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晴这天回到了山上的宛府老宅,她把疑似找到宛秀萍下落的事告诉了宛奶奶,宛奶奶当即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唉,我妈妈呀,她还活在这个世上啊,唉,这些年她受了那么多苦,她连我都忘了,唉,毕竟啊,我不是她亲生女儿啊......”
“奶奶,你说这啥话呢,乱世母女情,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了。奶奶你放心,我过几天会亲自去格尔木帮你找妈妈,我也不确定她是否还记得你,要不这样,我拍一段你的视频,你把想对妈妈说的话全拍下来,到时候我给宛秀萍看,也许啊,她看到视频就会记起你了。”
“好好好,我换件衣服,你帮我拍。”
宛奶奶起身回自己的屋换衣服,但她在换衣服时猛然想起了什么。
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奔回哆晴面前:
“哆晴啊,奶奶想起来了,你应该穿越过去,去恬府,找小柳姑娘!给小柳姑娘拍个视频!她还是当年和妈妈离别时的模样呢,她现在还是那么年轻,你应该拍她,把她的视频带到妈妈那里去,妈妈看到小柳的视频,肯定能想起一切啊,你拍我没用的,我......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我和她只生活了短短的两三年,何况我现在是老太婆了,她就算看到我也认不出我是谁了!”
哆晴如梦初醒!
对啊,柳杭美才是她真正的女儿!而且在崇祯年里的恬府生活的柳抗美现在也才18岁啊,她还是五十年前的模样啊!
......
于是这一晚哆晴又穿越过去了。
一到那边就听小圆子说了个惊天惨案。
清洋少爷在骑马时把一条腿摔断了!此时正在家里养伤,他这会儿就独居在后花园的楼阁上。
哆晴听到这情况,心里就惴惴不安起来。
她可不敢去见清洋!
从后花园去庭院,那个楼阁是必经之地,哆晴从那下面走过时,像做贼似的蹑手蹑脚。
可是清洋少爷是武艺高强的大内高手啊,这点气息根本逃不过他的耳。
哆晴刚踮着脚尖走了两步,就听到楼阁之上传来清洋少爷的声音:
“哆晴,我知道你来了,我现在腿脚不便,你可否上来见我?”
哆晴怔了半晌,轻轻叹了一气,抬起头对着楼阁回复了一声:
“啊......呃......清洋少爷,呃......可否稍候时分,我去你妹妹闺房那里找件冬衣,你是知道的,我们那儿此刻正夏日,我穿戴清凉,这边寒气逼人,我得先去找件冬衣换上再来你处可好?”
“你先上来吧,我这边炭火正旺,房里温热如春。”
“呃......那......那好吧,我......我这就上楼来了。”
哆晴的脚步沉重的像是灌了铅,那十几级的台阶走得有点艰难。
哆晴小心翼翼地踏上二楼,轻轻掀起书房厚重的帘子,瞬间感受到一股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房间,绕过高大的书架,目光落在了正坐在床榻上的清洋少爷身上。
此时的清洋少爷,半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发髻散开,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尽显疲态。
他的上衣微微敞开,隐约间可以瞥见他宽阔而结实的胸膛,那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让哆晴不禁心跳加速。
然而,当她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到清洋的右腿时,心头猛地一震,那条摔断的右腿映入眼帘,令哆晴触目惊心。
断腿处的伤口虽然已经被仔细地包扎起来,但仍有丝丝血迹从白色的绷带中渗透出来,宛如冬日里雪地中绽放的红梅,触目惊心。
哆晴走上前去,站到清洋少爷的床前,明明想说些什么,却又结结巴巴词不成句:
“清洋,呃......这是怎么个回事,你......你的伤竟然如此之重......”
“你没想到我会伤得这么重吧?” 清洋少爷打断她的话。
他突然伸出手像一把钳子似的抓住哆晴裸露的手腕,用力之大,让哆晴无法挣脱,她感觉手腕被压迫得生疼。
哆晴往后退,但她的手被抓得太紧。她用另一只手试图掰开清洋少爷的手,但无济于事。清洋只是稍稍一用力,就又把她拽到床边。
“这是你出的主意吧?你给我娘亲出的主意!我早就该料到的,我早应该知道,为了不让我去从军,你必定会想办法阻止我的,是你的主意吧!都是你干的吧!你说啊!你说啊!”
哆晴五雷轰顶,原来她的计谋早被清洋少爷看穿了。
“别,你别这样,清洋,你、你放开我!是的,是我!是我出的主意!是你逼我这么做的,你非要去从军,你非要去送死,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让你不走!我只是......我只是没想到你伤的这么重,可是......可是和你这条命比起来,你不过就是断了一条腿而已,这腿还能长回来的,你只要躺几个月就好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能这样做的!我已签下了从军令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什么不能这样的!”
“衙役班里连同我共有10位兄弟将一起出征,我如果去不了了,那就必须得有其他人顶上我!谁都是爹娘生养的,谁的命都值钱,你这样做,就是让别人以命换命,我宛清洋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无论哆晴如何挣扎,清洋的大手像一把牢牢的大钳子纹丝不动,她根本就挣脱不了。
“清洋,清洋,你听我说,我若是放你去从军了,你这次必死无疑,你知道嘛,只有你活着,宛家才能长盛不衰生生不息,你现在是宛家的独子,宛家的香火还得靠你传承呢,你们宛家家大业大的,你总不能看着你们宛家后继无人吧!你听说我,你会有个儿子,就在两年后,嗯,两年都不到了,虽然扬州屠城之战会波及到你们宛家,虽然连这后花园都保不住了,但是你们宛家的血脉会传承下去,你将会有个儿子,你知道嘛,所以,所以你得活下去啊,你说说看,我怎么能让你去从军,我若是放你去了,你们宛家就断根了......”
哆晴这属实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了。
但是清洋确实会在两年后,也就是清兵围剿宛府时,他将会有一个儿子。
这是宛奶奶告诉她的。
只是清洋少爷的那个儿子在乱世逃亡中不知所终了,但哆晴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先让他知道自己会有儿子再说。
听了哆晴的话,清洋少爷愣住了,他的钳子大手终于是松开了,疑惑又惊喜的问哆晴:
“儿子?我的儿子?是你陈哆晴给我宛清洋生的儿子?”
哆晴捂着自己的手腕甩了好几下,对清洋的这个问题做出嗤之以鼻的样子:
“切,清洋,宛清洋少爷!你想得美,老实告诉你,你儿子的妈,不是我!”
“那会是谁?”
“呃......你等缘份吧,现在时机还没到,等时机到了,她自会出现在你面前,到时候,你会觉得你不去从军是对的,因为她就是你命中注定要相伴一生的女人,你若是去从军了,可就错过了那段姻缘,反正,你等着瞧,你只要一直赖在这个后花园里,就能遇到她!”
哆晴一边甩着手腕一边卖关子,这手腕被清洋少爷抓得生疼,她不禁嗔怪起来:
“少爷啊,你把我的手腕抓得好疼,卧槽!”
清洋转怒为喜,又要伸过手来试图抓住哆晴的手腕,哆晴赶紧往后跳开退了一步:
“少爷,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再有任何的肌肤上的相亲,因为我已婚配他人,而你,也将会有属于你的女人,所以,从此之后,咱们得划清界限,不能再男女授受不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