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晚上的尽情相聊,让哆晴原本有些尴尬的心情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愈发深厚的爱慕之情。
然而,这些情感都被她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成为一场默默无闻的暗恋。
夜色渐深,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小圆子终于轻声提醒清泽小姐:
“小姐,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也该返回府邸了。夫人肯定还在焦急地等待着我们呢!而且,哆晴姐姐晚上还要回家去呢。”
哆晴连忙应道:
“对对对,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的确应该回去了。”
“那好吧,我送你们一程吧。”清洋少爷微笑着提议道。
哆晴急忙摆手拒绝:
“不用了不用了,清洋少爷,您不必这么麻烦。现在已经是戌时了,你也到了休息的时候了。”
在古代,戌时大约是现代的 19:00 至 21:00 之间,在既没有电灯电视,更没有网络的古代,人们往往会在这个时间上床就寝。
“不碍事,我就送你们到锦绣坊门口,因为我今夜就想把这个大海报张贴在那门外!”
不等哆晴回应,清洋少爷就站起身从旁边椅背上拿起那张大海报卷起来拿在了手里说要急不可待的去张贴它。
坐上马车行至锦绣坊,清洋少爷一跃而下,哆晴也跟着身轻如燕跳下了车,两人也不管不顾还在车厢里的清泽小姐和小圆子了,举着大海报你追我赶奔到锦绣坊外面就哐哐哐的敲门。
刚睡下的小伙计牛春起身开门,一看是自家的少爷和哆晴姑娘前来拜访,好生的好奇:
“少......少爷,哆晴小姐,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要......要在锦绣坊开夜市嘛?这都这么晚了......”
“牛春,牛春弟,快把锤子和钉子准备一下,我们要在锦绣坊外面挂一块大招牌。”
清洋少爷在牛春面前展开那张颜色艳丽的大海报。
牛春双手高高地举着灯笼,小心翼翼地凑近眼前这幅巨大无比的画像,仔细地端详起来。
不看还好,这一看可不得了,只听得他连连惊叹道:
“哎呀!哎呀!这……竟然要拿它来做招牌?哎呀!这也太栩栩如生了吧!太色彩斑斓啊!如果把它张贴在我们锦绣坊门外,那可真是了不得啦,绝对会在这喧闹繁华的街市中独树一帜,引人注目,肯定能够吸引到源源不断的顾客前来光顾。”
哆晴听到牛春的赞扬,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她自豪地说:
“那是当然啦,牛春啊,你再看看,这么大尺寸的‘大画像’,上面还有那位风度翩翩、活灵活现的宛家大少爷站在门口,那绝对会成为河州城所有妇人们和大姑娘们无法抵挡的诱惑!到那个时候啊,咱们锦绣坊的绸缎可得多进点货才行,我都担心到时候会供不应求呢。”
清洋少爷一听,顿时乐开了花,他笑着对哆晴说:
“呵呵呵,哆晴啊,这里面肯定也少不了你的功劳呀,这画像上可还有你呢。”
“清洋少爷,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异性相吸’,这么漂亮又多彩的各种缎子,就得要靠你来吸引顾客,因为这些缎子大都是给姑娘们妇人们做衣裳用的。”
就在两人笑谈之间,牛春已经取来了锤子钉子,清洋少爷和他一起合作钉钉铛铛把这张1.5米高的铜版纸覆膜的大海报钉在了锦绣坊外面的大墙上。
“好看好看真好看呐!”
只听得身后传来了清泽小姐清脆悦耳的声音,她一边拍手叫好,一边赞叹不绝地说道:
“哆晴姐姐,您瞧瞧,这张大海报简直太完美啦!明天太阳高照之后,金色的光芒洒在这张海报之上,那将会使得这些色彩变得更加鲜艳夺目!阳光的照耀会让海报上的图案显得格外逼真,仿佛它们会从画面中一跃而出呢!无论是从这条街道上走过的行人,还是从远处赶来的客人,大老远就能清楚地望见它。哎呀呀,哆晴姐姐,你考虑得太周到啦!正因为有你的到来,咱们锦绣坊的生意才会如此兴隆发达呢!你呀,可不就是我们家的财神爷嘛!”
此时此刻,牛春凑了过来,高举起灯笼,对着海报照了又照,然后挠着自己的脑袋瓜,憨态可掬地说了一句:
“依我看哪,这就好像是你们正在成亲一样哩!吉时将至,马上就要准备入洞房……”
话音未落,引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小圆子又在一旁催促众人了,说时间太晚了,得赶紧回府了。
告别了牛春,大家回身上马车,哆晴和清洋少爷走在最后。
看到自己妹妹和丫鬟爬上了车,清洋少爷在后面一把拉住哆晴的衣袖,轻声细语地说道:
“哆晴,4日后便是我的休憩日了,这次,你不要再错过,要过来找我呀,因为我在这里!”
听到这话,哆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甜蜜之情,她兴奋地点头如捣蒜一般:
“嗯嗯,清洋少爷,我记住啦,我会来的!”
清洋少爷见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撩起哆晴的长袖,握住了她藏在宽大袖子里的小手,然后做了一个温柔的击掌动作。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哆晴登上马车,而自己则站在车下,向着众人挥手道别:
“好啦,哆晴姑娘,那我就在此与你先行告别。明日我还要去衙门当差呢,这会儿我得赶回衙役那里休息了。不过没关系,日子还长着呢,咱们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见面的!”
说完,他微笑着注视着哆晴,眼中满是深情。哆晴也含情脉脉地回望着他,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有千言万语无法用言语表达。
随着阿根扬鞭催马,马车缓缓离去,清洋少爷望着远去的车影,久久不肯离去。
哆晴慢慢转过头,目光透过车窗的狭窄缝隙,凝视着那伫立在黑暗中的伟岸身影,心中涌起一阵骚动和自责的涟漪。
“这该如何是好?小六子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