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到何时?”尽管心中急切,可余生还是耐心问道。
“等到文昌将军卸任那一天,我要看你的表现。”
文昌将军卸任的那一天?孙定远依旧没听懂,可将目光看向余生的时候,却发现余生神色淡然地点了点头,而后对唐古特说道∶“那就好,余立冬在这儿先谢过了。”
孙定远看着不断打哑谜的二人,张了张嘴想要骂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算了。
“我们走吧。”余生擦去嘴角的鲜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处水源地。
孙定远看了眼唐古特,唐古特冲他笑了笑,不知道怎地,孙定远总觉得今日的唐古特似乎有些不一样。
“真是搞不懂你们俩。”孙定远嘟囔了一句,就紧跟着离开了这里。
余生跳上马背,一路疾驰着离开唐古特的驻地。他在马上望向天边,西北的天空是一片湛蓝,这里有着有别于页京的一切。
“西北特别干净。”好多年后,每每想起西北的一切时,他总会这样感叹,并且在最后不无失望的加上一句。
“可我却毁了它。”
……
回去的路上,孙定远与余生并行,紧接着他问道:“你打算接下来干嘛?”
余生闻言看了眼天色,随口说道:“趁着天色尚早,不如我们顺便去见一下齐将军?”
孙定远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苦笑着说道:“他不会认同你的。”
“我知道。”余生紧接着解释道:“在你们三人当中,只有他是最有可能接替文昌将军的人选,所以他不可能任由我顺利接管西北军。”
“既然你都清楚,那还去见他干嘛?”孙定远顿时不解地问道。
“当然要去啊!”余生微微勒了勒马,让胯下的马儿稍微减了减速。
“若是不去的话,他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呢?他若不知道我做什么,我又如何去反制他呢?”余生在西北的这些年听说过齐平方的事迹,他与唐古特还有孙定远又不一样。
若说孙定远是勇,唐古特是莽,那么这齐平方定然当得上一个奸字。
“这人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你若如此光明正大的与他对上,难保他不会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这是孙定远对余生的嘱咐,同样也是对齐平方的评价。
“小人?”余生闻言顿时哈哈大笑,“我不怕他是个小人,就怕他是个假小人,背地里却是个真君子,那样的话才麻烦!”
“走!”余生调转马头,示意孙定远到他的前面,随后又道:“带我去见他!”
孙定远无奈地摇摇头,只觉得他自己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了。
三大将的驻地分做三角,供卫大盛城的同时,也在防范着可能来自草原的威胁。
西北军就是这样,他们是夹缝中求生存的一群人。在这苦寒的西北之地,他们要忍受风沙,寒冷、饥饿、群敌环伺的危机。但也正因为如此,由这些苦难而锤炼出来的部队是所向披靡的,是桀骜不驯的,是一柄用不好就会伤人伤己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