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租的这个屋子,最初签的是十年长租合约,今年刚好到期。八月份的时候,我跟物业说了再续租五年。虽说租金在原来的基础上上涨了两百块,但好在物业向来不管这里的事儿,让我能在这里清净、安稳、踏实地住着。再加上我身份特殊,除了研究所的人会来找我,还真没什么其他人来打扰。所以,这个女孩躲在我这里,想要避避她身上可能背负的血债,倒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条件谈好之后,我们互相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她叫小烨,是左边一个火,右边一个华的那个“烨”,我则让她叫我金子就行。我心里暗自琢磨,女孩很少有叫 “烨” 这个字的吧,这字阳气太重,有希望孩子飞黄腾达、做出一番事业的寓意,更适合男孩子,真不明白她家人为什么给她一个可爱的女孩取这样的名字。
天色渐渐晚了,我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她摇了摇头。我便自己去厨房煮面,顺便打开了电视,回看春城新闻的 “街头巷尾” 栏目。新闻里不是报道一些喜事,就是发布几个喜报,什么春城荣获世界四季华彩城市了,春城被评为第一避暑名城了,春城来年有望成为一线城市了…… 这些事我压根不关心,我心里惦记着的,是想听到北市区哪个小区出现命案之类的信息。
很快,面煮好了,是西红柿打卤面。我端着面回到沙发上坐下,一边吃着面,一边看着无聊的新闻。小烨似乎对新闻不感兴趣,她拿过我的电脑,开始翻看里面的内容。我的笔记本配备了一块 3t 的大硬盘,里面存着我喜欢的音乐、mV、电影、综艺、动漫之类的东西。她打开了我收藏的音乐,音乐播放时自动默认了酷狗播放器,播放器的背景写真是我亲手画的一张如雪的照片。
小烨看到那张照片,好奇地问我:“这是你女朋友?”
我正边吃面边看新闻,下意识地回答了一个 “嗯” 字。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个简单的 “嗯” 字,又给我惹出来一个“惊喜”。
看完了长达七十分钟的新闻,都没有我想要的信息,我便关掉了电视,打算回卧室看看手机上的留言。小烨见我要去卧室,也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就要进去。我在卧室门口拦住了她,说道:“说好的,你只能在客厅待着。”
小烨嘟了嘟嘴,“哼”了一声说道“不懂情趣的木头”,又坐回了沙发。
我笑着摇了摇头,从卧室的衣柜里取出一张毛毯和一个抱枕给她,还嘱咐她:“好好在客厅休息,别再想着戏耍我了,他们可是随时盯着你呢。” 说着,我还朝房顶指了指摄像头的位置。
这一夜,她还真挺老实,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早上六点多,我的身体就像上了发条一样,自动起床,准备去次卧给如雪上香。
睡在沙发上的小烨似乎随时都能清醒过来,看到我这副样子走出来,吓了一跳。其实我自动去上香的时候,还没有完全睡醒,闭着眼睛,低着头,微微弯着腰,摇摇晃晃地朝次卧挪去。上完香后,我又像僵尸一样,往主卧挪回来。小烨实在看不下去了,“噌” 地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狠狠地给了我脸上一巴掌。
我当时半睡半醒的,迷迷糊糊中脸上冷不丁挨了一巴掌,疼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小烨。看到小烨的那一刻,我的脑子就像被雷劈了一样,眼前的小烨竟然变成了笔记本里酷狗音乐背景写真中如雪的模样。
小烨鼓着腮帮子,气哄哄地说:“大早上的,不好好睡觉,你是诈尸呀还是梦游呢?”
我捂着有些发疼的左脸,盯着小烨的模样,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心里想着,难道是我睡迷糊了?我使劲眨了眨眼睛,仔细一看,小烨的脸真的变成了如雪的样子。
“变脸?现实世界里真的有人有这种能力吗?” 我忍不住暗自嘀咕。
小烨见我一脸吃惊的样子,揉了揉自己的脸,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跑去卫生间照镜子。
卫生间里传来小烨 “哈哈” 爽朗的笑声,她摇晃着脑袋走了出来,笑着说:“如今我变成了你女朋友的样子,看你动心不动心。”
我对她更好奇了,吞咽了一口口水,问道:“你到是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
小烨得意极了,仰着头说道:“这是本姑娘的天生能力,我看到漂亮的女孩就会变成谁的样子。怎么样,羡慕吧?”
听到小烨这么说,还是满脑子疑惑:“怎么可能?哪有人能随便变化成别人模样的?”
小烨凑到我跟前,直视着我的眼睛,说:“你呀,就是没见过世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天下稀奇的事情多了去了。还有,谁叫你电脑里偏偏放着这个长相的照片,我看了之后好喜欢,害得我睡着了都在想她的模样,你以为我愿意变成这样呀,还不是被你的照片影响的。”
要是在以前,我肯定不会相信这种听起来很荒诞的话。但是经历了那么多诡异奇特的寻虫怪事之后,我也就暂时选择相信了小烨。不过,小烨变成了梅如雪的模样,以后我该怎么和她相处呢?想到这儿,我的心里隐隐泛起了一丝丝小激动,同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我定了定神,看着小烨,试探性地问道:“那你变成如雪的样子,能维持多久啊?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小烨歪着头想了想,说:“这我也不太清楚,有时候时间长,有时候时间短。不过,要是我一直想着她的样子,应该能维持久一点。怎么,你很在意我变成她的样子吗?”
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说:“倒也不是在意,就是觉得有点奇怪。而且,我怕你一直这样,到时候变不回本来模样怎么办。”
小烨白了我一眼,说:“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自己的能力我还不清楚吗?再说了,变不回去又怎么样,变成你女朋友的样子,你不开心吗?”
我无奈地笑了笑,说:“开心是开心,可这不是真的如雪啊。而且,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误会呢。”
小烨吐了吐舌头,说:“哎呀,你这个人就是想太多。管他呢,先开心了再说。对了,你这么喜欢她,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呀?给我讲讲呗。”
看着小烨那好奇的模样,我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对如雪的思念,也有对眼前这个奇怪女孩的更加好奇。我犹豫了一下,叹口气,不想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