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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以前行商用假身份示人,是忌惮于仇家,这几年她再没有遮掩,光明正大的做事。

开始受到某些古板的人质疑,说她一介妇人,不该抛头露面,应该在家中相夫教子。可也有一些支持的声音,说她本就可以安享富贵,却心系天下百姓,不辞辛劳地投身于民间医药等,功在社稷,利在千秋。

对于大夏朝来说,这是一桩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但开始仍是争议不断。

直至明武帝知道后,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加赞扬,还称赞宋锦不愧是小太子之母,就是不同凡响,还说她怀瑾握瑜、高风亮节,是天下女子当之无愧的楷模。

皇帝金口玉言,无疑是极大限度地抬高了宋锦!

一时之间这些话就传开,再没有人敢质疑和批判宋锦,而明武帝一番话,甚至传得越来越广,连带宋锦的事迹,一起被人编成歌谣,几乎是传遍了整个大夏。

同时小太子在民间的声望,跟着水涨船高。大多数人觉得小太子有宋锦这样的母亲,其品德必然不差。再加之有秦驰这个堪称天下读书人典范的父亲,十有八九不会是庸才,令无数人都觉得大夏朝未来可期。

说来就是有一点奇怪。

论到与宋锦关系最密切的人,莫过于秦驰,然而在宋锦的事情上,谈论起秦驰的人不多,后来有人好奇查了查,发现背后有秦驰的手笔。

秦驰甘愿给妻儿当绿叶,一直不求回报地铺路,让一些看不惯他的人,有些猜不透他的意图。

然而经过了四年。

无人再觉得宋锦配不起秦驰。

有人还说,他们天生就该是一对。

宋锦此时正打着算盘。

盘算着今年的账目。

木婷翻了翻帐目,“今年又亏了,不知何时才能盈利?”

“快了。”

宋锦合上账本。

名与利,相辅相成。

木婷在一旁帮忙收拾。

等宋锦累得背靠在椅背,拧着眉心之时,木婷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随口说道:

“东家,说来奇怪,这个月京城那边没有来人。”

“嗯?”

宋锦拧眉心的动作一顿。

木婷将一摞账本收好,“以前月中就会有书信送来了,现在快要到月底了也没个影儿。”

木婷不提起,宋锦还没有留意到此事。

每月至少会有一封信,有时会三四封和礼物。现在一个月有余,竟然没有一封信?

这是几年来从未有过的。

宋锦想了想,便道:“一次没信不奇怪。可能是秦大人最近正忙,没有时间写信,也可能是信在路上耽搁了。”

“大概是吧。”

木婷也是这样想的。

宋锦起身要回去。

木婷取来披风,给宋锦披上了。

随之二人出了铺子。

坐上马车回府。

一路上,宋锦心神不宁。

回去见到小儿子端端正正坐在一张小桌子前,乖乖巧巧的练着大字,一旁是她的老父亲宋宽,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喝小酒。

悠闲自在得不行。

当了富家翁几年,小肚腩都养出了。

“娘!您回来了!”

练字的小男孩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就借着叫一声娘亲,趁机想放下笔起身。

宋锦一眼看穿他的意图,“秦临骁,少耍小聪明,字没有写完不许起来。”

“我就是见了娘亲,一时高兴得忘了。”五岁大的小男孩长得秀气,据秦家人说,他像极了秦驰小时候,但也只是长得像,性子不像。说秦驰小时候没有他活泼好动。

按宋锦的说法,不要说小模样像极了,那性子更像,都像是长了八百个心眼子,一时没盯着就会给你玩出花样儿来。

小临骁又仰起小脸,小嘴跟抹了蜜似的道:“娘累不累呀?儿子去给您倒碗茶好不好,每天娘都要干那么多事儿,真的好厉害呀,您真是天底下最最厉害的娘亲了!”

宋锦扬了扬眉,“坐好,认真写你的字。”

“好吧。”

又失败了!

小临骁只能继续板起小脸写字。

旁观的宋宽乐呵呵的瞅着,这样的戏码在小外孙启蒙后,时常就会来上一回。

宋锦坐到宋宽对面。

随后丫鬟端上微温的茶水。

宋锦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等喝了小半碗后就没喝了,仅是端着茶碗微微出神。

宋宽问道:“今日遇到事了?难道是账目出了问题?”他知道女儿今天去盘账。

“没有什么。”

宋锦说出觉得不妥,便又打哈哈道,“账目又是亏损,换哪个生意人心情会好,是不是?”

“这有什么?”

宋宽又不以为然道,“闺女呀,你不是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吗?头几年投入大,就是花钱赚个吆喝。我让你把书明码标价,不赚钱也要收个成本回来,可你非要免费送人。现在好了,心疼了吧。”

宋锦知道父亲误会了,却没有去解释,或许说这是她有意的引导,“也不仅这事。”

“还有啥事儿?”宋宽好奇。

“我在琢磨着要不要开个女子医馆。”宋锦走南闯北,见多了女人的处境艰难,“上个月我路过一处小镇,亲眼目睹了一名妇人跳河自尽。只因病痛缠身,婆婆和丈夫不准她去求医,她就想着以死来求一个解脱。”

当时宋锦听到了旁人谈论。

是妇人的夫家不许她去看病,把小病抛成了大病,原因竟然是镇上的大夫皆是男子,妇道人家不允许和男子接触,要守什么男女大防,好似妇人去看病就失了清白一般。

宋锦当时内心听了五味杂陈。

后来又得知整个小镇的风气皆是如此。

这妇人并不是个例。

宋锦之前做事虽说是利国利民,但不能说没有私心在里面。起码她想过事成了,能够给宋家添一层保障,能帮大儿子坐稳太子之位,同时自己不至年华虚度。反而此时提出开女子医馆,心思就纯粹多了。

宋宽问道:“你想怎么做?女子当大夫的不多。”

“没有我就自己养出一些,可以先学习景老那本医书,通俗易懂。至于人选上,可以去牙行里挑选,以孤女为主,等人培养出来再送去药铺,让掌柜的专门整出一个隔间,只给女人看诊。门口处再挂个男子禁入的牌子……”

“这不是个好买卖。你该知道穷人命贱,穷苦出身的女子更甚,不要说她们身上没有几个钱,就是她们真病了,她们的家人也不一定舍得花钱给她们看病。”宋宽知道不是没有人想过专门开女子医馆,只是最后都会不了了。

宋锦双眸平静而淡泊,“没关系,我不是为了赚钱才开女子医馆,只是想开了就开。”

“那行吧,不管怎么样,爹都会支持你的,缺钱就来同我说。”宋宽无所谓的说道。

宋锦面露微笑,“那我先谢过爹。”

“哎,客气个啥。”

宋宽摆了摆手,顿了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这个月京师怎么没个消息呢?按照往常该送中秋节礼过来了。”

宋锦沉默。

宋宽正了正坐姿,倾身向宋锦,小声询问:“闺女,难道是出事了?”

“可能是路上耽搁了。”宋锦往好的方面说。

宋宽没有再问。

但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