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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夜颠簸的夜雨后,整个望苍川山地焕然一新,空气中灵气充裕,岚风吹拂山间的薄雾,人间静好。

而今天,或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眼下时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盘算这一天一般,神骁川内十二门起势,在共同检举之后,召开国议会,在这之中,联合盘龙会上诉上御执。

同时西方,阿尔忒弥斯琉璃河事件在过去一个月半之后仍旧热度不减,终焉十人众开始整治司法立法机构,整个终焉正式开始变法,执行员体制系统大换血。

且在这之后,国际政府召开议会,以“神白须身在东方神骁国度参与他国政治”这一事为上诉,直指李布施一众。

而世界政府神骁方议员给出的解释则只有短短的四个字。

“关你屁事。”

身在世界政府的李布施几乎是一家独大,哪怕是世界政府理事会都想不到在这种人证物证具在的情况下,神骁方的态度仍旧固执己见。

尽管已经出动倒吊者,可在前往神骁国的渡轮却被迫停在方海之外而不得入,整整两位倒吊者,面对那神秘而未知的浓雾,竟无计可施,只得迫回。

而对于神骁方如此一意孤行的态度,世界政府表示强烈谴责,并迫停神骁国任何在国际上参与政势的权利,包括自由贸易与政治建交。

不仅如此,世界政府理事会同时也对眼下情况同样不作为的西方终焉给予制裁,可谓东西两国并惩,这足以彰显世界政府所拥有的权力。

尽管他们是站在中立与人道主义的立场上作为执政者参政,可拥有的职权能够以国与国之间为单位仍旧也是引起了不满的声音。

对此,世界政府理事会会长鲁夫斯特表示:

“世界政府的成立来自于巴古斯世界上仅存的四个国家的代理人的认可,所在的角度就是人类展望世界的角度,这份权利,来自于所有人。”

按照他的话来说,神白须征御这一人,已经逐渐从西方最高通缉犯上升到国际级别的威胁,而他此刻身在神骁参与他国政治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终焉的不作为就代表站在了属于人类反方的立场,所以按理说世界政府对于终焉政治败坏的风气更应该加大严惩。

可对方出面回答这个问题的人,的重量级,远远要在世界政府理事会的治理方针之上。

维序首席,奥坦萝丝。

作为目前维序者首席,终焉最高执行权与西方秩序代表,更是前虚空战役主要战力与投功者,她表示:

“世人可以不需要世界政府,却不能不需要一个国家治理的代理人。”

她这句话说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作为中立立场的世界政府在对待他国国事上越界了。

什么意思?

神白须征御是西方终焉通缉罪犯,参与神骁国事与西方政治治理无关,这并非终焉的不作为,而是神骁国的政治治理问题。

对此种两方来回踢皮球的行为世界政府再次表示强烈谴责,可无奈于国与国之间的隔阂。

为避免爆发两方在国际上的政治纷争,本来作为执行方的世界政府被迫成为了劝和方。

而事实是什么,人人心知肚明,东西两国明面上是在相互指责与揭短,实则暗度陈仓,为了抽丝剥茧世界政府的权力,不得不在国际形势上呈现对立。

正所谓投鼠忌器,世界政府即便作为中立治理组织,它的权力也是向其他四国延伸而不是向自己。

它唯一的隔阂就是在于它与四国之间的距离,这也是为什么世界政府对于神骁政治治理鞭长莫及的原因,以至于李布施一众能给出关你屁事这四个字为结论都没脾气。

而西方,作为最早支持成立世界政府的主代表方,它所在的地位自不必多言。

作为最早形成现代秩序的国家,这个国家的政治思维甚至可以说领先于世界政府。

也因此,世界政府只得抛砖引玉,而奥坦萝丝的出面,就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他们需要的,是一个绝对的保证与零风险的误差。

为什么?

