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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喧闹一直没停,雪也洋洋洒洒地下着,一层又一层的雪,覆盖京城各处的血迹。

从子时午夜到第二日傍晚,宜修人把七福晋、八福晋抬到一个屋里,好方便照看。

二人一直晕着,胡太医、尤太医不敢有一刻的松懈,施针、把脉、商讨药方……

若非身侧有绯红、静雾盯着,只怕早就累晕过去。

尤其是已经没了学徒帮衬的胡太医,连连给自己扎针提神,就怕成为下一个……

宜修疲惫的揪眉心,一边让人仔细照看大人和孩子,一边时不时唤来老八留下的侍卫,询问外面的情况。

“五福晋被到处乱窜的贼人也惊早产了,五贝勒死命护住了她们……”

“直郡王、诚郡王、雍郡王、温宪公主府等突然来了几个传话太监,大福晋以为是宫中孩子出了事儿,没防备住就着了道,被贼人用淬毒的匕首给……如今正救着呢。”

宜修低头叹息,五弟也算有担当,就是可怜了大嫂……身子骨,怕是要彻底垮了。

“三福晋一瞧外面乱了,就派人回娘家求救,勇勤公马不停蹄地带着一干家将护住了诚郡王府,把‘假传旨意的贼人’拿下。”

宜修点头,妯娌间属三嫂最好命,有个得力的娘家和宠女儿的阿玛……就是安全。

“温宪公主那儿,额驸与隆科多大人直接拿下来人,正审着。”

宜修猛的惊起,定定神,“那本福晋府上呢,可有……”

“福晋放心,八爷早就让您二舅带着兵马在两家周边巡防,那人还没靠近就被拿下。”

侍卫赶忙回话,又出言解释了现在的情况,“宫里各处乱透了,太子妃、惠妃正配合八爷到处整顿;宫外各处亲王、郡王、勋贵以及文官府邸,都出了事儿……八爷说了,待局势稳定了,再第一时间送您安全回雍郡王府。”

“那你九爷、十爷府上呢?还有负伤的十二弟,他们怎么样了?”宜修听闻府上没事长舒一口气,又追问道。

另一个侍卫上前回道:“九爷领兵帮着八爷到处围剿贼人,也留了人在各亲王、郡王、贝勒府邸周边守卫,五爷便是九爷救下的。十二爷虽受伤,但也提着刀坐镇八贝勒与雍郡王府。”

沉思片刻后,宜修猛地抬头道:“本福晋让府上嬷嬷们备了热汤,你们暖暖身,也好打起精神好生护卫府上。”

侍卫们一喜忽的又面露难色,拱手道:“回福晋,这不合规矩。”

“只管用便是,但得轮着来,不能让外面有机可乘。”

顿了顿,又道,“得了空,细细打听下大福晋、五福晋的情况,问清楚人如何了、生了没?”

“嗻!”侍卫们领命下去,到了外头才发现,除了嬷嬷备的热汤,还有鼓鼓的红包,愈发用心守着正院和七贝勒府。

皇子府邸果然被盯上了,皇宫也乱的很,杭氏果真是……够狠也够毒。

宜修眉头拧成一团,一天一夜了,京城还是乱糟糟的,这动静还不知会持续多久……

眼下,只能再三吩咐丁嬷嬷与绯红不要吝啬赏赐,务必要配合侍卫们加倍戒备门户,切不可轻忽失察,又命七贝勒府上的府医与太医轮流换班,再这样熬下去,别七福晋、八福晋没醒,还把太医们给搭进去……

丁嬷嬷与绯红心知情形不妙,全府上又只有宜修这一个主心骨能镇场,如何敢怠慢,连声应下,随即下去办差。

正要回里屋瞧瞧七福晋、八福晋的情况,忽听外头一阵喧哗,夹杂着侍卫的阻拦声与丫鬟的惊呼之声。

没等宜修发话,只见七贝勒猩红着双眼,一身戾气闯了进来,摆明了来者不善。

果然,一开口就是指责。

“哈达那拉·清韵,你怎么如此恶毒,非要逼死韵莲和孩子们,弘曙、弘晊、茉娅琪、雅尔檀还那么小……”

“四嫂,你也助纣为虐,为什么不能给韵莲和孩子们一条活路,非要了她们的命……”

望着七贝勒胤佑因怒火、愤懑憋通红又憔悴的脸,宜修闭了闭眼睛,示意挡在他上前的侍卫,冷声道:“放他进来,让他说个够。本福晋倒是要听听,他能被那蠢货迷昏头,颠倒黑白到什么地步!”

