲王大驾光临,不多待一会儿就要走了吗?”
欧阳宁搂着上官萱,不怒自威,“血无情,你以为你能留得住本王?”
血无情摇着扇子,轻笑道:“我当然留不住你,不过你怀里的姑娘中了毒,若是没有我的解药,恐怕活不过今晚。”
欧阳宁的心乱了,因为他清楚上官萱的医术,这毒若不霸道,萱儿也不会昏迷不醒。
欧阳宁打算带上官萱回去找红莲解毒,血无情提醒道:“宁亲王,外界传言你喜欢这丫头,我看你的喜欢也不过如此,我知道清风堂是羽王的产业,可他们解不了我的毒。”
欧阳宁犹豫了,他不敢用上官萱的性命冒险,“你想要什么?”
血无情得意的笑声传来,“真没想到宁亲王也有今天,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立刻给你解药。”
欧阳宁搂着上官萱的手紧了紧,“什么事?”
血无情嘴角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欧阳宁知道这件事一定不是好事,但若不答应,萱儿恐怕……正当欧阳宁犹豫不决的时候,上官萱清醒了过来,“不要答应他,带我走,快回上官府。”
欧阳宁犹豫再三,“可是……。”
上官萱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我不许你受人胁迫,你若应了他,我便再不理你了。”
欧阳宁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抱起上官萱转身离去,血无情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莫名的弧度,“这丫头有点意思,只可惜这蛇毒除了我,旁人是无解的。”
上官府
欧阳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他的语气沉稳而急切,“红莲。”
红莲匆匆赶来,“王爷,小姐这是怎么了?”
欧阳宁将上官萱放在床上,“她中了毒,你快来看看。”
红莲立刻上前把脉,“王爷,这蛇毒异常凶猛,我无法解开。”
欧阳宁如遭雷击,“什么?你不是有百毒丸吗?”方才萱儿让他回上官府时,他还心存希冀,以为红莲可解毒,然事到如今,萱儿怎会不知红莲无解,她此举,无非是为了自身不被他人胁迫,萱儿,你叫我如何是好?
红莲不敢直视欧阳宁的双眼,“此种蛇毒甚是罕见,不在百毒之列,若无解药,小姐恐难熬过今夜。”
上官萱已昏迷不醒,虽疼得满头大汗,却仍不停呓语着,“疼。”
欧阳宁此刻心烦意乱,但他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擦拭着上官萱额头上的汗水,“萱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不会。”
欧阳宁抱起上官萱便要离开,红莲有些不知所措,“王爷,您要带小姐去何处?”
欧阳宁并未言语,抱起上官萱便走了,红莲异常担心,却又自责不已,自己自幼学医,竟然救不了小姐,只愿王爷有办法才好。
世子府
欧阳宁来到白鹤的药房外,用异常焦急的口吻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白鹤,出来。”
白鹤正在摆弄着药材,“宁亲王,你这中气十足的,也没毛病啊!找本世子何事?”
欧阳宁踹开门,“快给萱儿看看。”
白鹤看了一眼上官萱的脸色,“中毒了 ,宁亲王,你知道本世子的规矩,本世子不会救她的。”
欧阳宁将上官萱放在榻上,拔出腰间的龙吟剑,白鹤并未抬头,“怎么,还想威胁本世子不成?你知道,本世子是不会接受的。”
欧阳宁毫不犹豫地将龙吟剑架在颈上,“你若不救她,本王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白鹤一副看戏的模样,“本世子不信你会为了这女子不要性命。”
欧阳宁的手毫不犹豫地割了进去,鲜血直流,白鹤这下是真的害怕了,“别,本世子答应你。”
欧阳宁缓缓放下手中之剑,“早些应下,本王也不至于受伤。”
白鹤微微摇头,“本世子先去寻些药来。”
欧阳宁当即拒绝,“不必,你先去救萱儿,本王的伤不碍事。”
白鹤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伤口如此之深,竟然还说无事,本世子着实没有想到,你竟然会为了她连性命都不顾。”
欧阳宁取出伤药,轻轻敷在脖子处,“莫要废话,速速救人。”
白鹤走上前去,为上官萱把起脉来,“这是血无情的毒啊!你怎会去惹他。”
欧阳宁匆匆上了药,“你可有解毒之法?”
