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回答通过,咱们继续!”
第二个转的人是颜君汐,最终树枝指向了沈烟。
“哎呀!我刚想说不会刚问完就是我吧,结果就真来了!”沈老板扶着额头感慨了一句。
颜君汐开始提问,出于礼尚往来,她也问了一个不轻不重的问题。
“沈烟姐喜欢庭深哥多少年了?”
沈烟低头默了默,停了许久,抬眼说:“十五年。”
风声温和,颜君汐心中一颤。
白庭深笑而不语。
舒望下巴抵在手背上,眼神掠过一丝异样的情愫。
“今年我三十三了,十八岁那年我大一,碰到了这个戴着金属框眼镜,不苟言笑,整天只知道去图书馆和实验室的家伙,然后我就疯狂的爱上他咯!”沈烟笑着说。
“是沈烟姐追的庭深哥?”颜君汐惊讶。
“对啊,很奇怪吗?”沈烟笑意更浓。
颜君汐赶忙摇摇头,冷静下来,才发现细思过后应该就是这样,毕竟两人的性格摆在那里。
“十五年,好长啊。”颜君汐小声喃喃。
“但是其中分开了就有五年,这么漫长的时间里,也不全是好的回忆,有时候想想,一路走来,难受的事真不少,但开心和幸福更多一些,自己曾做出的选择,带来的一切都要受着,毕竟是你的决定,找谁说理去?一些话你明白我明白,心如明镜,但就是不能说出来,不是不愿说了,是真的没法去改变,说些什么。”沈烟说。
草地之上,露营灯散发着暖色的光,有人后知后觉意识到,当初在店里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女老板,衣领处早已空空如也。
最后白庭深侧着身,眺望月色下的栖月湖,微笑道:“一想到去年冬末初春下雪,她把我送她的怀表埋在了雪地里,离书店不远,说舍不得,也不太近,说不想再想念了,好像每次早上睁开眼,听到楼下古筝的声音,会意识到那五年已经过去了。”
……
游戏继续。
轮到舒望发问,他转动树枝,最后树枝指向了白庭深。
“到我了啊!”白庭深长舒一口气,坐直身子,抻平上衣的衣角。
舒望想了想,问道:
“您当初决定和沈老板一起回来,心里想的什么呢?”
寂静。
这个时间点,有些营地已经灭了灯,小号声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由于白庭深工作性质的原因,舒望很好奇,当初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会不会是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放弃了坚持那么长的热爱,是因为什么?当初把自己的抉择交给另一半,因为沈老板支持他,所以才会分开,义无反顾吗?
“那个啊……”白庭深打了个愣,依旧保持一份温和的笑容,“我记得我以前说过,当时所里正准备接手一个新的研究项目,让我当组长,本应早就开始,但恰好赶上了一位老前辈的离开,便往后推了些时日,然后烟儿就来了,她告诉我她想我了,后悔了,找了我那么久,四处打听,才终于找到我,想让我回家,要和我结婚,当时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呢……心疼吧,只有心疼,好像没别的想法了,那就回家吧,这条路走了五年,很短,热爱是肯定的,不舍也有,但烟儿刚才也说了,做出的决定,扑来的一切后果也要自己受着,毕竟这世间的路那么多条,做学生的考公考研,尽孝父母,当兵的奉献自己,保家卫国,鞠躬尽瘁,我们搞研究的,踏入这一行之前,每个人都做好了从走进研究所再到被抬出来的决心,这样的每一条路都那么长,可是再长又怎么样呢?世间的路再长也比不过儿女情长,往重了说,我这一捧热血,洒了出去,有用,但也可能微乎其微,所里的每个研究项目,都是老前辈,老一代科研人一捧又一捧热血撒出来的,换任何人接手,都可以按之前的路很好的走下去,我想我当不了那个铺垫,当孩子的父亲,也很够了。”
沈烟歪着脑袋看他,听他说,眉毛弯弯,嘴角弯弯,眼睛弯弯。
最终轮到白庭深发问,这时他却忽然笑着提议:“如果真的转到谁,不矫情的说,我实在不知道问什么,所以我这次机会,让给烟儿吧!”
“好呀好呀,还是你最懂我!”沈烟直接就答应了下来,随后笑眯眯地看着对面二人。
“啊?还能这样!”舒望忍不住皱眉。
“怎么不行啦?浪费一个问题,就等同于浪费时间,再说了,我们可是夫妻啊,夫妻之间情同手足,不分你我。”沈烟说着往白庭深肩膀上靠了靠,面向二人幽幽开口说:“你们也可以啊,反正该做的事也做了,现在和结婚没区别了吧?”
“……”
舒望和颜君汐听后皆是脸色泛红,尤其是后者,偷偷地在底下掐了一把舒望的大腿。
“那……那行吧……”
沈老板开始转动树枝时,舒望咽了口唾沫,心中莫名开始紧张,好巧不巧,这树枝还偏偏就指向了他。
他有理由怀疑沈老板是故意转成这样的,但是他没证据。
“哎呦喂,怎么这么巧,舒望,这次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哦……”
“额……我准备好了……”舒望叹息。
沈烟先是笑眯眯地看了舒望一眼,随即挪动目光,从头到尾仔细地打量着颜君汐。
最后她笑着缓缓开口:
“你觉得……汐汐全身上下,最软的部位是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