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脱脱木是除你以外最为强大的一股土匪势力吗?”余生对李赛豆问道。
“对。”
“那现在?”
看着眼前这一幕,李赛豆沉默了。他想过进展会极为顺利,但不曾想过会如此顺利。
“李赛豆大王,孙定远将军,瓦良安已经被我们擒住,可惜无论怎么拷打,他都不愿说出你们货物的下落。”脱脱木带着一众手下,站在李赛豆等人的重重包围之中。
而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瓦良安也如死狗一般躺在脱脱木的脚下,只见进气而不见出气了。
“他们都不反抗的吗?”余生咬着牙悄声问道。
“土匪嘛!一点血性都没有的。”李赛豆同样用牙缝挤出声音,“现在咋办?你非要搞什么师出有名,现在人家就跟你玩以礼相待那一套,你还要人家怎么样?”
的确,现在这副局面很让余生头疼。他也没想到臭名昭着的脱脱木居然会选择低三下气的求饶,不过想想也是,面对李赛豆以及孙定远的合围,除了求饶就只剩下赴死一条路,换了谁都知道怎么选。
可是眼下的局面却并非是余生想要看到的,他之所以挑选脱脱木作为剿匪的突破口,其最为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杀鸡儆猴,可现在鸡却抢占了先机,令余生左右为难了。
“这可不行!”余生心里急思电转,随后灵机一动。
“看我使一招顺水推舟!”
随后余生走到众人面前,大声对脱脱木喊道:“好你个脱脱木,居然敢私吞我李赛豆大王的货物,还把责任推卸给自己的手下!脱脱木啊,你真无耻啊你!”
脱脱木闻言目瞪口呆,连忙辩解道:“我脱脱木绝不是那种人,是我这个手下瓦良安不知天高地厚,私下劫掠了李赛豆大王的货物,到现在还不愿如实招来。”
“你可拉倒吧!”余生打断了脱脱木,“他一个小小的流寇,若是没有你的授意,还能有胆子对我家大王动手!还说什么你不知情?我看你是看到那货物的确珍贵,所以压根儿就不想还给我李赛豆大王了是吧!”
这下子脱脱木感受到了和之前瓦良安一样的感受,他百口莫辩,四处张望着想要找个能说理的人。
最后他将目光看向奄奄一息地瓦良安,随后他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只见他俯下身子,对瓦良安说道:“瓦良安,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你就如实招了吧!不然的话看这架势不光你会死,我们也好活不了啊!”
瓦良安闻言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我真的只抢了一袋子馕包和玉石,除此以外啥也没有了。”
“玉石?“脱脱木之前只注意馕包了,现在忽然醒悟过来,莫非这玉石大有来头?否则的话他真的想不通,李赛豆为什么会为了一袋子馕包而如此大动干戈,难道他那边闹饥荒了?最近也没听说啊!
“那玉石呢?”脱脱木赶紧问道。
“馕包我都吃完了…”
“我他妈问你那袋子玉石呢!”脱脱木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玉石……”瓦良安适才被打的已经神志不清,又经过这么一耽搁,现在已经是虚弱至极,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你快说啊!”脱脱木抓住瓦良安的衣领,用力摇晃着吼道。
瓦良安被脱脱木这么一摇晃,觉得精神为之一振,随后便紧接着说道:“玉石在…咳咳。”
瓦良安一句话没说完,嘴里忽然咳出一大口血沫子,紧接着头一歪便没了生息。
脱脱木眼睁睁的看着瓦良安话说了一半后就没了动静,顿时心里一惊,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却发现瓦良安已经断了气了。
“瓦良安!你害我啊!”脱脱木悲从心来,忍不住仰天长啸。
“唉!都看到了吗?灭口了啊!他都不让他那个手下把话说完就把人给杀了啊!”眼尖的余生看到这一幕后忙对身旁众人问道:“你们看见了吗?”
孙定远和李赛豆齐齐点头,“看见了!”
随后余生又对脱脱木身后的土匪们问道:“你们看见了吗?”
脱脱木身后的土匪们面面相觑,“那我们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啊?”一个个鸦雀无声,默不敢言。
脱脱木气愤地将瓦良安丢在一旁,随后恶狠狠地看向自己的手下们。
“你们看到什么了?”
那群土匪一个个连忙摇头,表示什么都没看到。
“好你个脱脱木,还想杀人灭口是不是?有我们在你就一定不能得逞!”余生又在一旁聒噪。
脱脱木气的牙根儿都痒痒,他用那双鹰隼般的眸子盯着余生怒道:“你个颠倒是非的东西,我今日非把你给挫骨扬灰不可!”
说完后,他干净利落地跳上自己的战马,随后掏出两柄弯刀握在手中,一夹马腹便直冲余生冲去。
余生见状慌忙大喊,“快看这恶人又要杀人灭口啦!看来今日见到他虐杀自己手下的人一个都活不了啊!谁能来把他给制服啊!”
“你给我闭嘴!”忍无可忍的脱脱木将手中一柄弯刀当作暗器朝余生掷出。
那弯刀来势极快,可还不等余生有什么动作,便见一杆长枪挡在了他的面前。
“恶贼,还敢伤人!”孙定远一杆长枪横于身前,将脱脱木的弯刀一枪挑飞。
“你们欺人太甚!”脱脱木见状胯下战马速度更快,没一会儿便杀到近前。
“我压根儿不知道抢了你们什么东西!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脱脱木借助马力,用弯刀使一计力劈杀向孙定远。
却见孙定远端坐于马上,手中长枪这么一扒拉,便将脱脱木的这一刀给缷到一边。
两人的武力在这一击之下便可以看出个高低,一方借助马力冲刺,另一方却全凭自己的力量与技巧,只能说出身于草莽的脱脱木,完全不是行伍中的孙定远的对手。
“愣着干什么?动手啊!”脱脱木一击不成,紧跟着便又一计横扫攻向孙定远,随后对着身后的众土匪大吼道。
身后土匪被这一吼过后,顿时个个如梦初醒,一个个跃上战马,嗷呜乱叫地冲向李赛豆与孙定远手下的士兵们。
情况在转瞬间便乱成了一锅粥,可李赛豆却始终不慌不忙。
他下令道:“全体将士们听好了,胆敢有向你们还击的,一律就地格杀!”
身后士兵们齐齐答应,这其中不仅有他自己的兵马,还有孙定远的直属部下,这是因为孙定远的手下们,有很大一部分也是跟着李赛豆打过仗的,对这位传奇的将军也是心服口服。
随着这一声令下,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只见双方一边是甲胄长枪,钢铁洪流;一边是布衣弯刀,轻装上阵。霎时间战马嘶鸣,短兵相接,一个个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这里一枪把那匪寇捅个对穿,那里一刀将这军士削去半边身子。
真真是血肉横飞,惨烈至极。
起初两方还能战个有来有回,可是时间一长孰优孰劣便顿时高下立判。
李赛豆这边的人个个兵强马壮训练有素,在经过了最初的混乱后,他们立刻调整了过来,或是三人一伍,或是五人一队,彼此守望相助。
再接着装备优良的优势,顿时将这伙土匪打得节节败退。
土匪这边起初并不认为他们弱于西北军,其根本原因是这么些年来他们啸聚在甘溪二州,与西北军共处一室这么多年,却基本上从没见过西北军出手,也就让他们错误的以为两方之间的实力差距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