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
狂风将前因后果向阴荷讲述完毕,阴荷旋即便以最快的速度扮好大夫人的模样。
狂风携着阴荷来到关押唐山的密室外,“唐山就在这间屋里。”
阴荷看了一眼狂风,“按计划行事。”
狂风应了一声,狂风打开门看见唐山老老实实地被绑在那里,“唐御医还不想说是吗?”
唐山异常的淡定,“你们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竟然还敢绑架我,真是胆大包天,你们连脸都不敢露出来说明你我应该是相识的,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狂风提醒道,“我奉劝你赶紧招出和上官博大夫人之间的关系?不然……。”
唐山很镇静,“你若是敢动刑,早就动手了,不必吓唬我。”
狂风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我只是不喜欢那么粗鲁的方式而已,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你说呢?既然唐御医什么都不肯说,那就有请大夫人吧!”
唐山终于有了一丝情绪,“你们这些畜牲想对她做什么?”
狂风解开唐山的绳子,沉声道:“你别急,我这就带你去见她。”
阴荷易容成大夫人的模样,银龙卫正在鞭笞着阴荷,阴荷知晓唐山在外面,便故意大喊大叫,唐山看着大夫人受苦,心中难受至极。
唐山的愤怒情绪难以掩饰,他揪着狂风的衣襟,“快让他们住手!”
狂风挥手示意,银龙卫便停下了手,“看来你是想说了。”
唐山犹豫片刻,松开了手,“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狂风嘴角微扬,“唐御医,你一生所学都是救人之术,可曾有害人之心?”
唐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他想起了一些事情,他曾经给过大夫人南星,他心里很清楚那药的用途,但面对妹妹的苦苦哀求,他还是给了。
狂风从唐山的反应中已经明白了什么,“唐御医,你是想起了什么吗?”
唐山摇着头,“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狂风用惋惜的语气说道,“看来你是不心疼妹妹啊!来人,给我继续打。”
唐山紧紧抓住狂风的胳膊,“等等,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件事?这件事已经过去快十多年了,不应该有人会追究,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上官幻清,但她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你们是宁亲王的人。”
狂风摘下了面罩,“唐御医,你猜得没错,你应该了解我家王爷,所以告诉我,萱主子的娘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要是不说,大夫人恐怕就没命离开这里了。”
唐山犹豫了一下,他担心说了之后大夫人还是没有活路,狂风看得出他的挣扎,“唐御医,我家王爷对萱主子的好,你在太医院也应该有所耳闻,你要是说了,王爷可能会网开一面,但你要是不说实话,王爷绝对不会放过上官家的所有人,包括你那如花似玉的外甥女和英俊潇洒的外甥。”
唐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地上,“那个女人的难产不是意外,是我妹妹做的,药是我给的。”
狂风拉起唐山,把他推到墙上,“给我说清楚,大夫人看起来并不像善妒之人,为什么偏偏容不下萱主子的母亲。””
唐山闭上眼,陷入了对当年之事的回忆,“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实际上,我妹妹并非上官博的原配夫人,而是续弦,为了不让妹妹受苦,我下毒害死了上官博的原配夫人和儿子,这样一来,妹妹顺理成章地被扶正了,我的外甥女和外甥也不再是庶出,我妹妹当年被母亲逼迫,嫁给上官博为妾,过门后遭到上官博的夫人欺凌毒打。
妹妹向我哭诉,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本以为除掉那个女人和孩子后,妹妹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然而,那个叫珊珊的女人出现了,激发了妹妹内心的仇恨,你们或许不知道,我妹妹的生母原是我母亲的丫鬟,我父亲醉酒后宠幸了她,不久后丫鬟便怀了身孕,我父亲将她藏了起来。
可母亲得知此事后,杖杀了那丫鬟,那时我妹妹已经五岁了,她非常害怕别人提及她的出身,对未婚先孕的人充满仇恨,那个叫珊珊的女人被上官博带回来时已经有了身孕,妹妹求我给她药,我无奈之下给了她生南星,导致她生产时大出血,这都是我的过错,与妹妹无关,你去和宁亲王说一下,放过我妹妹,若是上官幻清想要寻仇,我一人承担便是了。”
狂风拍了一下唐山的后颈,他便昏了过去,“事情已经明了,接下来就按照王爷的意思去办吧!”