因为这件事最后的后果,世界政府无力承担,这个机构并没有直接的行权地区,权力来自于四方国度的互相监督与掣肘,所以只能选择中立。

因此,奥坦萝丝作为西方话事人,她的话,就是绝对的保证。

眼下,旭日已经登顶四方观的门庭,神白须一人矗立在院内,看着蹒跚而上的日出,他抬头望向晦涩的天空。

在这片晦暗的天空下,随着那一抹赤霞而来,整个世界仿佛被点燃。

神白须现在面临着两个选择,身在南地,周天之势不为他这种人所易,如果想要做到能够改变气候状态,这需要拥有法则之力的维序者才能做到。

倘若要借助符文,则也需要需要极度强大且能够更易元素转换的天启符文,这两者神白须都不具备。

而也就是在一筹莫展的一刻,神白须突然慧心一点,眉头一挑。

叮铃————

千沧拾月,这法器好似水中皎月如光如华,它绣刻的玄金铭文此刻竟有些湿润,灵韵非凡。

玄文凝聚,上刻“玉上青雕,含心而明”,铃身环绕缕缕青蓝之气,沉甸甸的。

倘若这千沧拾月真的如周登楼所说,用以御器,开山烹海,用以祭祀,更天换地,那么,要改变一片天地的气候也只不过是弹指之间。

只是,神白须一介外人,哪里懂得这些法器如何催动?此刻也只是手中提着那铃铛怔怔出神。

直至他追忆初入神骁之时,在那方海轮渡上所遇的那一片笼罩天地的薄雾。

传闻这次世界政府派出的两位倒吊者调查神白须参与他国政治一事,途中入川,遇海上浓雾而停,被拦截在海外无计可施,不得不退。

那等即是生体器神又是法器的神器,究竟又拥有如何的大道神通?

想到这里,神白须不自觉的想到那日在莲花池上瑶台,那位白衣绣龙的仙娥,那系挂在她腰间的一尊灵龛。

现今如下,只是心中喟叹这大道之玄,神般天造。

呼————

下一刻,好似一缕清风拍在神白须肩膀,待他疑惑转身之时,已是铃声响起怔怔出神。

此间好似如浴春风,清明如籁,待到神白须转身,那白衣女子已是亭亭玉立,红唇轻启。

“小夫子手上这物件当真不凡,可否予小女子一观?”

不知是什么竟能引得这位大驾光临,眼下她好似对那铃铛好奇,可双眼的目光从未离开神白须半点。

神白须将铃铛递了过去,后者伸手接下后屈指一弹,如玉响,如琴颤。

她一双金瞳,眼袋含笑,看着神白须目不转睛,以至于笑容浓郁,忘乎所以。

“眼下削山之乱盛起,小夫子苦思破敌之策,同好友做下约定却又在此刻犯愁,手中纵使握有此等不凡,却也并无一技之长。”

“遂…唤我,对吗?”

神白须听后微微一愣,眉头一挑,重新审视了一遍眼前这位煌煌神明。

她仍旧的那样一尘不染,就像是远在天外的云彩,纯白无瑕的犹如一块晶莹剔透的璞玉,犹如一场冬雪,将整个神骁延绵万万里的山河拂白,纵使那些个史书中再凉薄而萧瑟的雪夜的涣染,都不值一提。

或许神仙就是她这个样子的。

“岂敢妄称诏神,小子不过偶有所感,神君来的太……”

神白须一顿,蛰龙已是整个人倾身向前,她那独属于神明的忘忧遣眷袭来,令神白须飘忽欲神,下意识竟忘了所言。

“来的太蹊跷。”

回过神来后的神白须向后一退,抱拳拱手,蛰龙也是咧嘴一笑,如花一般摇曳。

“想必小夫子自然是懂不得这操法之术,愁天愁地,再一想到骁卫诸位的安排,心里着急。”

“又想起初入神川,逢生体器神牵引的大雾,那般深奥,试想着能不能临阵磨刀,且做一搏。”

“对不对?”

说着,蛰龙漫步上前,好似缠上了神白须一般,将距离拉的更近,视线的距离差,让神白须有些凌乱。

委实是眼前神明太过丽质,之前只是远远展望便已觉得惊为天人,眼下近在眼前,竟让人觉得不可逼视,甚至让神白须觉得眼花缭乱。

“神君明察秋毫,心如明镜。”

他只得就范,任由那人贴靠。

“小夫子瑶池前,心比天高睥睨天下,纵使诸神在前也不过薄纸一面,不动声色,眼下却如此这般的窘迫,进退维谷。”

“是不是比起那高高在上的神明的命运,这众生红尘的滚滚波涛,才更令人在意?”