侍卫当即退到边上,没了支撑的胤佑一时借不住力,“咚”一声就这么倒在地上。

当众丢人的胤佑,恼怒地大吼,“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边说边不停地捶打自身跛了的右足,似是要将一切不满、愤恨、恼怒都发泄这上面……

宜修冷哼一声,只觉血压刷刷往上冒,都什么时候了,老七居然还在纠结他那点子儿女情长。

素来荒唐的九弟举刀护卫京城,身负重伤、被反贼追杀了一个月的十二,更是苦力支撑雍郡王与八贝勒府,更别提五贝勒能在危难之际护住五福晋。

他呢?

说句难听的,连上辈子的胤禛都比不上!

纵使狗男人上辈子手段恶心透顶,心肠也够冷、够狠,却始终心系黎民百姓,没有一刻怠慢过朝政、忘记过大清社稷。

宜修不耐又轻蔑地朝着眼前人,朗声道:“你想要交代,是吧?”

胤佑怔住,哭了一夜的双眼,通红地盯着宜修,眸中尽是恨意。

“人是我捆来的,也是我逼着她指认出暗害七弟妹和八弟妹的钉子,可你知道那钉子是什么人吗?”

“四、四嫂……”胤佑猛地想起之前绯红的话,连连摇头,拒绝接受真相……

宜修提高声音,冷冷道:“她就是掀起这场动乱的源头,是反清贼人安插的钉子。是她率先攻向八弟,又有同伙接应,对着八弟、裕亲王保泰他们群起而攻,侧福晋和她的孩子就是这么死的。”

“四嫂,四嫂,一切……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胤佑是真不敢听了。

宜修冷笑一声,高声道,“你但凡有半点丈夫该有的担当,就不会试图质问,还没从鬼门关回来、拼死给你生下嫡子的福晋。五弟能为了五弟妹与贼人拼命,直到九弟救援,才被人发现他后背尽是刀伤、鲜血淋漓,你呢?”

“但凡有半点男儿该有的血性,该举刀出去跟外面的贼人拼命,给亡故的孩儿复仇,而不是迁怒这一屋子忙活了一天一夜的女眷。”

“但凡有半点为人子的认知,昨夜一出事儿,就该想想宫里的成嫔安全否,当有所作为。抱着已故之人哭了一宿,内心可有半点对额娘安全的牵挂?”

“但凡有半点大清皇子的自觉,就该对得起身上流的爱新觉罗血脉,与八弟、九弟他们并肩作战,稳定京中局势!”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宜修陡然飙高嗓音,疾言厉色道:“为了那点子儿女情长,为了暗算嫡母与婶母的孽种,完全不顾大清社稷、不顾父母兄弟、不顾病妻幼子。”

“爱新觉罗·胤佑,你跛的不是足,是心。”

“七弟妹有你这样的丈夫,大清有你这样的皇子,真是悲哀!”

胤佑昂首,失声痛哭道:“不是,我不是,不是……外头已经……我,我……”

宜修没有再管他,径直回了屋内,这人……多给他个眼神,都是脏的,完全不值得。

七福晋与八福晋好不容易醒来,就听到宜修和七贝勒说话。

与八福晋的冷漠、愤恨不同,七福晋早已流泪满面。

宜修轻轻用帕子擦拭她脸上泪水,将人揽入怀中哄道:“原来你叫清韵,‘当是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你阿玛、额娘定希望你如梅花一般傲雪凌霜,迎难而上。”

七福晋想起父母对她的谆谆教导,追忆往昔般轻声道:“是啊,额娘、阿玛曾说,清韵指梅花盛放在严寒环境中仍旧散发清香。愿我既有梅花那优雅、高贵的气质,又纵使身处逆境,也能机敏果敢地寻求出路。”

“这就对了,清韵,想想你阿玛、额娘,想想刚出生的孩子,该放下的都放下吧!”宜修宽慰道。

会哭,就意味着对七贝勒还有希冀,真正伤透了心……眼泪早流干了。

七福晋僵硬着点点头,眸中闪过狠厉之色,任由最后的泪水无声落下。

经此一事,她如何还会奢望与胤佑夫妻和睦,可为了孩子的前程、为娘家兄弟的仕途、也为了家族的名声,她不能和胤佑彻底撕破脸。

往后余生,那她和胤佑注定是表面夫妻,得过且过地熬着,看谁能熬死谁!

pS:大大们,尽力更出来了,有啥问题……也就将就下,等我晚上回过神再修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