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给我说害怕了,我去梁宿微博看一眼。】
【啊啊啊啊你悄悄去啊!别提醒她们!】
【不是啊,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有的人性缘脑是真没救了,谁家暧昧是这个氛围啊?这不是典型的被长辈训了闹别扭才有的范围吗?】
【而且你们都没有发现语妹对二燕的称呼变了吗?】
【对,已经喊“燕哥”了。】
【妹宝不喊“老师”喊“哥”,这算比较亲近尊重的称呼了吧?妹宝之前这么客气,有这种转变估计是真有什么事被教训了,但因为训到点子上所以她们对二燕没什么怨言,反而觉得他像个好哥哥。】
【所以我燕其实还是个靠谱的成年男性是吧?开导几句之后就收获了两个妹妹。】
【看不出来啊,二燕!怎么说的,我也想学!】
水军在把燕留风和梁宿的关系往偏离爱情的方向带。
有了前面对燕留风极端粉丝的铺垫,对舆论控制这块比较敏感的观众已经开始附和了。
话说得多了怎么都会有人信。
虽然委屈了cp粉,但现在也只能这样——极端粉其实大多都没什么思考能力,只要“兄妹感”的节奏带起来,就能安抚住大部分。
就算有几个安抚不住,也不至于做出太过分的事,对两个当事人的影响也能降到最低。
关注舆情的经纪人松了口气。
虽说做燕留风的手下经常会遇到这种麻烦事,处理得多了也确实会有些经验,但再有经验,该紧张的时候还是要紧张的。
他平复过心情然后打了通电话出去。
“喂,”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听声音应该有些年纪了,“大忙人怎么有功夫打电话给我,你的事情就解决了?”
“八\/九不离十吧。”经纪人松了松领口。
“老刘啊,这话说得,多不专业啊。”
“师姐,你就别拿我开涮了……”刘经济无比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咱们说好的,我解决这事儿你告诉我实话。这俩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老赵的私生女。”
刘经济面不改色调侃回去:“哦,你和赵哥什么时候生的?”
“好小子,现在是有幽默感不少哈,”对面的女人倒也没生气,调笑几句还是把实话说了,“老赵有个妹妹你听说过吧?她家的女儿,让我帮忙看着点。”
“行……这样我也心里有数了。”这恋爱可以谈。
还没来得及高兴,女人就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下来:“刘宇啊,不是我吓唬你,你赵哥虽然是个工作狂,但他这个人护短。
最好别打他外甥女的主意。”
刘宇一推眼镜,没有立刻答应对方的要求:“师姐,这种事恐怕不是我说说就有用的吧?”
“随便你咯,反正我提醒过你了。”
电话随即挂断。
刘宇看着电脑上埋头带路的燕留风兀自摇头——这祖宗,就会给我找麻烦。
一行四人在0606号房旁边的0607号房停下了。
梁宿上前开门。
比起都是雕塑的西式恐怖,这个明显带着中式风格房间的布置显然要吓人得多。
房间的大体构造和普通酒店大床房没什么区别,只是部分墙体换成了圆柱,软隔断换成了古色古香的屏风,屏风上面的图案都是鸳鸯、喜鹊之类的。
桌椅和床用得全是乌木,上面缀着大量红绸、红纱。
所有灯笼也都是大红色的。
仔细分辨,桌子上好像还放了糕点和龙凤烛——显然,这是按古代婚房布置的。
开门就有阵冷风吹出来。
虽然知道那只是因为空调开始运行了,但这个场景很难不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模糊的红光照的昏暗的房间更加阴森。
——有种半夜会看见新娘子的美。
梁宿的脸上没有半分波动。
她去摸房间的开关,但摸了半天没有摸到。
“姐姐,怎么了?”梁语有点好奇,她踮起脚越过梁宿的肩膀看房间布置——中式,婚嫁,原来姐姐怕这个吗?
梁宿错开身子让她能看得搞清楚:“我们有什么照明工具吗?”
工作人员对着她比了个“x”。
她耸耸肩:“那你们先别进来了,等我一下。”
“诶?”
“里面太黑,人多反而会不好行动。”
“好吧。”梁语不情不愿地退出房门。
杨九叶和燕留风也不再纠结之前发生的事,和梁语一样凑到门口向里张望。
摄像大哥没有进门,直播间的画面切给了房间里早就安好夜视摄像头。
摄像头在一两米的位置,俯视,画质一般,画面还是黑白的,几个buff一叠恐怖感直接拉满。
弹幕飘满了“啊啊啊啊”和“妖魔鬼怪快离开”之类的咒语。
而梁宿气定神闲地晃了一圈,最终在放蜡烛的黑木桌前停下,看她轻松的样子简直要让人以为她是专程过来拿糕点吃的。
结果,她真的拿了。
然后又叼着糕点从小桌自带抽屉里找出一盒火柴,女人幽怨的哭声瞬间响起,还是环绕立体声。
胆小的观众已经被吓得不行了,而画面中的梁宿还是没事人一样,溜达着就把房间里的蜡烛和其余几个红灯笼全部点亮了。
嗯。
还是非常阴间,但勉强看得清走路了。
直播间画面重新切回主镜头,摄像大哥尽职尽责的来到梁宿身边。
梁宿目光右移看了眼卫生间。
这房间里又是木头,又是布的,靠蜡烛照明太容易起火了。
上个房间连砸镜子都值得纠结一下,容易起火这种安全隐患当然不可能被无视。
也就是说,这间房必须得有一个安全光源。
要考虑到嘉宾住在这房间里的可能性,卫生间这种地方还是尽可能现代化的,这房间的水电估就集中在卫生间和空调。
再看这卫生间的装修方式——墙体贴了层木板,靠床的一面做了个巨大的雕花窗户。
没什么隐私,但肯定可以透光。
画面中的梁宿收回目光,把火柴揣进袖子里,然后咬下第一口糕点。
口感沙沙的。
稍微一抿就在嘴里化开,带出绿豆的香味和丝丝甜蜜。
“这绿豆糕还挺好吃的。”梁宿评价道。
或许是因为点了这么多灯,房间内哭声渐弱,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女人抽泣的声音。
好巧不巧,女人的抽泣声正好在梁宿说话时响起。
两种声音重合,说不好这场面是诡异多一点,还是好笑一点。
梁宿对此有些不满。
打断我?
我无限流鬼见愁哪受过这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