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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宜修明知乌雅氏会下手,还要等三日进宫,也是不得已。

一则备几十箱东西,没个两三天不行;二则需要敏嫔提前给永和宫清场,便于自己交锋;三则今日是九阿哥的长女满月宴,自己不想去。

至于不想去的理由嘛,很简单——这长女是在九福晋进门后第二天,被生母爆出了怀孕消息的。虽不同情九福晋,可想起前世的温宜、胧月,宜修心里也不太舒服,正好借着进宫光明正大避开宴会。

按理,九福晋被如此打脸,本不该亲自操持满月宴。奈何,九阿哥对第一个孩子还是很上心的,满月宴举办的异常盛大。

但是,去参加满月宴的皇家福晋,除了隔壁的八福晋,那真是一个也没有:上至大福晋,下到七福晋,没谁会喜欢这样的宴会。

谁知道,就一会儿子功夫,胤禛竟如此有出息,一下子带回两个女人。

自己非得瞧瞧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胤禛这时候就开始打福晋的脸。顺带,今晚得让这个贱男人,尝尝自己新学的“快手十八掐”!

待宜修至前院,便瞧见两个娇滴滴的纤弱姑娘亦步亦趋跟在胤禛后面。夜里借着烛光虽然瞧不清面容,但从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便可看出这俩都不是良家女子。

无他,正儿八经的姑娘,走起路是不会如此娉娉婷婷、摇曳生姿又媚态横生的。

“扬州瘦马。”宜修瞬间咬着牙吐出几个字。

剪秋甚是有眼色地抽出一把金尺,并招呼两个小厮,照着当初柔则与觉罗氏的做法,把两个妖艳的女人用布给捆了起来,顺带倒吊在屋檐下,就这么立在了两个布球之间,轮流抽打:小贱人,敢惹主子不高兴,管爷喜欢不喜欢,都得抽一顿给主子出出气再说。

只露出头两个纤弱女子,瞧着金尺反射的金光,瞬间瑟瑟发抖地挣扎起来:“呜呜呜呜……福晋……我等……唔唔……”

宜修可没空管她们,大手一挥,染冬就用帕子给这两姑娘闭了口。

全程,胤禛就静静呆立原地,凝眉望向宜修的目光中尽是不可思议:他知道宜修变了不少,可也觉得变了之后的宜修能帮自己更多,也不太在乎,可……这是不是都换人了啊……

见他带回两个女人,不应该是先佯装收下安顿,再泣涕涟涟,面上讨好,背地里外出手打发掉吗?他就可以顺水推舟享用完再打发掉,既不让老九成功安插女人打探消息,又能吃到肉吗?

怎么会……想着想着,胤禛右手不自觉摸了摸右大腿,该不会……

宜修是懂胤禛的,瞬间压下了眉宇间的怒气,宛如个被抛弃的怨妇,凄凉地哭诉:“爷,可是府中姐妹伺候的不好,为何……呜呜……”

见状,胤禛内心大定,快步揽住对面啜泣的女人,缓和着声音开口:“是老九非要送的,等过段时间没人在意了,就送庄子上去,可好?”

“真的?”宜修佯装高兴,停了泪。

“当然!”果然,这还是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宜修,刚才是他想差了,“啊……唔唔唔……”

宜修一边假装用帕子拭了拭刚哭出来的一圈绯红,一边逮着胤禛亲自送上门的大腿,用力一掐,厉声说:“这么说,爷还想让我们这些正儿八经的皇子家眷,与扬州瘦马称姐道妹了?”

突如其来的偷袭,胤禛没忍住痛的叫出声。可顾及周边一群奴才,又咽了回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商量着:“小宜,不、不、不,宜、宜修,你能不能先松手,爷……我……”

宜修只当听不见,右手大拇指、食指继续用力掐着,还转了几个圈,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凄冷。

周边的奴才,只当胤禛在哄人,谁也不敢靠近。就是苏培盛,也不敢贸然插手男、女主子的事儿。

胤禛被掐的噤了声,脸上也快绷不住了,用唯一能传递想法的眼神,垂头丧气地望向宜修……求饶:你是福晋,你说了算还不成嘛,放开爷的大腿好不好,他感觉皮都要掉了……

紧接着,宜修朝江福海看去。

江福海接受到主子的信号,同是没根人的他,内心对今日跟着爷去满月宴的随身太监,默默致哀;行动却非常利索,招呼六个庞大粗圆的健妇,逮着苏培盛、高无庸捆起来双手双脚,又吩咐小厮清场。

须臾,前院乌泱泱的人都被关进了旁边的庑房。

在场的,除了宜修、胤禛,剪秋、染冬、江福海与被捆住的四人,就只剩下六个健妇。

没了外人,宜修也不装了。松开了纤纤玉手,目光鄙夷地看向躬身抚着大腿的胤禛,“爷,可真厉害啊!九阿哥是给女儿办满月宴,再混不吝,也不会这时候给兄弟们送扬州瘦马当回礼吧?那以后京城女眷怎么看待小格格?妾室生的、阿玛在满月日送扬州瘦马的那个孩子?诓人也编个好点的理由!”

胤禛还没从刚刚的疼痛中缓过来,就被宜修连连质问声,给气笑了。不顾以往的冷静自恃,指着被制住的苏培盛、高无庸,就对宜修吼道:“爷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吗?我真要带女人回府,还用得着朝你撒谎,这真是老九干的荒唐事儿。不信你问苏培盛、高无庸这俩奴才,你倒是查问清楚再动手啊!”

宜修怒上心头,对着胤禛开了嘲讽模式:“就算真是九弟送的,某些人不也收得很开心吗?身后跟着两个我见犹怜的姑娘,喜不自胜吧!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正门把两姑娘接进来,不知是做妾还是做妻啊?”

“爷,您要觉得我不合适,不如今夜就禀了宫里的贵妃娘娘,送我去古刹修身养性。也好给弘晖留体面,给您腾地方,也省得我今儿在宫里为您操劳一天,还回来受这份气!”

“……”胤禛低头垂眼,可见是被数落没了脸。

可宜修并不觉得解气,接着上去左右开弓,对着胤禛大腿、腰间这些肉多,又不易暴露的地方,连掐数十下。

继续输出:“我为着你,这三天给宫里的娘娘、弟弟、妹妹们备下了几十箱物件,大早上刚用完膳就进宫给贵妃娘娘请安,敏嫔、通贵人乃至被禁足的德贵人我都探望了,连弘晖都没怎么见,不就是想给你找补找补,省得别人说你不念亲情,只顾自己捞钱享福吗?”

“你呢?出息了,刚纳了7个妾室还不够,转头又收两个,还是扬州瘦马,带进府了才想着告诉我一声。怎么,我这个福晋是放在府里的摆设吗?还是在爷心中我就是个只能给您操劳事儿的管家?”

胤禛被掐的连声唉叫,连躲都没地方躲。周边的奴才都是宜修带来的,唯有两个自己人,还都被制住。

“说?扬州瘦马到底怎么回事儿?今日不说出个子丑演卯来,你猜,未来半个月,你还能不能出门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