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的事务尚未处理完,苏嫦暂无暇他顾。
她并未料到,苏振宽与谢氏早已将一切料理妥当。
苏娴不得不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她渴望超越嫡姐的地位,哪怕戚家风光不再,她也决心夺走戚家大奶奶之位!
她未意识到戚允的离去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也未曾想过苏嫦的冷落会对戚家产生多大的影响!
若没有戚允的庇护,戚家将日渐衰落。
而苏嫦的存在,尚能为其留下一线生机。
可如今,连苏嫦的庇护都失去了,那么半月之后,戚家将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巨故?
苏振宽虽对二女儿关注甚少,但毕竟是自己的骨肉。
他未曾料到,戚家会将苏家卷入其中!
更未曾想到,苏嫦并非真正的破绽,真正的突破口,竟是一直忽视的二女儿苏娴!
苏嫦归来的路途尚需一日。
而益州侯府内,已是风云变幻!
苏娴抱着戚舟,跪在前厅之中,等待着谢氏的责罚。
她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暴露无遗。
范氏也跪在一旁,心中满是懊悔。
作为共犯,她深知自己的罪责难逃,只能默默等待主母的裁决!
谢氏站在她们面前,神情冷峻。
她一眼就看出了范氏与苏娴之间的勾结,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她想到侯爷对她们的纵容,对苏嫦的溺爱,更是觉得愤怒难平。
前几天晚上,苏娴突然身体不适,如今回想起来,谢氏不禁怀疑其中另有隐情!
她仔细打量着苏娴,发现她的脸色异常苍白,病态尽显。看来,一切都已经石锤无疑了!
谢氏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
她知道,必须冷静处理这件事情,否则只会让侯府更加混乱。
谢氏正准备开口执行家法,不料后厅急匆匆跑来一个奴仆,他气喘吁吁地禀告道:“夫人,大事不好了!大奶奶她,她快撑不住了!”
此言一出,谢氏如遭雷击,脸色瞬间苍白。
她慌忙追问:“我不是让找了三个郎中吗?叫他们务必保住大奶奶!若有半点闪失,我绝不轻饶!”
奴仆颤抖着声音回答道:“郎中们已经尽力了,夫人,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大奶奶她大出血,情况十分危急!”
听到这里,谢氏哪里还有心思继续理会跪在地上的苏娴和范氏,她急忙转身向后院奔去,想要探望儿媳陈氏。
在赶往后院的路上,谢氏仍不忘追问身边的丫鬟秋菊:“世生的信上不是说今天会到家吗?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秋菊回答道:“夫人,奴婢已经派人在门口守候了,但一直没有世子的消息传来。”
谢氏的脸色更加阴沉,她冷冷地说道:
“再派人去路上找!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世生,叫他立刻回来!”
秋菊点头应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此刻的谢氏心急如焚,一方面担忧着儿媳的安危,另一方面又牵挂着儿子的归来。
她脚步匆匆地穿过庭院,心中默念着祈求神灵保佑陈氏平安度过这场劫难。
其实,在一个时辰之前,苏世生已悄然进城,他匆匆赶往客栈,为的是安顿那位颜姑娘。
一切安排妥当后,两人之间已有了多次的缠绵与缱绻。
而在那侯府深处,陈氏正历经着难产的煎熬,她的生命似乎悬于一线,岌岌可危!
苏侯爷的晕厥,紧接着又是陈氏难产,而苏世生却迟迟未归,更别提苏娴的丑闻,以及范氏纵容女儿偷情的丑事。
谢氏忙得团团转,她既要安排郎中为陈氏诊治,又要照看侯爷的病情。
夜幕降临,已是晚上十一时,苏振宽才悠悠转醒。
他躺在侯府的主卧之中,听着外面忙碌而嘈杂的声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烦躁。
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奴才青石听见动静,忙不迭地过来为他倒水。
青石小心翼翼地扶着苏振宽,关切地问道:“侯爷,您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苏振宽摇了摇头,面色冷峻,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苏娴人呢?”
他仍旧对那个孽女心存芥蒂,这个女儿简直丢尽了苏家的脸面!
她的行为比那些戏子还要不堪入目,堂堂侯府的二小姐,居然去当一个外室,还生了孩子!
这简直是苏家的耻辱!
苏振宽的眉头紧锁,与之相比,苏嫦的情感问题在他眼中倒显得微不足道了许多。
毕竟,年轻人真心相爱,作为父亲,除了成全,还能怎样呢?
但,有一点是绝对不能容忍的,那就是纵情偷欢,败坏家风!
青石低垂着眼帘,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夫人已经安排大奶奶在厅堂里等待发落,只是眼下情况紧急,大奶奶难产,生命垂危。”
苏振宽闻言,双眼瞪得溜圆,“什么?快,快去告诉世生,让他务必照顾好佳思!还有,多找几个郎中过来!”
青石面露难色,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侯爷,夫人已经找了几位郎中,但世子他……他还没回来啊!”
苏振宽猛地站起,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什么!”
他再也顾不得处理苏娴的麻烦了,快步往后院赶去,想要看看儿媳的情况。
一到后院,便看到一群奴才忙碌地来回穿梭,端着热水进进出出。
苏振宽的心也随之紧绷起来。
他快步走到谢氏身边,关切地问道,“夫人,情况怎么样了?”
谢氏站在门外,眼中满是焦虑与担忧。
看到苏振宽赶来,她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哽咽道,“现在都已经快过夜了,世生那孩子还没回来!佳思可怎么办啊?”
苏振宽轻轻拍着谢氏的后背,安慰道,“夫人别急,佳思一定会没事的。”
没过多久,屋内骤然响起了一阵响亮的啼哭声,嘹亮而清脆。
柳妈妈快步走出,脸上洋溢着喜色,朝着众人拱手道:“恭喜侯爷,恭喜夫人,大奶奶终于脱离了危险!”
谢氏听闻此言,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挣脱了苏振宽的怀抱,疾步向屋内冲去。
苏振宽则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