她好似有意这么问,以至于让人听起来好似有些像在埋怨他那天的倔强与固执,可她一双眼神含情脉脉,明显只是在问,问他哪一个更重要。

“人在行将就木之前也都往往羸弱,便会忆起前生如何的英勇雄壮,小子不过一介凡夫俗子血肉之躯,谋政在身已是疲神乏力,还要同人打生打死勾心斗角,自然也有穷尽之时。”

“还望神君莫要取笑小子自不量力。”

神白须借着躬身行礼的空子抽身后退一步,蛰龙见状只是勾起嘴角,将手上提着的铃铛握住。

“小女子倒是可以推波助澜送小夫子一臂之力,只是……”

说着,蛰龙转身,余光瞥向神白须,狐媚而笑好似不怀好意。

神白须心有灵犀,却也是先一皱眉。

他当然知道这个机会是得求来的,可眼下突破南地是骁卫政务在身,乃是分内之事,并非天坎那般,是为天下黎民。

因此他一时僵住了。

而蛰龙见此,却好似恨铁不成钢般的一甩袖,将手中铃铛直接扔了回去,神白须慌张接住。

“本以为小夫子心怀众生系志于民,眼下正值祸乱之际国民不安,理当慷慨就义荡平贼寇义不容辞,到了此刻痛下抉择时,却就哑口无声?”

她哪里是生气,有人生气是笑着眼袋挑着眉毛的吗?

她明摆着就是想让神白须求她,可又不想说是自己想让他求她,她想让他主动。

可她也知道他会以九龙放权于民而做辩解,表示神明的立场不能更替,即便她说此即为众生而非骁卫,他也会用更多其他站得住脚的理由来驳回。

即便是莱特丽丝都说不过这位小夫子,她又能如何?

要他因一人之私而废天下之公,根本不可能,可这哪里是废公?而是敬一人之私而还天下之愿。

神白须看着手里的铃铛,想起天都府拐角相遇的那红裙少女,以及那灰袍老者临走前的箴言,又想起自己九龙一行结束之后,对上御执说出的当仁不让四个字。

他眉头皱着,看着眼前神明,他突然想,原来人与神的距离也没有那么遥远。

其实,只是他和神明的距离很近罢了。

“要我因一人之私而废天下之公,我做不到,因为这太虚伪,而我也以为,设身处地,我就是神骁人,仅在此时此刻。”

“倘若这一行就要我一人背负这因果,我无怨,可天下为公的理念不能变,至少,要让世人觉得是我神白须该死,而不是骁卫。”

世人皆以为,李往道一生恍惚,穷于一身都在铸就那本《心斋薄》,而在费劲千般辛苦万般磨难之后,终于在这潦草人生中醒悟大道。

李往道所悟乃真,即人之本之根,而他的道路,早已在诞生之初就已经命中注定。

世人皆以为,李往道所求不过归宿,执着一梦好似众生成憾,非要固执的追求什么大道什么苍生,而在看遍沧海桑田与日月蹉跎之后,才知人之将老,所望不过虚无缥缈。

可在他死后百年,道庭对于《心斋薄》的钻研愈加深厚,以至于参破这世间千万般悠长而缥缈的道途。

“得见天光,大道恢宏,得见生死,轮回枉然,得见日月,兴衰可测,得见天地,众生可往。”

《心斋薄》一书,不过就是矢志不渝的理想,在李往道一生中,作为一个指路标不断的牵引他。

坐观众生天地日月,在这其中,李往道的追求,远在人类之前之上,以至于如繁星一般的命运都被定轨。

而此后千年,凡求道者,无不以李往道为圣。

蛰龙突然伸出手,掌心朝上,神白须心知肚明,将那千沧拾月安然放上。

“这个国家的历史与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比你穷极一生铸就的理想都要深邃,并不是说问心无愧就能得证大道的。”

“这天地太大,人太小,若想更天改地,人就必须要裹挟大势。”

“你以为一个人的罪孽都可以凭借死这一形式的终结一了百了?倘若一个人没有幡然醒悟的机会,就必须要在这闭塞的道路中另谋出路,如果你不是为了赎罪,那,做的这些,都是徒劳。”

“小夫子满嘴的大道理,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活,多可悲?”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疼了心软了,蛰龙抬起手抚在神白须的头顶,可她也知道这小夫子的威严,仅是拂去那风尘,饶是她这等神明也都肉眼可见的心生慈悯。

“我不比那些人间的帝君,见不得那些个纵横之术,不需要你拜,小女子仅有一个要求。”

蛰龙收回手,点了点神白须胸口,解下腰间的灵龛,将那绕生烟灵龛系在神白须的腰间。

后者心里咯噔一下,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好似预感一般。

“唯求夫子赐以名愿。”