白鹤格外自信,“这世间还没有本世子解不了的毒,只是眼下有些困难。”
欧阳宁松了口气,“讲。”
白鹤面露难色,“需为上官小姐沐浴更衣,然本世子处并无婢女。”
欧阳宁行至上官萱身侧,“本王来即可,尚有何需?”
白鹤惊愕不已,“你们已至如此地步,无怪乎你愿为其生死相许。”
欧阳宁亦无意解释,“休要聒噪,萱儿仍不适。”
白鹤又多看了上官萱一眼,“其究竟有何过人之处,竟使你如此痴迷,此女相貌实乃平平。”
欧阳宁怒视于他,白鹤行至书案前写下所需药材,高呼,“来人。”
一仆役步入,“世子有何吩咐?”
白鹤将单子交予他,“备药浴,所需药材皆在此单上。”
仆役接过单子后便离去了,欧阳宁眼中的自责与心疼显而易见,其周身弥漫着悲伤之气,白鹤鲜少见到如此脆弱的他,白鹤欲出言宽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白鹤不得不打断他,“宁亲王请让开,本世子尚需为上官小姐放血。”
欧阳宁眼底布满血丝,“非得如此吗?”
白鹤忍不住道,“至于如此吗?仅一小口而已,若你不愿本世子动手,那便由你亲自动手。”
欧阳宁移开视线,“你速些动手,否则本王恐会反悔。”
白鹤取出匕首,在上官萱手臂上轻轻一划,上官萱疼得低声惊呼,欧阳宁以内力将白鹤击飞,白鹤撞在门框上。
白鹤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宁亲王,你下手太重了,上官小姐的血变成鲜红色方可止血,切记她手臂的伤口不能沾水。”
欧阳宁并未答话,但白鹤知道,他的话欧阳宁都听进去了。
上官萱每叫一声疼,欧阳宁的眉头便皱得更紧一分,“萱儿,很快就会好的,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上官萱在欧阳宁的怀中逐渐安静下来,白鹤心中诧异,这太不正常了!宁亲王何时有了治疗的功效?其实,是欧阳宁暗中运用内力,缓解了上官萱的痛苦。
直到下人前来敲门,“世子,东西都已备好。”
欧阳宁抱着上官萱走了进去,白鹤在身后提醒道:“一个时辰换一次水,需换三次,你要密切留意她的状况,若有任何不适,立刻唤本世子。”
欧阳宁抱着上官萱进入房间,迅速褪去她的所有衣物,然而,欧阳宁的眼中没有丝毫情欲,他按照白鹤所说的去做,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在第一次换水后,上官萱的血已变成鲜红色,欧阳宁用锦帕帮她包扎好伤口,直到第三次换水后,上官萱似乎有些不适,欧阳宁却不知道,这是上官萱即将苏醒的迹象。
上官萱轻咳一声,欧阳宁有些激动,“萱儿,你可还好?”
上官萱气息微弱,“我无事,此处是何地?”
欧阳宁稍感宽慰,“这是白鹤的世子府,你先安心休养。”
上官萱应了一声,便合上了双眼 欧阳宁将她抱出时,她仍未苏醒,白鹤为欧阳宁备好房间,欧阳宁将上官萱轻柔置于榻上,而后便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白鹤立于门外,“宁亲王,出来一叙。”
欧阳宁替上官萱掖好被角,“所为何事?”
白鹤面露好奇之色,“上官小姐体内竟隐藏着如此深厚的内力,你可知晓?”
欧阳宁面色沉静,“与你何干?”
白鹤嘴角微扬,“本世子就说你看上之人,怎会是寻常女子,原来她亦是高手。”
欧阳宁眼神中透着警告,“此事不得外传,否则后果自负!”
白鹤一脸淡漠,“你知晓,本世子只对炼丹感兴趣,不喜多管闲事。”
欧阳宁面无表情的道,“那最好。”
上官萱醒来,不见欧阳宁,便开始寻他,“欧阳宁。”
欧阳宁闻上官萱呼声,即刻入内,白鹤随欧阳宁一同进入。
上官萱见欧阳宁颈部有伤,“你脖颈怎了,我记得血无情未与你动手。”
欧阳宁不语,白鹤却好心解释,“他为你连命都不顾了。”
上官萱茫然看着欧阳宁,白鹤嘲讽道,“上官姑娘一向聪慧过人,怎会不知宁亲王这伤口从何而来,本世子向来不救外人,可宁亲王以死相逼,本世子不得不从。”
欧阳宁瞪他一眼,“与萱儿说这些作甚,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白鹤骂道,“宁亲王你真没良心,过桥抽板,日后有事别找本世子。”
白鹤甩袖离去,欧阳宁却未理会,亦无挽留。
上官萱不知如何言语,“你就是个蠢货,伤口还疼不疼。”
欧阳宁深情凝望上官萱,“我伤无大碍,只要你安好便可。”
上官萱咬唇,“欧阳宁,我……。”
欧阳宁取下面具,对上官萱露出迷人笑容,“萱儿,你无需多言,未能护你周全,是我之过,此皆我心甘情愿。”
上官萱翻身,惊觉自己未着寸缕,“我衣物呢?”
