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意不改写这段,是因为我要确认下当初那个世界到底是怎么被悄无声息的抹除掉的。”
“现在看来,的确是在我用出凶青的时候不小心泄露了一丝气息……”
“……窦晓晓?他只是代替这个我的牺牲品。我在他身上留下了这个我的气息。”
“什么时候留下的?”
“……就在这个我跟他冰释前嫌的时候吧。”
“是的,我很残忍。”
“但我必须要给这个我铺路,这个世界的人实际上在很早以前就……罢了,当作是我留给小石榴的一段算是开心的记忆吧。”
“……”
……
这里半埋着数多建筑残骸,也有零零散散的矮房在各处。
借助夜幕上那两个一红一蓝的月亮的微光,一眼望去,满是疮痍。
在这废土上,凭空立着一扇门。
忽然,一辆锈迹斑斑的列车从门里冲出,飞驰在这座废土上。
混沌城域,上京市,肆城。
“羊老爷子是要在这站下吗?”
几人见羊老板已经起身,扶着铁杆站到车门前等待,于是询问道。
羊老板回头看了看孟常安,悠然道:“我需要回到我的地方做事了,接下来可就要全靠你们自己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们出示录取通知书进入死校后会有一场入学考试,尽量表现的低调些,否则你们接下来的考试难度系数会很大,伤亡率也会很高。”
“死校的课程一定要上,这关乎你们的实力如何提升的问题。”
“死校会教我们如何提升实力?”几人眼中出现了迷茫,“还要考试?”
“沙沙……”
“肆城到了,请乘客有序下车。”
紧闭的车门打开了,羊老板一脸祥和的回望着孟常安:“你会知晓一切的,但不是现在。”
“?”
他丢下这句话就跳下车去,车门闭合,他站稳住,双手揣进宽大长袖里,深深地看了眼再次启动的列车。
“等时机成熟,老朽会亲自来接您,”
“我们的刀皇大人。”
……
留下的几人沉默的坐在列车里,偶尔抬头看一眼天幕上的两个月亮。
童九龄瘫在孟常安身上,清澈灵动的双眸微动:“沐爷,只要我在,什么考试都能帮你干趴,你能不能请我去吃好吃的呀?”
孟常安抬手给她一个爆栗子,笑骂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
“沐爷!你变了!”童九龄捂头叫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石榴哥哥出现你就不理我了!九娘吃醋了!!”说完,脸颊鼓起来,嘴巴嘟起。
孟常安无奈摇头,然后从衣兜里掏出来两根棒棒糖。
童九龄喜笑颜开,正欲伸手去拿,孟常安将棒棒糖拿开,叮嘱道:“九娘,不是所有的攻击你都能挡得住,下次不许再帮我挡!”
“九娘知道了!”童九龄一把抢过棒棒糖,连忙拆开包装袋,把糖塞进嘴里,“九娘怕疼,但九娘更怕沐爷死掉,沐爷要是消失了,九娘要嫁的人就不在了……”
由于她后一句话说的含糊不清,认真听她说话的孟常安挑眉问:“什么?”
童九龄耳根发红,没再说话。
“你刚在说什么?”孟常安又问了一遍。
童九龄转过头不让孟常安看见自己的脸,但是红色的耳朵让孟常安看的面色古怪:“我说,沐爷不要把我丢下了!”
“声调不对,不是这句。”孟常安摇摇头,看架势是今天非要把刚才的话给问出来。
小伍和廖拾青表情精彩的坐在对面座椅上吃瓜。
“哼!”
童九龄用力把糖咬碎,气鼓鼓的不再理孟常安。
后者无奈笑了笑,靠在座椅上,拨弄细线:“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廖拾青问道:“那个世界被抹除了?为什么?”
孟常安摇摇头:“我不知道……那红光很危险,不是我们现在能抗衡的,等到了死校有机会问问里面的老师校长。所以你们对接下来有什么想法?”
“接下来?”小伍与廖拾青对视一眼,“事情很乱啊,先去找许还生吧,然后我们留在死校提升实力应对考试。”
“那我们是要稳一点吗?”孟常安歪头,“你们打算安稳毕业拿到成神资格?”
“……还是闹腾点吧,干脆把死校搅得鸡犬不宁。”廖拾青提议。
两人一鸟齐刷刷看过来。
廖拾青疑惑:“怎,怎么了吗?”
孟常安感慨:“我说你小子看着老实,没想到居然是个刺头儿啊?”
“我,我就是说说……”廖拾青缩了缩脖子,一脸不好意思,“那沐爷你是想做什么呢?”
“我?我可没什么想法。”孟常安勾唇,打了个响指,指间出现一枚白棋,“我要找到这个人。”
见到白棋的小伍瞳孔骤缩:“你要见欺诈师?”
“原来叫欺诈师啊?唔,不错的称呼。”孟常安笑眯眯,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就是她帮我把我一部分记忆封藏在第19号病院的吗?”
“帮你?封藏记忆?”小伍愣住了,“什么时候的事?”
“记不清了,应该是七年前?”孟常安眼睛眯起,“我缺失了很多的记忆……不,应该说,我只记得这七年的事,就连找你们这件事也是有人提醒的,我的记忆一片空白。”
童九龄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么温一口中所说的六姐也就是欺诈师吗?她在布什么局?为什么要把我们都拉入死校?她为什么一直在针对小石榴?”孟常安快速的思索,“难道只有进入死校才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吗?”
“到底谁是敌谁是友?”
“沙沙……”
广播声打断了孟常安的思考。
“下一站,死校,即将到达。”
“沙沙……”
“要到了?”廖拾青看了眼窗外,列车已经驶入一座阴沉死寂的黑暗城市,诡异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黑城依旧没什么活人在街外闲逛。”
“我们永远缅怀那个世界。”孟常安双手合十。
廖拾青嘴角抽了抽。
列车很快从埋藏在黑暗里的城市里冲出,在城市边缘的一扇铁门前缓慢停留。
“到了吗?”几人同时起身看向窗外。
“沙沙……”
“死校到了,请乘客有序下车。”
车门打开,许多密密麻麻诡异的黑色颗粒状物质被列车表面的一层膜隔绝。
“这铁门后面就是学校?”
几人踏出车门,那些黑色颗粒状物质竟往他们身上粘去,好不恶心。
身后列车关上门,再次启动,向着远方驶去。
“这什么东西?”窝在童九龄脑袋上的小伍拍打翅膀,试图扇开那些黑色物质,却无济于事。
“这些东西是从这里面飘出来的。”孟常安看向面前的铁门,门后隐约是一条被黑色颗粒状物质笼罩着的小径,看不真切。
“进去吗?”廖拾青话音刚落,铁门“吱呀”一声朝内开来。
小伍叹气:“以前有句古话,既然来都来了,咱硬着头皮也得走下去。”
“嗤!”
几人脸色古怪的拿出录取通知书,只见他们手中的录取通知书燃起了青色的火焰。
但随着纸张燃烧殆尽,那些黑色颗粒状物质惊慌地从他们身上离开,重新回到空中。
孟常安保险起见,唤出细线护至几人,接着踏进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