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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客时,宜修拉着彭春公福晋的手,仔细问了添寿的情况,又备了许多礼送上,“我托个大,沾三嫂的身份,叫他一声表弟,谢他救我大舅舅,您别客气尽管替他收下。”

彭春公福晋说了两句场面话后,大大方方地收下了礼,拉着大孙女董鄂·芸珏与小孙女董鄂·依娜上前见礼,宜修摸着依娜的头,仔细打量她姐姐董鄂·芸珏,赞了句很有气度,小声推荐了个人。

彭春公福晋听着“岳钟琪”三个字犯迷糊,四福晋怎么给她孙女推荐了个汉人,直到宜修说,此人眼下刚刚二十岁,上身匀称,勇武有力,“所用二铜锤,重百余斤”,上个月捐官任候补同知,其父岳升龙更是议政大臣、四川提督,才明白这人确实很不错。

自彭春去世,董鄂氏虽没走下坡,但终归是少了扛鼎之人,尤其是她家中儿孙们中庸的中庸,弃武的弃武,压根不够看。岳钟琪这人要真如四福晋所言,孙女嫁过去,有彭春留下的人脉资源,加上岳钟琪自身的实力,绝对能撑起她这一脉!

心下有了盘算,彭春公福晋归心似箭,当即带着孙女回府,找儿子们查探岳钟琪此人,恨不得立马让人把岳钟琪抓到她面前好生审查一番。

宜修脑中飞速运转,上一世岳钟琪是康熙四十九年后发迹的,那是胤祉因为举报老大暗中诅咒太子被说“小人行径”,彻底在朝臣中失了分,没了夺嫡的可能。

纵然岳钟琪娶了董鄂氏之女,也不会影响胤祉的势力与夺嫡走向,推他出来既可以向三嫂卖好,也算弥补了利用她堂弟给孟佳氏打掩护的算计,顺带进一步拉拢岳钟琪——

一则借婚事,方便向岳钟琪父子卖好,替弘晖谋划谋划人才;

二则避免岳钟琪如上一世那般,在雍正十年被军机大臣鄂尔泰弹劾,以至夺官拘禁五年后才有机会起复的遭遇,也算各取所需!

转过头,宜修又带着布尔和送佟老夫人,佟老夫人存了拉近双方关系的心思,自不会拒绝。

一路上都拉着宜修的手夸她心思巧妙,这宴席操办的很合适,又说她怜惜侄女,照顾侄子做的极好,最后给布尔和下了帖子,让她过些时日去佟府参加生辰宴,算是彻底为布尔和打开了交际圈。

后头的法喀福晋、尹德福晋、富保福晋以及已故彦珠的福晋佟佳氏,望着这一幕,心想四福晋果真手段了得,什么话都没说,就让别人替她把事儿办了——

有什么比皇上的亲舅母兼岳母出面,将布尔和格格在自己的生辰宴上引荐给老福晋们,最能替格格扬名呢?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能看出四福晋治家的规矩甚严,一面对妾室放权,不把控府里的子嗣,一面积威甚重,妾室没一个敢龇牙,更是个顶个“乖顺”,更有余力对外交际,纵使雍郡王总外出公干,依旧可以独自把里里外外料理的干净利落。

宜修年纪轻轻,心机、手段、城府……样样都出众,甚至做的却比她们这些老一辈的福晋更出色、更得心应手,不简单呐!

杨氏和温都氏临出门前,宜修状似不经意地透了两句,“镶黄旗包衣,高斌兄弟;山东刘氏,族中才俊辈出。”

杨氏没有太在意,笑着应下:世兰还小不着急,这些人显然不是给她的,但四福晋能记得她,将来世兰、玉容的婚事,绝差不了!

温都氏喜滋滋地拉着女儿走了,云锦、云书年岁不小了,四福晋给的人选听着就不错,回去和赵呆子商量商量。

轮到赫舍里氏几人,宜修直直的对视过来,眼中眸光四溢,笑容似明珠璀璨,几人只能悻悻地收回目光,拉着女儿们上前告别。

宜修教导完了布尔和,与赫舍里氏、佟佳氏聊了起来,初步交换了下意见:

策定配康亲王的女儿,两个弟弟中,爱画画的策安初步定了宜修大伯的女儿,另一个爱四处游历的策宾,宜修则推荐了静瑶的妹妹静姝;

至于佟佳氏的两个儿子,长子定了永谦的堂妹,苏皖瓜尔佳氏的嫡女,次子定的是甘淑仪的堂妹,一武一文,一勋贵一朝臣,相得益彰,当然,胤禛哪怕是看在姻亲的面子上,也一定会想办法拉一把的。

富保福晋瓜尔佳氏的女儿,初步定了陈敬廷的侄子,这不奇怪,瓜尔佳氏本身就是满人第位状元的女儿,富保也喜文,选女婿当然选清流+官宦世家的。本来是想定王平岭,但王士祯口风太紧,撬不开,外孙嘛又差了一点,选陈敬廷的侄子总好过别人家的外孙!

尹德福晋董氏就很奇怪,儿子一个没看,女儿倒是出手快,一个配了镇国公家的次孙,一个许了辅国公的世子,还有一个定了齐月宾的堂弟,齐国公府的世子。

宜修猜测应该是法喀暗中提点了尹德,兜兜转转,遏必隆留下的一等公爵位,最后还是如上一世那般,会花落尹德家。

四人中唯有赫舍里氏面露难色,她对策定、策安的福晋人选倒没什么意见,可小儿子策宾的……家世是不是低了点。

策定就不说了,宗室之女,绝对配得上,至于策安的,他这福晋人选既能拉近福晋和雍郡王府的关系,又利于长女安诺将来当伯爵府的主母,与乌拉那拉氏的宗妇,也算无可挑剔。

但静瑶的妹妹……有啥?就是静瑶本身,也不过是雍郡王府的庶福晋,家世别说显赫,中等都算不上!

宜修将赫舍里氏的眉眼官司看个分明,笑着道:“那姑娘本福晋见过,也是个爱到处游历的,她三哥在喀尔喀草原驻扎,去年一个没看住,就跟着商队去草原跑马了。说来,你们两家也是老亲呢!”

赫舍里氏一愣没明白过来,直到佟佳氏拉了下袖子,才赶忙应和,心思彻底转过来了,平和道:“怪不得京城女眷都夸福晋眼光好,今儿是彻底见识到了,果真是极好的婚事。”

她怎么就忘了,孝昭皇后、温僖贵妃、法喀的生母就出自舒舒觉罗氏,她刚嫌弃人姑娘家世不好,不就等同于嫌弃已故婆母么?真真是脑子进水了,蠢到家了!

宜修目送几人走时,目光里的冷和面上的笑看上去颇带了些嘲讽的意味,轻叹一声,“这些年没出来,这交际的本事和应对的反应……不如以往了。”

转过头看向布尔和,柔声提点:“好孩子,你是金枝玉叶,只有别人奉承你的份儿,在外除了明面上的长辈,不是谁都值得你攀谈的。哪怕是闺阁里的手帕交,也得看场面,这也是咱们这样的人家才有的烦恼,一举一动受人瞩目,自然得处处注意。”

布尔和脸一红,知晓四婶婶在点她,宴席上不敢和赵晴怜、董鄂·依娜她们聊个不停,可她好几个月没出门了,许久未见,遇上了……一聊起来可不就没完没了。

宜修看布尔和羞红了脸,一手按住她的肩,一手给她擦额间的细汗,又摸摸她的头,“你啊,确实许久没出来走动了,真想和手帕交好生聊聊,就自己操办场闺阁聚会,随你和她们怎么说闹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