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今天就是他们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
“小七还好吗?能不能走?”鸠一边系着头发一边对还在床上的小七说,
“我看看...”小七试着在被窝里动了动脚踝,仔细感受着:“好像...可以?...嘶!——还不行还不行!”
小七的脸色突然扭曲了一下,证明她的脚还没恢复完全,鸠只好放弃了和小七一起去的打算
“那这样连带着霞姐也不能去了,我们一共五个人...”鸠一边点人头一边说:“嗯...应该够了,一个酒店而已,掀不起多大风浪。”
小七把包里仅剩的几包速食贡献了出来,给即将出发的五人准备了一顿相对丰盛的早饭,
吃完东西,五人便匆匆离开了,意图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注意安全。”霞向五人中的鸠喊道,后者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向霞告别,让霞颇是捏了把汗,
走了十几分钟,一行人到了酒店门口。
“就这里了吗?”鸠抬头,望着酒店顶楼的一个玻璃半球,在阳光下反着光,不知道是温室还是什么,好奇地问
“进去之后,都小心一些。”庚溯仍然警惕地盯着半开的门,窥视后面的大厅,虽然空无一人,但他已经默认在死角中藏着千军万马:“除了我们这几个外的人全都不是人,你们只要记好这点就够了,凡是不认识的人全都当异想体处理。”
“这么可怕?”鸠想起了一些电影的情节,不由得背后发凉,忽地想起自己的摄像头开着,接下来一些场景可能会让林朔遭受封号之灾,于是低下头小声地说:“小林?你在听吗?听到的话就把你那边的直播关掉吧,待会儿的场面对你的账号可能有些危险”
【好贴心的收尾人小姐姐(哭)】
而这也是最后一条弹幕了,林朔那边很快给了反应,如鸠所说地关闭了直播,而鸠这边的摄像头仍开着,也就是说雷霆突击队那边还是能收到图像的,
一切准备齐整,一行人各自拿着武器,在庚溯的指挥下进入酒店,
出乎意料,这里空无一人,也许这些被寄生的人的智商并不高。庚溯抱着些疑问,但没有敌人也是有好处的,也许他们没有被发现,正好可以实施计划。
“在这里,我们直接去地下室,”庚溯果断做出新的决断,将队伍领向了楼梯后的地下室门口,
沿着楼梯一步步向下走,五人顺畅无比地走到地下室里,顺利得甚至让他有些奇怪——难道这里的人还赖床吗?
“咦~好恶心!”鸠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圆柱体容器的诡异,捂住嘴说:“这也太重口味了吧?”
“昨天我找到就是这个,”庚溯没有靠那容器太近,只见里面的血虫和红藤仍然如同昨天一样缓慢地蠕动着:“今天,我们要想办法把它破坏掉,”
鸠走上前,伸手摸了一下那柔软的透明薄膜,柔韧而略有粘性,像是吃泡泡糖时吹出来的泡泡一样,但不并不粘手,里面是有液体的,看上去有些稠,莫名像是羊水。
鸠退后,暂且将这些有的没的忘掉,抽刀准备破坏这层膜,
忽然,楼梯处传来了“隆隆”的脚步声,鸠皱了下眉,暂且放过了这个容器,转过身来和其他人一起摆好应对袭击的阵势——这些人果然不傻,埋伏在暗处,等他们进了老窝才瓮中捉鳖...不过他们只是刚睡醒也说不定?
但是,无论如何,他们这回是有场硬仗要打的。
好几个人,穿着员工服,吼叫着从楼梯上扑了下来,有的带刀,有的留指甲,也有拿棍棒的,像一群野蛮人一样。黑隼站在队伍侧面,先用一支重弩箭射翻两人,而后面人的速度丝毫不减,与阵型前方的白夜和白鸮撞到了一起。白鸮先用军刀将自己这边的员工架住,随后一脚将他踹翻,自己退了几步,白夜也将镰尾向前隔开,然后幅度不大地向前剜了一下,将最前面的这两个员工腰斩,但仍然差点误伤到白鸮,
“你这把镰刀好吓人!”白鸮冒着冷汗,向白夜心有余悸地责备:“差点连我一起砍了啊!”
“我有分寸。”白夜却不知悔改,仍然我行我素,再次向员工们举起镰刀,
还是鸠在后面将她向前推了推:“白姐去前面吧,这里我来就好。”
白夜无奈地挥着镰刀边砍边走上前,到了无人的空处,独自一人挡住了不少员工。脚边没一会儿就堆上了残缺的尸体,但没了空间限制的白夜也更加游刃有余,在周身创造了一个真空圈。但仍有其他员工绕过白夜的攻击范围,有脑子但不多地将攻击目标定为鸠和白鸮。鸠面无表情地一下下挥着刀,把这些排队送死的员工一个个砍头,恍惚之中有一种砍齿轮信徒的感觉——两者似乎也差不多?只不过这些员工长得更像人,动作也更灵活一些...但是统一地弱
“这么简单吗?我感觉这些连tEth都没有啊,”鸠的手已经开始微微发酸,空气中满是腐烂的恶臭,而五人身上还毫发无伤。
“不要放松警惕,这些可能只是前菜。”庚溯在最后面观察着全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酒店不止这么简单,不可能只是几群暴徒的围攻而已。
然而,在无人注意的透明容器中,一根红藤悄悄地向庚溯伸去,与薄膜接触、穿透,但没有让水漏出来,然后猛地缠住庚溯的身体,庚溯只感觉腰上一紧,接着就被一股大力无法抗拒地拽入了容器冰凉的液体中。
庚溯耳边一下子只剩下水声和泡沫声,但并没有过于慌乱,而是屏住气,挥刀向后砍去。但不知道是水的阻力太大还是藤蔓太过柔韧,军刀砍到藤蔓上竟然没有任何作用,甚至还被另一条藤蔓夺了刀
肺里很快烧灼一般传来了窒息的疼痛,庚溯憋着气,但毕竟有限度,没过一会儿就渐渐无力挣扎,只能任由越来越多的藤蔓缠到自己身上,
数条血虫顺着藤蔓游了过来,啃噬他的衣服,如同针扎一样,
让白鸮或者黑隼来救他吗?外面的员工在不断向里涌,但凡少一个人,防线都可能会崩溃。
作为一个指挥者,他不能这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