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那天说要跟香香和香香妈妈商量一下。
此后一直没有消息。
不过她们要考虑一下也是正常的，再怎么说，这里也人生地不熟。
按理，远离本市也不错，只是香香要留在这里等待警方传唤。
离得太远，来回不方便。
*
江氏总裁办。
江珏给前几天他拜托的一位姓楚的厅长打了个电话。
那边接到来到，声音都带着惊讶，“江总？日理万机下怎么有空？”
江珏和他聊了几句，才直奔主题。
“楚叔，我平时不爱说谢字，现在不说不行了，谢谢您的提醒。”
楚部长和江珏有亲戚关系，不算太近，也没有很远。
江珏和他儿子是朋友，也是伙伴，相互间能够帮衬。江珏有意无意帮过他儿子许多，加上江珏有才干，楚部长对他很欣赏。
那边哈哈笑了几声，“客气了，有空过来吃饭，对了，你和白小姐金童玉女，结婚了可得请我。”
江珏笑了，“一定。”
而后又补充道，“楚叔，江氏与长乐区的项目一定顺利开展，到时您的功绩可就又增一项了。”
那边的人笑得更欢畅，“借你吉言。”
和他客气了几句，双方才挂了通话。
高家和江爷子要对白姗下手的消息，是楚部长那边的人调查出来的。
也算阴错阳差。
若是江珏没有拜托他出手，这消息还不一定能够及时传到他手上。
毕竟那边的人，也不确定江珏会出手。
不待江珏多想，林助理过来请示，“江总，老江总那边？”
江珏眸色深了深，“派人看紧老宅。”
林助理，“疗养院？”
江珏，“我亲自去。”
林助理，“那高家？”
江珏冷哼一声，“高家不急，等上头有了动作之后，他们那边自顾不暇，我们再收网。”
他看着林助理，眼神幽深，语气莫名，“我记得许宁江手中有个资金链，快断了。”
林助理嗯了一声。
“帮他一把。”
林助理，“好的。”
看来许宁江快要被“杀”了。
还是由江珏亲自出手“杀”的。
*
白姗那边似乎风平浪静起来，什么大事都没有发生。
而网络上却是一浪接一浪。
又过了几日，网友的情绪被挑到最高点，那些更高级的官方号都被接连艾特，底下的留言越来越尖锐。
就在此时，省级官方号总算出了通知。
总结下来，就是：将成立专项调查组，接手相关案件，不日抵达。
网友们高涨的情绪总算被安抚下来。
常山和白姗再次被传唤了。
做完笔录出来，常山精神气似乎不错，“看来结案时间近在眼前，他们看起来很专业，也很……嗯，不近人情。”
看着不像会被收买的亚子。
白姗眼里有一丝笑意，“放心了吧，我们安心等着就行。”
常山松了口气一样，整个人松懈下来，身上的疲惫都减轻了不少，“香香什么时候能出来。”
白姗想到刚刚小齐警官的提醒，道，“估计短时间出不来，我们先回吧，小齐警官说，他们会护送香香回去，有警方的人在，香香比跟着我们安全。”
另一边。
李香香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询问的人让她出去。
下一个被传召进来的，是白姗见过的绿毛。
警方问她是不是卖yin人员之一。
她低着，“是。”
做记录的人刷刷刷写字，一边问更具体的事，“什么时候开始。”
连怎么寻找嫖ke，怎么接头，怎么收消息，在哪里碰面，多少钱一次，都问得明明白白。
绿毛也一一如实回答。
最后她神情犹豫，迟疑道，“有时候我们不自愿，但是会被强迫。”
她知道她干这行是违法的，但是自愿和非自愿，量刑标准总该不一样吧？
询问人员让她仔细说。
绿毛，“每天接待好几个客人，下面很痛，我们想休息，可是兰姐周哥不让。期间我们也不想干这行了，想走，但走不掉。”
询问人员，“为什么不报警？”
虽然肯定会被判，可是看这小姑娘神情如此痛苦，被判或许还比她如今过得自在。
绿毛，“他们派人看守，我们要是有别的心思，会被毒打，不敢报警。”
这条路像沼泽，她们在里面越陷越深，怎么也出不来。
绿毛才刚刚十八。
这群被抓的人里头，最大的就是那位周哥，25岁。
而频繁被香香李静怡绿毛提起的兰姐，实际上还未满十八。
这里如此……让这些从上边下来调查的人都在心里暗自叹息。
绿毛离开前还一脸期待的问，“我说这些，能不能让我少判点？”
询问人员点点头，作为安抚。
其实，就凭她的年纪，也不会被判很久。
不过最后具体判多少，得由法院决定。
绿毛亮着眼睛被带走了。
兰姐周哥也一一被带过来。
一一询问做好记录后，又依次被带走。
等结束后，记录的人在离开有监控的询问室后，轻声叹了一句，“好混乱。”
前方年纪较大的那位带着警告道，“做我们这行的，谨记闭紧嘴巴。”
那些话不是他们该说的。
年纪大的那位经手过许多案子，刑事案件民事案件，都有经验。
按理来说，他内心应该已经波澜不惊才对。他手底下的人见他不论接手什么案子都面不改色，均以为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的内心掀起波澜。
但是，心再怎么硬，也是人心。
他心里也这些人暗自叹息。
他们每个人，原生家庭都不好，小时候的经历也不容易，走了歪路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
哀其不幸，恨其不争。
闭上嘴的小警员在心里默默的想：竟然还有这么贫穷落后的地方，接一次客几百块钱，竟然也会沉沦。
尊严扫地，还违法犯罪。
是的，他们在询问的时候，才知道一个消息：兰姐是介绍人，他和周哥要从中抽取“利润”。
一次价格800块钱的话，他们两人从中抽取400，剩下的给介绍“新客”的“老顾客”再分五十。
七的八的算下来，像绿毛这样的，一次到手也就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