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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的,东面山下有官兵出现!”

就在安歌与木良在李管事等人的护送下欲离开燕家坡时,一名负责盯梢的山匪火急火燎冲了上来,向燕宋禀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大吃一惊,山匪们更恍如遭到晴天霹雳登时炸开了锅,燕宋凶神恶煞的脸上浮现出腾腾杀气,他怒目瞪向安歌,当即挥手喝道:“拦住他们!”

大当家发话,众山匪迅速把江南名李的人团团围住,个个脸上似阴间厉鬼般瞋目切齿,李管事与护从等人见状也敛色屏气围成一圈将木良与安歌还有老炎皆护在身后。

“杀千刀的,竟敢将官兵引来,找死!”见被燕家坡的人误会,安歌正欲开口解释,然黑无常薛艮早已挥起手中的铁棍直朝着他打去。

方才因赎金已让薛艮憋了一肚子的火,眼下见对方竟还与官兵合伙对付燕家坡他更是怒不可遏,自当要先将这个奸诈之徒一棍打死才解气。

千钧一发之际,李管事纵身一跃率先将半空中的铁棍徒手挡开,薛艮猝不及防被李管事浑厚的内力给震退了数步,燕宋见状也当即惊怒不已,带着此等高手前来还藏而不露,惺惺作态,当真是将他燕家坡当猴耍!

“大当家误会了,官兵并非我们引来的,这其中原委还望….”趁着薛艮被李管事挡下,安歌这才急忙朝燕宋解释道。

他是提前让一名田庄伙计进墨城给凤掌柜送信,嘱托在明日若未见到他们赶回墨城才报官,凤掌柜定不会糊涂到提前报官。

“你们才上山,官兵就来了,这世间有如此巧事?”不待安歌说完,那燕宋却依旧沉怒着脸冷哼一声,随即也将置于脚下的一对大斧举起,咬牙切齿道:“你江南名李不仁,就休怪我燕家坡不义,反正今日燕家坡劫数难逃,那便在官兵上来之前先将你们送去见阎王!”

燕宋说罢,燕家坡的山匪便跟随他们的大当家蜂拥而上围攻李家人,山顶一时之间展开了激烈的厮打,哐哐当当哼哼哈哈乱哄哄,李管事以一对二应付着燕家坡的两位当家人,其他人在将木良等人围在身后的同时与四面而来的山匪缠斗。

看着先前在寨中老老实实,柔柔弱弱的三个小子竟也身手不凡,薛艮气得忍不住边打边破口大骂:“呸,什么江南首富?忒不要脸,矫言伪行,装傻充愣还真有一套,想来也是偷偷摸摸缺了德发家的吧,否则怎么百年来买卖越做越大,子嗣反倒凋零至此?”

听得那薛艮的骂声,李家人个个自是觉得滑天下之大稽,这些山匪自己打家劫舍,抢人钱财怎有脸来骂李家缺德?分明是他们绑人勒索在先,如今竟反倒恶人先告状,责怪江南名李不对燕家坡坦荡,这世间怎有如此恶叉白赖,颠倒黑白。

而安歌在听到那薛艮最后还拿李家子嗣凋零的痛处来奚落,心中也不禁恼火,正欲开口回嘴时却被木良给拉住,眼下不是打嘴仗的时候。

那燕宋与薛艮身手不差非泛泛之辈,自是与李管事打得难舍难分,燕家坡到底人多势众,不多时李家其他几人便落了下风,山匪中虽有受伤倒地的,但李家的两名护从也因力不从心负了伤,只得一路打一路护着木良往山下退。

“大当家的,二当家的,那墨城知州亲自递上拜帖来了,说要见大当家。”而就在燕家坡步步紧逼之际,又有一名放哨的啰喽手捧着帖子远远喊道。

“什么?”那名啰喽的喊话顿时令山上的厮打声戛然而止,燕宋垂下手中的那对大斧,又再次惊得转身冲已顺树杆爬上来的啰喽问道:“墨城知州亲自递拜帖来了?”