她笑如狐媚,添上了些红晕,只觉得遍山红梅胜雪,不知何种绝色。

神白须肉眼可见的眉头一皱有些发愁,不管是谁在散布谣言,反正是把他害苦了。

可他却也抬头望向这位煌煌神君身后的青山绵绵,只觉得春色不改,江山依旧般的长远。

“人之奸险,无虞而诈,心之真善,耳不闻祸乱,抚忧而明。”

“人将及灾,双目浑然,听心而平,见思而遣,谓之,听安。”

“姑娘位列九龙之蛰,操玉笏而执于道,再望青天,得见尘凡,不语生杀予夺乱力怪神,谓之无忧。”

“虞听安,字无忧,听安无忧,姑娘以为何?”

虞听安金瞳泛起涟漪,恍如星河潋滟,明珠璀璨,道不尽那红尘悠悠,情意绵绵。

“真是神仙点谱,津津乐道。”

虞听安伸手刮了刮神白须鼻尖,笑靥如花。

神白须作揖,一笑而过。

轰——————

一道白虹直直登天撞向天壁,只顷刻间,天倾而落,此间沦丧。

秋风吹落梧桐树,花雨渐微彩漫天,本来皓日当空的艳阳天,转瞬就变作雷云滚滚的冬夜。

呼——————

下一刻,大风来,吹拂千山云雾,顷刻间天遮轰隆。

雷云滚滚之间,遮天蔽日,整个南地风云变幻,黑云压顶。

于风云间,灵泽如神的白雾徐徐而生,将这天下苍生天地日月都笼罩在其中,一时间,天云滚滚,灵压震震。

随着日月晦涩,天地混沌一片,只见一抹煞白好似天光开辟,于云中来回翻滚,那神辉而璀耀的灵光震人心神。

嗡————

且听声声震耳欲聋要让人浑身发颤肝胆欲裂的阵阵龙吟,只觉天地间威压如伟。

那云中白龙巨大的身躯盘旋山河万万里,整片南地都在这巨龙盘旋之内匍匐。

在整片神骁大地上,位属东部地区的半个神骁大陆雷云滚滚,巨龙身躯神压天地,在整个卫星地图上都是占据半个屏幕的庞然大物,于穹顶盘旋整个南地。

天龙围绕众生,恍若天谴神罚。

轰隆————!

顿时间天地雷声大作,滚滚惊雷好似开天辟地,天光乍现,于南地东部的国际中立海域顿时间风浪大作骇浪滚滚。

大浪卷起风暴,高有百万丈裹挟铺天盖地的巨浪袭来,硬生生撞入南地东岸,延绵数百座山脉被淹没,沿海城区尽数坍塌,沿着整条分流河道万万里的城区化作废墟。

与此同时,源源不断自天穹而来的巨大水暴如山如峦,撞入整个南地东部及中心区域,拒龙墙坍塌,超越八百万平方公里的炎帝城区分崩离析。

整座南地在这灭世级别的灾难中顷刻间土崩瓦解,一时间,好似天地塌陷。

水淹南地,整个南地的大陆版图竟被淹没,半个国际中立海域竟被抽干,也与此同时,在南地山脉其他多处也开始响彻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多地山脉河流遭受天灾级别的崩坏,以致南地风云不测,天灾频现,一时间恍如末日降临。

南地灭国。

而此刻,复春山地,这里早已成了一片汪洋,不少较为挺拔的山地堪堪冒出山尖尖。

海面上站着四人,分别是众万离,拓元,刘振奇,檀上箴四人,他们看着天穹上乌云滚滚的巨龙真身,脊背发寒。

“九龙怎么会参与国政?这场分裂之争本就是神骁内部政治问题导致的,这群高高在上的神明怎么可能会听命于那些个执政者?”

此刻檀上箴已是有些头皮发麻,头顶盘旋的巨龙哪怕是他这种级别的强者都先天恐惧。

“檀老哥,眼下削山侯走蚣豪都已分散治理灾乱,就当前境况而言,骁卫那群人铁定不会老实,我意,需赶紧通知候主此间事变。”

刘振奇选择了最稳妥的做法,对此,众万离也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而南地中心地段那边已是天光倾斜震颤连连。

“诸位,且留步。”

闻声,云雾中有人高声道,四人皆是神经一绷,仅仅只是顷刻间便全副武装。

自云雾的海面上走来一位身着云绣白龙腾云袍的翩翩银发男子,他手执长剑,剑气倒灌天穹,白虹贯日。

他腰间系有灵龛一盏,浑身好似腾云驾雾睥睨众生,每一步,以他为中心,方圆万里海水波澜潺潺。

整片天地都轰隆隆作响,他周身龙游云雾,好似这片天地奉他为主,万千众生皆在脚下。

“不知得否一叙?”