银龙卫应了一声,将唐山拖走了。
阴荷卸下了人皮面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出来,“你这手下的人下手可挺狠啊!”
阴荷本是一句玩笑话,狂风却当了真,从怀中取出金疮药,倒在阴荷的伤口上,“忍着点。”
阴荷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若不是伤口在流血,狂风几乎要怀疑银龙卫未曾下手了,“你挺能忍的。”
阴荷看着包扎好的伤口,“这没什么,不过大夫人她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小姐这次终于可以动手了。”
狂风拉着阴荷,“你回上官府吧,这里的一切我会和萱主子汇报的。”
阴荷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狂风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担忧,萱主子必定会有所行动,可上官博毕竟是当朝重臣,这下王爷又要惹麻烦了。
宁亲王府
狂风归来时,天已将亮,于是他便候在欧阳宁的卧房外,红莲也起得很早,准备侍奉上官萱,但她们都不敢打扰上官萱休息,只能站在外面等。
上官萱因身上疼痛,故而醒得很早,“欧阳宁,我要喝水。”
欧阳宁听到上官萱呼唤,即刻醒来,“好,你等一下。”
欧阳宁给上官萱倒了一杯茶,上官萱一饮而尽,欧阳宁放下茶杯,“萱儿不想问我昨日皇叔为何会突然造访吗?”
上官萱动了一下胳膊,“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因为我,你没气着他吧!”
欧阳宁坐于床头,沉声道:“萱儿还是如此聪慧,真欲将你藏匿起来。”
上官萱觉得欧阳宁是有意回避,面色凝重,“你究竟将羽王如何了?”
欧阳宁察觉到上官萱似乎对他皇叔格外在意,“萱儿,你和皇叔之间……”
上官萱也不打算隐瞒他,“我怀疑羽王殿下认识我娘亲。”
欧阳宁有些惊讶,“什么?这怎么可能,据我所知,皇叔只对一个女子动过情,但那女子十五年前便已消失。”
上官萱轻哼一声,“你不相信我?”
欧阳宁露出为难之色,“萱儿,此事尚需查证,莫要妄下论断。”
上官萱紧紧拽着欧阳宁的胳膊,“若……是我要调查羽王,你会妨碍我吗?”
欧阳宁起身穿衣,沉声道:“不会,若有需要,我可相助于你。”
上官萱心有所触,“帮我取件衣裳。”
欧阳宁取来一件中衣,“萱儿,我们稍后就在房内用膳,用过饭后,你可看看书 我需上朝,你切不可私自外出,以免再受伤。”
上官萱轻声嘟囔,“那岂不是无聊至极,你不在,还不许我出去,着实霸道。”
欧阳宁站在上官萱身后,“萱儿的意思是,我在便不无聊,那我答应你,除上朝之外的时间,皆陪你,可好?”
上官萱避而不答,“我饿了,先洗漱用膳。”
欧阳宁也不勉强,“需要我帮忙吗?”
上官萱扶着床,站起身来,“好,今日便给你一个机会。”
欧阳宁开门,让红莲将洗漱用品放下,红莲欲动手,却被欧阳宁赶出。
欧阳宁先用水浸湿毛巾,为上官萱擦拭手、脸和脖子,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暧昧,“萱儿,可还满意我的服务?”
上官萱并未多想,“挺好。”
欧阳宁趁势追击,“那我日后可否天天为你擦拭?”
上官萱果断地拒绝,“不必,你快洗漱吧!我要用饭。”
欧阳宁并未因受挫而感到失落,他沉声道:“狂风,速去将饭菜送来。”
门外的狂风立刻去准备,待狂风返回时,欧阳宁已然洗漱完毕,上官萱满心期待地等待着用餐,然而她却无法端坐。
上官萱最终还是趴在床上,“红莲,你快些过来喂我。”
红莲刚要起身过去,欧阳宁已将饭菜放置在上官萱面前。
上官萱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你这是作甚?”
