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种痘2
想到此，德昭仪看着贾环的眼神愈加的热烈起来，其实也是有先例的，且自己的女儿也不差什么，想来贾环也是愿意娶皇室女的。若是贾环能够凭借牛痘接种立下汗马功劳，自己再托人从旁敲敲边鼓，陛下也该考量考量。
贾环禁不得德昭仪炙热的眼光，早已低下头去，心里咚咚打鼓，心道该不会这位娘娘察觉了自己与婉宁的小把戏，想着如何惩罚自己吧。
婉宁却是一无所知，见德昭仪这般看贾环，心想果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了，遂大大咧咧的笑道：“母妃做什么这么看贾侍读，敢是要吃人么。”
德昭仪好笑的看了一眼婉宁，说道：“不过就是偶然一瞥罢了，叫你说的这样严重。”
婉宁嘻嘻笑道：“主要母妃从未这样看过人，猛地一下子，女儿也怔住了。”
贾环笑道：“想来昭仪娘娘是想着如何给微臣多多推广些人源，心里想事情，所以一时懵住了。”
婉宁笑道：“这话不错，贾侍读你出宫是要即刻往宁卿家里走一趟的，免得他们遁走了，倒是损失了你的不少客人。”
贾环笑道：“原来公主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事事先尽着外祖家作筏子。”
婉宁蹦蹦跳跳的笑道：“可不是么，别的不敢说的，那宁高垣最是奸猾无比，指不定收到风声就溜走几日也未肯定，他素日就是怕疼怕苦的，连个汤药也不肯喝下口去，何况于种痘是要拿刀子划开皮肤的，他更该心疼自己了。”
贾环笑道：“还未与公主说明，宁大人一家早早的与微臣打了招呼，说要明日就亲来接痘呢，您的卦是算错了的。”
婉宁笑道：“哦？那倒是本宫的卦错了，那么宁高垣是要排在第一的，免得他看见外祖接痘的情形，吓得遁走。”
贾环点头笑道：“公主这话有理，微臣必当照办。”
德昭仪看着两人打趣，心里感慨不已，自家女儿倒是天真烂漫的紧，倒是衬的贾环的沉稳了，若是婉宁能够嫁于他，倒也安了自己的心了。
德昭仪眼见宫里众人都接痘完毕，遂笑着赏了贾环、香菱和林嚒嚒不少东西，香菱倒是平生第一次入宫，得蒙贵人青眼，本就是战战兢兢，见了赏赐倒是不敢收下了，跪在那里只说惭愧，林嚒嚒是收惯了赏赐的，在那里安慰香菱半日，德昭仪也笑着叫她不必害怕，也就收下了。
德昭仪见天色不早了，遂与贾环等人说道：“且快去快回，若是实在时间不赶趟，只管明日再来也可，想来这几日你们在宫里是来的多了。”
说着，便吩咐女官好生送了他们出去。
荣禧堂，贾母已然听贾政说了牛痘接种的事情，脸色瞬间不好看起来，心里也跟着担忧的不得了，遂指着贾政说道：“胡闹！环哥儿是个年纪小的，难道你这个当长辈的就不能指点指点？环哥儿不过就是读过几本子书罢了，那太医院的太医尚且不敢研制什么痘苗，他一个半桶水都不够的黄毛小子就敢做这等惊世骇俗之举，若是有个行差踏错的，咱们家只在今日了。”
贾政连忙站起来陪着笑说道：“老太太容禀，做儿子的哪里能够不指点自己的儿子呢。实在是环哥儿自己的主意，他今日上殿，就连儿子也是吓了一跳，又哪里来的指点。”
贾母听了，更加皱紧了眉头，说道：“可是这孩子也是了，什么不和长辈说说，咱们也好帮着拿拿主意，如今既是进了金銮殿，这话再说也是为时已晚了，环哥儿现如今是处在风口浪尖，只怕人人看着他的行事，咱们家在这京里有至交，也有仇家，就是没有仇家，凭着哥儿今日的能耐，也有嫉恨他出彩的，将来的事儿恐怕不少。”
想到这里，贾母定了定心神，俯身问贾政道：“你是在殿里听过的，你与我再细说说，这个牛痘接种究竟是个怎么的新鲜事物，可是安全不安全。”
贾政无奈，只得与贾母细细说了起来。
贾母听了叹道：“若你说的不虚，环哥儿此次倒是立了不世之功了，哪里来的这样的奇思妙想，难不成竟真的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贾政失笑，说道：“母亲又来了，动不动的就与星宿什么的连着，先前就是这样，宝玉嘴里带下来的玉石您老人家是怎么说的，如今可是应验了？不是咱们家富贵根基，只怕他此刻就要出去讨饭了。”
贾母平生最是听不得别人说宝玉一个字的不好，何况是这等难听之语，遂说道：“你也配是个做父亲的，瞧瞧这话究竟是怎么说的。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宝玉不好，你只管教导他，做什么非得诅咒他就好些，他如今也是桂哥儿的父亲了，也就是桂哥儿年纪小不记事，不然叫他听见是什么意思，可不就是心里瞧不起他的父亲。真真是越大越活回去了。我知道你如今春风得意，有个女儿做亲王侧妃，正是得宠，有个儿子是出世的英才，又有一个老来子长的难免得人意些，所以你不将我的宝玉放在心里，这些我都懂，做父母的何曾将自己的心摆的正正的呢，就是我也更偏你些，只是不要太过了。我的宝玉比不过你的环哥儿，可也并不是没有他的好处，难不成你竟是一日也看不得他安生？王氏究竟如何，也是给你生下过两儿一女的，家里当初也操持的很好，就是看在那死了的面上，你也不该这般狠心说话，只怕元春在地下也不得安生了。”
贾政说出了嘴，心里已然有所悔意，见贾母这么说话，也就不由得站起来告罪笑着陪着脸说道：“老太太恕罪，儿子也是一时情急说脱了口，其实心里也是为着宝玉着急，并不是真的盼着他去讨饭，求老太太不要生气了，若真的气了，尽管打儿子几下子，只求心里不要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