“那位官老爷自称是墨城知州,又还有官兵护着,想来应该不假,人还在山脚下等着呢。”那啰喽将帖子递上,仔细回道。

燕宋未再语,只接过帖子打开看了良久仍是对上面的“招安”二字疑惑不解。

“大哥,那上面写了什么?是劝降书吗?”见大哥盯着手中的帖子半晌,薛艮依旧怒着一张脸上前问道。

“你们姑且先回寨里,待我下去瞧瞧。”燕宋将帖子合上未作回应,而是冲身旁的二弟吩咐完便又自顾来到木良与安歌面前,拱手礼道:“看来确实是我燕家坡误会江南名李了,方才多有得罪。”说完,右手一摆,示意他们下山。

“误会解开就好,大当家既有要事,便先请吧。”一场乌龙好在有惊无险,木良不想再节外生枝,遂也抬手施了施礼后,笑着让开了下山之道。

燕宋此时确实心系着那墨城知州前来之事,便未再多言疾步往山下而去。

“大哥,你要当心啊!”看着大当家匆匆下山的身影,燕家坡其他人皆是一副担忧之色,但他们又不能不听命,薛艮也忍不住冲燕宋喊道。

燕宋远远地招了招了手以作回应,薛艮还是放心不下便让两个机灵的远远跟着去。

李家的人也紧随燕宋的后头离开燕家坡,好在他们的马车停在另一处山脚,不必与官府的人碰面,也免去不知作何解释的烦恼。若实话实说又将燕家坡得罪,可无论寻什么借口都会令官府疑心江南名李与山匪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此只怕麻烦就大了。

很快,李家马车便离开了燕家坡前往墨城,一众人皆是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因随从人多大家也只好在车厢里挤一挤,李管事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为两名受了轻伤的护从包扎了伤口。

“木良公子在想什么?”安歌见到木良自上了马车后并未着急问他话,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遂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不知那墨城知州亲自去燕家坡做什么?”木良这才回过神,向安歌微微笑道。

“是啊,那燕宋见了墨城知州的拜帖后神色都变了,看样子这次官府应该不是为清剿燕家坡而来。”安歌听闻也俨然道。

“对了,这次的事没有声张出去吧?家里可还好?你给了燕家坡多少赎金?”木良认同地点了点头,而后才问起了他们自己的事。

“木掌柜有所不知,这次安歌可是令我老李都佩服得不行了,小小年纪在山匪面前有如此胆魄当真是难得啊!”木良才问完,车里反倒响起两声笑,李管事也率先拍着安歌的肩膀赞叹道,另一名田庄伙计也跟着点起了头。

“安歌能有今日也是李师父的功劳,何况这次的事多亏木良公子提前让老炎带话暗示燕家坡忌惮卓御史,否则安歌哪有那本事?”安歌却不敢笑,只是先冲李管事恭敬说完,又带着几分愧疚之色抬手冲木良微微揖礼道:“不过安歌也得向木良公子请罪,方才在与燕宋谈价时不得已拿了木良公子的性命去赌,好在是赌赢了,否则......”

“谈价就是博弈,此次我本就是价码,重要的是你赌赢了那便一切都值得。”不待安歌说完,木良便也拍着他的肩膀跟着高兴笑道,他虽不知内情但也猜到了几分。

随后,安歌便从燕家坡山匪前来李家传话讲起,到方才那山顶上的讨价还价,李管事与田庄伙计也加入进来一道补充,车厢里登时有说有笑好不热闹。独自在车前驾着马车的老炎偶尔听到一两句也忍不住咧嘴笑起,今日在燕家坡上的遭遇当真是比说书的还精彩。

木良听闻安歌能将山匪开出的五万赎金降到八千两,也忍不住拍案叫绝,虽说燕宋是因顾忌卓御史才松口妥协,但安歌这份临危不惧的胆识令他很是欣慰。

同时,心中也庆幸这次义弟听了安歌的劝阻没有再任性妄为跑出来,起初在被山匪带出密林只见到安歌与李管事前来时,他一直悬着的心就已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