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入天女庙,一座巨大的神女石像便映入眼帘。这位天女威严而端庄,她的身体被一袭红色披风紧紧包裹。供台上,供奉着新鲜的鲜花和祭品,散发出淡淡的香气。院子空旷,院子内的墙角围着一排水缸,里面还种植着荷花。
萧泽环顾四周,不禁点头赞叹道:“虽然这个天女庙看起来有些简陋,但却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味,让人心生敬畏。”
陆洛童轻摇着扇子,眉头微皱道:“我总觉得这个天女庙有些古怪,但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对劲。”
上官南星则惊叹道:“看这院子,空旷而宽敞,真是难得一见啊!”
陆洛童缓缓踱步至天女石像前,细细打量:“世人供奉神像,往往以金身塑之,即便家境贫寒,亦会选择彩绘神像,以显神只之尊贵。然而,这尊石像却显得与众不同,非但未经金装,甚至连常见的彩塑也未加施。以永安村对天女庙的重视程度,这石像似乎还带有残缺之迹,这红色披风却如此崭新。”
萧泽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寻常的神庙,无论大小,往往都少不了画像或是诗句,用以描绘和歌颂神灵的丰功伟绩,乃至他们的生平事迹。就连民间的五大仙,他们的庙宇也不例外。
然而,这位天女却与众不同,既无画像描绘其容颜,也无文字记载其事迹,唯有一尊孤零零的石像,确实令人感到有些不同寻常。”
上官南星眉头微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他低声自语:“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这里,不像庙,反而有点像是祠堂?”
他的话音刚落,陆洛童和萧泽便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他,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异口同声地反问道:“祠堂?”
上官南星点了点头,目光在四周的环境上扫过,缓缓道:“没错,这里除了这座石像之外,竟然连一个供人跪拜的蒲团都没有,若不是有这石像的存在,恐怕真的会让人误以为这是一个祠堂。”
陆洛童与萧泽两人相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陆洛童微微皱眉,缓缓开口:“确实,此处不像神庙,反倒有点像是一处祠堂。”说罢,他抬头望向那尊天女石像,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突然,陆洛童身形一动,轻飘飘地跃上了供桌。萧泽见状,不禁一愣,疑惑地问道:“陆洛童,你这是作何?”
陆洛童并未回答,只是伸手抓住了天女石像那鲜艳红色披风的一角。他的动作轻盈而果断,仿佛早已成竹在胸。
李文澜见状,心中一惊,急忙劝阻道:“陆大人!使不得啊!这……”
萧泽见状,立刻对门口的衙役吩咐道:“快把大门关上!”衙役们不敢怠慢,迅速关上了大门。此刻,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陆洛童的眸光锐利如刀,他沉声道:“这件披风将天女的身姿裹得密不透风,内里必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话音未落,他已伸手将那件耀眼的红色披风缓缓拉开。随着披风的逐渐展开,众人眼前的景象渐渐显露,他们无不惊愕失色,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击中。
只见天女石像的周身,竟缠绕着无数条粗犷的铁链,宛如一条条锁命的毒蛇,紧紧束缚着那尊原本应该神圣不可侵犯的天女。而那些铁链之上,还贴上了密密麻麻的黄底朱砂符咒,每一道符咒都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随着披风的彻底消失,天女的面容也逐渐清晰起来。然而,那原本应该宁静祥和的面容,此刻却变得麻木而空洞,仿佛被岁月和铁链一同剥夺了所有的情感和生机。
这一刻,整个空间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抑气息所笼罩,众人的心跳都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
李文澜轻声嘀咕着,语气中充满了困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样的景象,简直闻所未闻!”
陆洛童敏捷地从高处跳下,目光紧盯着那尊天女像,他的眉头微蹙,缓缓开口,:“这里,不是供奉天女的地方,而是镇压天女的地方!”
萧泽闻言,不禁吃了一惊,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洛童:“镇压?你是说,这座庙是用来镇压天女的?”
陆洛童点了点头,解释道:“庙宇的功能并不仅限于供奉神灵,它们同样可以用来镇压邪祟。”
萧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回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些镇压邪祟的庙宇:“我也见过一些用来镇压邪祟的庙宇,但里面通常都是用佛家或道家的神灵来镇压的。像这样用铁链和符咒来镇压的方法,我倒是听说过一种。”
上官南星疑惑地皱起眉头,问道:“是什么?”
萧泽的声音低沉而神秘,他缓缓吐出两个字:“鬼棺。”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惊失色,仿佛有一股冷风突然从四面八方袭来,让人不寒而栗。
陆洛童疑惑问道:“鬼棺?那是什么?”
萧泽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你可曾听说过铁链悬棺的传说?我曾听军营里的一位小兵讲述过,有些人为了让死去的人无法安息,会采取极端手段。他们将棺材用粗大的铁链紧紧绑住,以防死者的魂魄出来作祟。
而且,他们还会特意将棺椁悬空挂起,使得尸身无法接触到地面,无法吸收地气,从而变成不死之身。然而,活人也怕棺中之物出来作祟,因此他们会在棺上贴上黄底朱砂的符咒,用以镇压邪灵。”
上官南星眉头紧锁,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困惑:“此处除了那尊天女像,再无他物,更不见棺椁的影子。这些人,他们究竟信奉的是什么?”
李文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恐惧所摄:“不,这里……有棺椁。”
上官南星更是一头雾水:“有棺椁?这怎么可能?我们里里外外都仔细搜寻过了,哪里有什么棺材的影子?”
李文澜缓缓摇头,眼中闪烁着惊惧的光芒:“不,这里的棺椁,非比寻常。”
萧泽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文澜,那眼神仿佛捕捉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启示。他若有所思地开口:“这所谓的天女庙,一头宽阔,一头狭窄,唯有一门出入,这就是所谓的棺材房。你可曾注意到墙角的那几口水缸?”
陆洛童闻言,神情也凝重了几分,微微颔首道:“确是有些古怪,那水缸虽显陈旧,却无使用痕迹,水与荷花皆为新添。”
萧泽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坟墓中置空缸,意在庇佑后世子孙。看这天女庙的布置,这里不是神庙,也不是祠堂,而是一个巨大的棺椁。”
萧泽的话语如同寒风过境,令在场的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汗毛瞬间竖立起来。
李文澜紧皱着眉头,沉声道:“这永安村,究竟做了什么?”
众人被他的问题引得心中思绪万千,但谁也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整个村庄仿佛被一层神秘的迷雾所笼罩,让人无法窥视其真实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