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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众人并不回答,白净男人微微一笑,随后率先解释道:“我家大王知道诸位是从页京来的,所以想要找你们领头的说两句话。”

巴提回过身,与身后的余生与马达对视一眼,三人心中都有不解,只是现在情况不明朗,于是巴提只好又问道:“敢问兄弟,不知你家大王是?”

那白净汉子微微犹豫后,回答道:“李赛豆。”

众人一听这名字,心下都是一惊,马达紧跟着便自言自语道:“完咯完咯!扯虎皮做大旗,扯着人家老虎尾巴啦!”

“所以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领头的那位余大人是哪位了吗?”眼见众人又一次陷入沉默,白净男人摇摇头后问道。

他显然对这支队伍十分的了解,不仅知道队伍是从页京来的,并且还知晓队伍的真正话事人是余生,这不得不让余生细细琢磨,消息是谁传递给远在西北、臭名昭着的李赛豆的?

不过紧接着,一个大胆的想法犹如闪电般照进了余生内心。

“李赛豆会不会就是楚璇留下的后手?”余生心思急转,不停地梳理着现而今所得到的关于西北的消息。

“楚璇摄政以后,李赛豆被驱逐出了西北军,常常深入草原,成为了西北草原上的第三大势力。他的存在既可以成为西北军不能出面时,杀人放火的黑手套,又可以在西北军一家独大时,成为制约西北军发展的白手套!”余生心道,“像是楚璇能下得出的妙手。”

于是打定主意后,余生悄然给马达使了个眼色,随后轻夹马腹来到车队前,与那白净汉子相对而立。

“在下便是,不知道你家大王找我是有何事?”

眼见余生走出,那白净汉子上下打量着他,闻言笑道:“余大人若有胆量跟我来就是,我家大王就在前面等着你。”

随后也不管余生是否跟了上去,拨转马头便朝来时方向奔去。

“余大人,情况不明朗,不要去啊!”马达站在马车上劝道:“那个李赛豆杀人不眨眼,眼都不带干的!你要是去了一句话说不合适,他手起刀落就把你给咔嚓了!咱们趁他们不注意甩开他们,让巴提带着我们绕路去找西北军。”

余生要有拒绝了马达的好意,“我想去看看这个李赛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不会杀我的,他若真想杀我,我们这群人现在早就已经被他给围住了。”

两方之间的实力悬殊,如果李赛豆真的有什么歹意,就不会只派这么几个人来心平气和地邀请了。

于是余生也不再犹豫,夹着马腹紧紧跟上白净男人,马达知道劝不住余生,于是只好作罢,随后便将气发在了巴提身上。

“你瞧瞧你带的这个路,你是专往这些大土匪窝子上靠啊你!”

巴提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我上回来也是走的这条路,牙根没有什么脱脱木和李赛豆,谁知道怎么突然间这里就成了匪窝了!”

巴提心下也是委屈,这西北草原上势力错综复杂,地盘的分布也是一天一个样,说不准哪天谁就吞并了谁,所以根本没有一条绝对安全的路与西北军相连,这也正是西北商路难以打通的根本原因之一。

却说余生跟着那白净汉子一直往北疾驰,那白净汉子以及他身边的几个人,压根儿不管余生有没有跟上,扬鞭催马跑的那叫一个快。

也得亏余生这些年始终戎马在前线,骑术虽然谈不上精湛,但也的确说得过去,不然的话要想跟上这群人着实得费老大力气。

白净汉子微微侧头,眼见余生丝毫不落后,神情上更是轻松惬意后,出言夸赞道:“早就听闻余大人在南部前线的光辉事迹,今日得见倒也的确名副其实。”

西北这个地方信奉着最简单纯粹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你比他强他就服你,你比他弱他就欺你。

“过奖了。”余生淡淡回答一句后,便始终紧紧跟在白净男人身后,既不超越也不落后。就这样疾驰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后,白净男人带着余生来到了西北一处小溪边。

那小溪不知道从何而来,涓涓细流好似凭空出现一般。

在小溪边上有个瘦弱的男人正手执一根钓鱼竿,静静地守候在小溪边,他整个人一动不动,仿佛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了一体一般。

白净男人勒住马,翻身下来以后,缓缓走到那个瘦弱男人身边,轻声道:“将军,余大人来了。”

那男人依旧一动不动,整个人宛如睡着了一般。直到过了一会儿后,他手里的鱼竿微微发出震颤,随即就看到他开始收杆,拽出鱼钩后,上面赫然有一条不过一指多长的小鱼挂在上面。

“太可惜了。”那男人微微摇摇头,将小鱼从鱼钩上取下来,随后随手丢回了小溪。

之后他转过身来,第一次看向余生。

余生也朝他看去,只见这人长得一个宽额头,眉毛很稀疏,眉眼间的距离很宽,脸上倒是挺干净,不过嘴唇看起来有些薄,给人一种有些刻薄的感觉。

“余生?”李赛豆微微偏头,饶有兴致地看向他。

“正是在下。”余生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

“听摄政王提起过你,今日总算是有机会见面了。”李赛豆脸上扯起一个笑容,看起来倒是挺灿烂的,可余生却感觉的到他并不开心。

“你来西北是谁的意思?”李赛豆审视着余生,“摄政王?还是新帝?”

“也许都有?”与其说李赛豆此刻是在问余生,还不如说他此刻是在问自己。

余生想了想后,笑着回答道:“也许还有我自己的意思。”

李赛豆显然没有料到余生会这样回答,闻言先是愣了一下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有点意思啊!怪不得摄政王说你总有一天会来西北。”他上下打量着余生,又道:“只是可惜,今日不能留你去我那里喝上几杯。”

“有缘自会再见。”余生客气道。

“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以后你就可以走了。”李赛豆的眼神锐利起来,“当今西北,与大楚是敌是友?”

西北?又是一个模棱两可的问题,李赛豆问得是西北军还是草原亦或是他们这些亡命徒呢?

不过这个问题有且仅有一个答案。

“是友非敌。”余生淡然道。

谁料李赛豆听后却有些失望,他摇摇头冷笑道:“我加入西北军已有二十余年,跟着文昌将军打了不知道多少仗,亲手杀掉的草原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草原人惧我怕我如神明,也恨我恶我如恶鬼。你说我们是友是敌?”

“依旧是友。”余生依旧坚持自己的答案,不过余生说完后反倒引起了李赛豆的兴趣。

“哦?”李赛豆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接着问道:“细细讲来?”

余生微微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后缓缓道:“草原与西北,亦如西北与大楚。虽然相互对立,但也同样相互融合,我这一路走一路看,发现已经有不少的草原人以及草原文化,扎根在了西北的甘溪二州,乃至于贺州都有不少。那么我想在草原的王庭里,同样会有楚人与楚文化存在。”

“我并不知道您与草原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纠葛,但在我看来您有您必须这么做的道理。但是以您一己之力,又能杀多少草原人?如果杀不净斩不掉,只会连累大楚罢了。当然,你现在所做的事,无非只是螳臂当车罢了!”

“武力征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余生看着李赛豆的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