欧阳宁用勺子舀起一点粥,轻轻吹了吹,确定不烫后,才将勺子递到上官萱嘴边,上官萱愣住了,面对这温暖的举动,她不知该如何反应。
欧阳宁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又充满了魅惑,“萱儿,张嘴。”
上官萱如被催眠般听从欧阳宁的话,将粥喝完,又吃了一些糕点,欧阳宁的早餐与上官萱完全相同。
用罢早餐,欧阳宁嘱咐道:“红莲,你等会儿再给萱儿仔细看看,她昨晚睡眠不佳,若有必要,开些安神的药给她。”
红莲行了一礼,“王爷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姐的。”
欧阳宁准备去上朝,狂风汇报着,“王爷,唐山已全部招供,属下已按您的旨意处置了他,属下是随您上朝,还是向萱主子汇报细节?”
欧阳宁深知上官萱必定急切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留下,今日让骤雨随本王上朝。”
狂风抱拳,“恭送王爷。”
欧阳宁应了一声,“萱儿,无论稍后你听到什么,都切不可冲动,你想做何事,我皆会支持。”
上官萱趴在床上回应,“知晓了,你快走吧!”
欧阳宁离开房间后,狂风也随之离去,红莲为上官萱检查了身体,又擦了些药,狂风才再次进来,向上官萱汇报所有细节,上官萱的直觉告诉她,这里边应该有上官博的事,但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大夫人,与上官博毫无关系,上官萱不禁陷入了沉思。
郡主府
唐山被人弃置在自家门口,由下人抬回府中,经唐丰诊断,唐山心脉受损,性命虽无虞,但日后恐怕会变得痴傻,是谁如此狠毒!郡主府戒备森严,此人却能来去自如?
紫菱郡主心疼不已,然而连唐丰都束手无策,此伤根本无治愈之望,紫菱郡主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屈尊前往清风堂请大夫,清风堂的钱掌柜拒绝了,并立即派人通知阴荷,请示该如何应对。
阴荷得知消息后,告诉何希,“你即刻前往宁亲王府,告知小姐唐山已被送回郡主府,但心神已乱,紫菱郡主前来求医,我们该如何应对?”
何希首次接到任务,兴奋不已,“小人这就去。”
阴荷坐立难安,唐山的病,治与不治皆不对,小姐又面临两难抉择,只愿她有两全之法!
宁亲王府内
上官萱手撑着头,“红莲,扶我出去走走。”
红莲连忙摆手,“不行,王爷特意交代过,你不能出去。”
上官萱瞪着她,“你是谁的人?欧阳宁给了你什么好处?”
红莲立刻跪地,“小姐,我真的没拿宁亲王的东西,你也是大夫,你应该清楚,现在对你来说,最好的是卧床休息,而不是出去。”
上官萱无奈道:“行了,起来吧!不出去也行,狂风,给我抓只兔子来。”
红莲拉着狂风的胳膊,“不行,小姐,你现在不能吃那么油腻的东西。”
上官萱叹了口气,“红莲,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吃货吗?我只是想养个宠物,不然我会无聊死的。”
狂风抱拳,“属下这就去为萱主子找,不知萱主子想要什么品种的。”
上官萱随意地拿起床头的书,“都可以。”
狂风一脸不放心,“红莲,有事找李管家。”
红莲轻应了一声,狂风便转身离去,上官萱只能趴着看书。
上官府
大夫人本想趁着上官博上朝的时机,悄悄去探望上官幻玉,并给她送些食物,然而,刚到祠堂外,她就被人拦住了。
大夫人认出,此人正是那天在客厅替上官萱挡了一鞭的银龙卫,她面色一沉,“你为何会在此处?”
炎狼看了一眼食盒,语气坚定,“夫人,还请回吧!三日之期未到,大小姐尚不能进食。”
大夫人心中恼怒,想要发作,但一想到对方的身份,还是强压了下来,她决定去找她的兄长,搞些迷药将这些讨厌的银龙卫迷晕,大夫人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炎狼也瞬间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