神白须提剑笑问道。

九龙蛰龙披靡南地,天谴降临,将整个南地化作一片汪洋,数千万里的一个领土国家在一天之内化作废墟,六座主城区尽数化作瓦砾。

从宏观角度上来说,这是灭国,而从微观角度上,这却是天灾,一场来自于邻国,不,来自于神白须征御这一人所降下的天灾。

尽管土地被海洋淹没,但在玄祁宗以镇国器的调用下,才得已保全南地民众。

国家被毁,也只不过无家可归,可倘若人民崩殆,不说国家之名不复存在,玄祁宗耕耘四千年的理想与建设,也都化作飞灰。

镇国器“千年禧”,是一柄长有四尺余的仗剑,有通天彻地之神能,能够画地为界,缩寸为千。

这也是玄祁宗能够治理霸业四千年的原因所在,有了这千年禧,倘若要耕耘一个国家,一日可落山河山川,二日可落良田万万亩,三日可落万丈琼楼如林立。

而这千年禧的来历,据说是夸氏皇裔传世之宝。

而随着南地一场灭国浩劫,川内也正式政变,以上御出云盘龙会为首,十二门一致举荐罢免上御执,纵使是有三位天罡也只能被迫置之事外。

因为选举会议的摄政者只能是建立的政见机构十二门,他们是作为直接插入民众的权力机关,所以作为权力交接的把门人,十二门,就是权力的所在点。

而他们之所以能够理所应当的罢免上御执,不仅仅只是因为十二门的站队,还有神白须的从中作梗。

李世卿殡世之后,神白须代名顶替,作为李世卿最后的见证者,他无疑成为了那个圈住这个国家的桎梏,千图神川,一谋成举。

他的立场位于盘龙会就代表十二门的立场会建立在上御出云的背后,上御执纵使是三朝扶持,可对于削山之乱管控已经尽失人心,这也是十二门死咬不放的豁口。

上御执在神骁最动荡的时候接手,哪怕所做功绩已经能够挽回当时神骁国的政况,但需知盘龙会一峰独高,所拥有的支持力更是与骁卫持平,再者,谁不知道神白须是盘龙会请来的肃清人?

在世人看来神白须不过是盘龙借刀杀人的手段,而神白须也同样是骁卫请来的革政人,只是没人能想到这本来作为棋子的神白须,摇身一变,成了执棋者。

他先是说动九龙参政,把神明拖下水,再是鼓动骁卫挥师南下,把当前最要紧的情势情况拉回正轨。

再是力排众议,担保白下霁,免半宝川四城毒难,尽得人心,十二门之行见微知着,更迭神骁千年来都像一把刀一样悬在众人脖颈的世族之乱,世人有目共睹。

他在这必死之局中,涅盘重生,现在,川内政势更易,盘龙翻身做主,上御执惨被囚禁。

尽管政态已经易主,可国家的发展不会停滞,或许在上御出云的执政下,神骁能更上一层楼也说不定。

而且上御出云之所以上位的这般顺利,就是因为盘龙会曾一度作为惠民机构深得人心,盘龙会的立场一直都有民众的支持,并且支持力不下于骁卫。

而现在,削山之乱暂歇,在玄祁宗复国之前,神骁当下的情况足以承受放下政变的交接,凭借本就已经固定的政治形式,再加上上御出云的手段,轻而易举。

只是对于眼下的神白须,他却有些毁誉参半,因为人民对于他的所作所为的初衷不为所知,而且,他作为他国罪首,哪怕在这一方天地备受拥戴,可这不代表这个国家的群众就会认可他。

但殊不知的是,神白须作为一个外人,已经在神骁的政治层面有了极大极深的影响,之前,在他现在仍旧担任骁卫阎罗之职前,没有人会质疑他的执行能力。

三天后,南地汪洋已退,大地样貌已经在治理中慢慢恢复,城区重建,而此次由削山组织的治理经费将全部承包,一土一地一单一组的损失都会上报。

承担群众损失,这是每一个国家应尽的绝对义务,而神骁的东南之争,也已经持续了六千年了,或许,玄祁宗真应该要考虑一下这条复仇之路一直走下去的代价了。