欧阳宁转过身去,沉声道:“药浴需要褪尽衣物,你的身体我也曾看过,我自会负责。”
上官萱拉过锦被蒙住头,羞恼道:“你这无赖。”
欧阳宁扯下锦被,“莫要闷坏了,你在此歇息,我去取件衣服来。”
上官萱拉住欧阳宁的胳膊,“别动,我在此住一晚,明日我们一同离开。”
欧阳宁应了一声,“那你歇息吧!我守着你。”
上官萱睁着眼睛,摇头道:“不睡了,我已睡了许久,我们来谈谈案情。”
欧阳宁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你说。”
上官萱揉着头,分析道:“我看见买凶杀人的是栾安,他也是曾在天下第一楼要杀你的人,当务之急是抓住麦嘉,否则三哥的罪名难以洗清,可是让人来上官府闹事的恐怕另有其人。”
欧阳宁心中早已猜到是军中之人,栾安的出现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余下之事交于我,你安心歇息。”
上官萱的眼睛缓缓闭上,欧阳宁的心这才完全放下。
欧阳宁待上官萱熟睡后,戴上面具离开了房间,轻声唤道:“白鹤。”
白鹤换了一身衣服,调侃道:“就知你会来找本世子,说吧!又要本世子做什么?”
欧阳宁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派人去本王的府邸给萱儿取件衣服,还有通知狂风尽快查清麦嘉的详细信息,通知惊雷不惜一切代价抓活的,还有让他查探一下那日在上官府闹事之人是受谁的指使?”
白鹤双手叉腰,不满的嘟囔着,“本世子可不是你的属下,你如此命令本世子,好意思吗?”
欧阳宁出言威胁,“若不想你的药房被打劫,就乖乖给本王去送信。”
白鹤看着房间,无奈道:“本世子答应你便是,不过你我相交多年,本世子实在不明白,你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
欧阳宁面无表情语气淡淡的,“如今这样不好吗?”
白鹤一时语塞,“挺好的,你回去陪你的美人吧!不过她的身体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你莫要累着她,若是实在需要,不妨来找本世子。”
欧阳宁手持铜钱,划伤了白鹤的脸,白鹤捂着脸指着欧阳宁,“你太过分了,本世子可是靠脸吃饭的。”
欧阳宁压低声音,“离这里远点,莫要吵着萱儿。”
白鹤捂着脸,“不与你计较,本世子回去上药。”
欧阳宁提醒道,“莫忘了送信,还有,派人去上官府告知红莲一声,萱儿没事了,让她给萱儿准备一些好的食材,补补身体。”
白鹤轻哼一声,“忘不了,你如今真是事无巨细都要过问啊!”
欧阳宁看了白鹤一眼,“那是本王的事,与你无关。”
白鹤点点头,“真希望以后都见不到你和你的美人,见到你们准没好事。”
欧阳宁故意气他,“你欠本王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白鹤叹了口气,“本世子如今怀疑,是不是上辈子都欠你的。”
欧阳宁语气平淡地道,“或许吧!”
白鹤不想再与欧阳宁说下去了,快步离开了欧阳宁的视线。
欧阳宁回到房间时,上官萱身上的锦被滑落至地上,欧阳宁将锦被拾起,给上官萱盖好,欧阳宁摸着上官萱手臂的伤口,心中满是自责,情不自禁地亲了一下上官萱的脸颊,上官萱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轻嗯了一声,欧阳宁心跳瞬间加速,面对千军万马他都未曾如此慌乱过,上官萱翻了个身,继续睡去,欧阳宁这才松了一口气,褪去外衣,与上官萱躺在了床上,很快,欧阳宁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