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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泽和吴清匆匆赶到京城时,已是深夜,只见城门紧闭。

萧泽正要掏出令牌,示意城门上的官兵放行,却听得城门上传来官兵的高喊:“是小王爷吗?”

萧泽闻声,立刻应道:“正是小王。”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官兵大喊:“陛下有旨,小王爷一回京,即刻入宫面圣!”

紧接着,伴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命令,“开城门!”

城门缓缓开启。

萧泽坐在马上,眉头紧锁,望向身侧的吴清,眼中满是疑惑:“这么晚了,陛下竟然还未休息?”

吴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同样一无所知。

两人策马疾驰,风驰电掣般奔向皇宫。

一路上,只见宫门口停满了官轿,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萧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语道:“难怪陛下今夜难以入眠,这皇宫里,还真是热闹得紧。”

萧泽翻身下马,步伐匆匆地走进皇城。

小太监早已候在一旁,见萧泽到来,连忙迎上前来,领着他前往皇帝的御书房。

御书房外,一片寂静中,十几个官员低垂着头,跪得笔直。

萧泽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这群人,心中已了然——他们,无一不是陆洛童在破案过程中得罪过的官员,或是那些与他有着深深嫌隙的派系之人。

萧泽的唇角紧绷,一声不响地踏入御书房。

御书房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皇上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仿佛暴风雨前的乌云,压抑而沉重。

下方,许相、襄王、镇国王三人并立,各自的表情也显得复杂难明。

萧泽深吸一口气,双膝跪地,声音坚定而清晰:“陛下,臣斗胆直言,陆洛童他,绝不可能与人私通,更不可能助纣为虐,去帮人杀人。”

话音未落,许相便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小王爷此言未免太过轻率了。陆洛童此人,连杀人犯都能轻易放过,又怎能保证他不会为了私情,而做出更出格的事情呢?”

萧泽听闻此言,眸光缓缓扫过屋内众人,无需多言,城西一事,终究还是被人查了出来。

萧泽深吸一口气,沉声辩解道。

“城西一案,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中纠葛,远超表面所见。此案不仅关乎凌霄师太一人,更牵扯到那六十二位亡故者的妻子。

她们即便清白无辜,也难逃亲友的猜疑与指责。正因如此,陆洛童选择了不追究,这未尝不是给那些可怜女子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让她们能够远离是非,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许相听闻此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笑声轻扬。

“你提及的那六十二位女子,她们所经历的不过是丈夫的打骂与折磨,陆洛童便给了她们重生的机会。

那么,若是有女子遭遇了更为残酷的境遇——杀夫强娶,被迫由妻为妾,这位弱女子还与他从小一起长大,陆洛童又该如何呢?”

萧泽闻此,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这消息如晴天霹雳般击中了他。

他先前虽对林燕娘有过一番调查,但所知仅限于她夫君魏尚祥的死因不明,以及她随后成为周孝杰的小妾。

许相洞察了萧泽的惊愕,轻轻一笑,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反应。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得意。

“看来,小王爷对此事尚不知情。这林燕娘,她的夫君魏尚祥,其实是被周孝杰所害。这其中的缘由,说来也并不复杂。

周孝杰身为灵水城的盐运使,在灵水城权势滔天,他在一次宴会上对林燕娘一见倾心,为了得到她,不惜残忍地杀害了她的夫君。

而林燕娘,面对周孝杰的淫威和权势,无奈只能委曲求全,做了他的小妾。”

许相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萧泽的心头。

他从未想过,这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残酷的真相。

言罢,许相深深地朝皇上一躬,言辞恳切地说道。

“陛下,陆洛童此子才智过人,连续破解了数桩棘手的案件,他与林燕娘之间情谊深厚。当得知林燕娘的悲惨遭遇后,他心中的怜悯之情定如潮水般汹涌,为她报仇雪恨,也在情理之中。因此……”

许相的话音未落,萧泽的声音便如寒风般凛冽地打断了他:“那么,林燕娘自己承认是她下的毒吗?”

刘祈站在一旁,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和谨慎:“林燕娘始终坚称自己并未下毒,然而,她确实曾出入过白云观。”

萧泽眉头紧锁,迅速接过话头:“所以,就有人认定是凌霄师太给了林燕娘砒霜?”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质疑和不满,显然对于这样的推断并不满意。

刘祈微微摇头,声音带着几分叹息:“凌霄师太,已在二十多日前羽化登仙。她身旁的灵玉小道姑坦言,所有药物皆是凌霄师太亲自为病患挑选,至于林燕娘是否曾在白云观取得砒霜,她亦无法证实。”

萧泽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如此看来,陆洛童的嫌疑虽然存在,但尚未确凿。那么,许相何以如此迅速,便与外面那些跪拜的大臣一同,给他定了罪名呢?”

许相唇角轻扬,一抹得意的微笑在他的面庞上悄然绽放,他似乎已经稳稳地握住了这场博弈的主动权。

他悠然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轻蔑和自信:“凌霄师太已故,世间再无一人能指证那砒霜的源头。只要林燕娘咬紧牙关,拒不承认,这桩案子便是一桩悬案。

林燕娘也将会因证据不足而逃过死罪。这般巧妙的脱身之计,恐怕也只有心思缜密的陆洛童能够想得出来吧。”

萧泽听闻此言,眉头微蹙,质疑之情溢于言表:“许相,你这不过是凭空臆测,毫无根据。”

许相却是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话虽如此,但世事难料,谁又能说此等推测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