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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看了他半晌,温笑着道:“真是郁辞,没想到我老头子还能见到郁家人,你们郁家人都遵纪守法,并不需要见我。”

郁辞扶着他,慢慢走到车边,上车。

他对前面开车的韩冬说:“盛唐会所。”

车上,沈毅笑着说:“你爷爷比我还小几岁,听说这些年身体也不太好。”

“嗯,他跟您老一样,年轻的时候太拼,透支了身体,现在还在医院住着。”

“呵呵,我们都老了,现在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

沈毅问了问郁荣生的身体,笑着道:“我以前敬佩的人里,你爷爷排在前面,正正当当地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

车子很快就到了,郁辞扶着沈毅下车,进了盛唐会所,要了自己常用的那间包房。

落座后,郁辞点了一壶上好的普洱茶。

等服务生上了茶后,沈毅这才问出声:“小郁啊,你可以说了,是什么东西?”

郁辞帮沈毅斟了杯茶,说:“沈爷爷,您先喝点茶,这款茶是高山普洱,在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原上生长,很好喝。”

沈毅喝了杯,赞道;“口感醇厚顺滑,果然是好茶。”

两人在茶文化上扯了几句,郁辞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绒布袋,放到沈毅面前。

“沈爷爷,您请看一下这块长命锁。”

沈毅从绒布袋里掏出那块长命锁,仔细打量起来。

主体由质地细腻的和田玉雕琢而成,四周镶嵌着一圈精致的黄金边框,细腻的如意云纹将玉牢牢地扣在中间。

沈毅摸着那块长命锁,蓦地,他神情一滞,站起身来,手微微颤抖着,将玉拿到眼前,眯起眼睛定定地看着。

顷刻间,他瞳孔放大,脸上显出奇异的绯红色,浑浊的眼里突然多了很多亮光。

“小郁,你从哪里得到的这块长命锁?”

“我太太的,这块玉是她妈妈前段时间给她的。”

沈老怔怔地坐到椅子上,喃喃自语道:“原来是真的,华章真的曾经谈过恋爱,你太太……”

“我太太可能就是您的孙女。”

老人蓦地握紧那块长命锁,喉咙里“咕噜”了两下,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那浑浊的眼中滚落下来。

“华章,儿啊……”沈老的声音里充满了悲痛与思念,“我一直以为你走了什么都没留下,没想到你真有个孩子在这世上。”

老人低着头,像个孩子一样,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郁辞将斟满的茶水端到他面前,道:“沈爷爷,找到亲人,这是好事,您别难过了,逝者已去,英雄长眠,有人长念。”

沈老低头抹着眼泪,过了一会,抬起头来:“小郁,有你太太的照片吗?”

郁辞打开手机,调出许静安的照片,将手机放到沈老面前:“您可以往后面翻,我俩还有一个女儿。”

沈老的眼睛已经胶在许静安的照片上,脸上的神情已经从刚开始的不可置信变成笑容满面。

“长得真乖,鼻子像华章,呵呵……好,肯定是华章的女儿。”

沈老翻着照片,看到久久,笑得更加合不拢嘴,“哈哈,好,小丫头真精神,跟她妈妈一样好看。”

郁辞手机里的照片老人来回翻看了好多遍,才依依不舍地将手机递还给郁辞。

沈老端起茶杯喝了一杯茶,问了很多许静安和久久的事情,边听边笑,听到难受的了就骂。

郁辞暗道,果然是当过特警大队长的,骂起来人那气势,哪里还是那病歪歪的样子。

突然沈老眼里冒着精光,问道:“传言说你离婚了,是真的?”

郁辞:“……”

“你们年轻人呐,当婚姻是儿戏,我们那个年代,结婚就是一辈子,男人娶老婆,就是拿来疼的……”

郁辞忙点头,连说自己以前不懂事

沈毅说回去跟老伴说一下,还要采集许静安的dNA样本,与沈华章在dNA数据库中的dNA数据进行比对,以确定两人的亲子关系。

“小满后天要出差,她说想尽快见您二老一面。”

沈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用手轻轻拍着膝盖,“今晚就见吧,我先回去跟我老伴说一声。”

“沈老,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至亲以外的任何人,我以后会解释给你听。”

“好,快送我回家。”

郁辞将沈毅送回青云巷,打了个电话给许静安,说下班过来接她,去见沈家二老。

……

郁明对自己的生物样本管得很严,他做过的任何检查都会让医生第一时间毁掉自己的检测样本,郁辞让韩冬拿郁荣生和那孩子的毛发去鉴定机构做亲缘关系鉴定。

韩冬拿着报告进了郁辞办公室。

果然,鉴定结果上写着:排除两人之间存在生物学祖孙亲缘关系。

郁辞对这个鉴定结果并不意外,除夕那晚的团年饭上他就感觉出不对劲,郁明夫妇和郁睿琪给他的感觉不像父母和儿子,倒更像教官和教员。

郁睿琪每做一件事,说一句话,都会去看郁明夫妻俩的反应。

“跟郁明打个电话,问他还要不要儿子,要就派人带五支解药、五支毒针去岚苍山。”

韩冬担忧道,“那小子既然不是他儿子,他对那冒牌货的生死不会在意,解药他肯定不会拿出来,就算拿出来也是假的。”

郁辞笑,“我的目的也就是给他们父子三找点事情做,那么大的山里找人不容易,那孩子在我们手上,得管他吃喝,是个累赘,还给他算了。”

韩冬应声后出门。

等待十几天后,郁明接到绑匪的电话。

“郁总,这儿子看来你们郁家真不想要了,既如此,我就把他的头发样本寄给郁荣生,让他查查他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郁明皱着眉头,他腿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但骨痂还没形成,只能简单做一些脚趾、踝关节的非负重活动,整天躺在床上,跟个废人一样。

“你上次耍我一道,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又在耍我?”

“想要你儿子,你就得相信,带着东西来,一手交人,一手交货,这次,我要见郁归文,明天下午三点,等我电话。”

电话挂断,郁明拨出郁归文的电话。

手机里,郁归文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好,我去,我不仅给他解药,我还会送他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